作為禍水,祈天河根本沒有當事人的自覺,收到提示音反應不大。


    他的視線-直放在今早的飯 上,麵湯表麵浮動著一層淡淡的墨漬, 老人沒有把爭端看在眼裏,站


    在一旁提醒說:“早餐時間快過了。


    祈天河打從心底裏排斥這頓飯,但看老人的意思,是要親眼看著這碗麵下肚。


    圓桌上又恢複了寂靜,眾人埋頭吃著東西。


    遊戲很少讓人白pia,按照既定的軌跡,這個時候老人該宣布製造軀體,但這件事是被輕描淡寫帶


    過。阿槐的身體還是要用槐木製作,卻不再是唯一-的評比標準。


    隻剩下趙南貴沒有喝湯,老人瞥了他-眼。


    趙南貴猶豫了一下,端起碗一飲而盡,老人這才神情緩和開口:”先前阿槐的故事隻講 了一個開


    頭,現在該繼續了。


    歸功於祈天河這兩天的精彩操作,他這麽-說,不少人第一反應是上次故事講到了哪裏?


    阿槐愛上了天河?


    阿槐嫉妒上小西?


    幾個恐怖愛好者的設定是遊戲給的,自始至終一直在狀態, 小南聞言直接接過話茬:“起初迷惑心


    智的女鬼隻被當做是同學私下的談資,直到背地裏散播阿槐謠言的人一個個出事,漸漸弓 |起恐慌。


    陶連對這個故事格外鍾愛,忍不住插話自己來講: ”該嚐試的辦法都試過了 ,那時候監控還不普


    及,學校隻在主要地點安了幾個,還是沒用.衛生間更衣室,出事的地方都很隱蔽-位風水大師


    向當時的教導主任推薦了幾個朋友,說讓他們來試試


    然後更為離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預感後麵才是重點,眾人聚精會神聽著,唯有朱殊瑟一人露出諷刺的微笑。


    “那幾名大師來得時候有一個是抱著 嬰兒的。


    祈天河目光-動:“帶著嬰兒驅鬼?


    “這倒也不是。”陶連:“我老師負責接待他們, 說大師也很驚 ''哪裏來的嬰兒’‘手背


    上有數字’‘瘋了麽’ ,總之說了很多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老師以為是誰把孩子拋棄在校園門口,要聯係警察。他們卻突然遲疑了,接下來的對話更為奇


    怪,有一個說‘這孩子或許有別得用處’,就抱著進去了。 剛進教學樓,老師一回頭,嬰兒竟然不見


    祈天河之前也試著問過npc事情的後續,可那時候陶連都是直接繞過,此刻突然講得這麽細致,


    他不由懷疑起這是否也是遊戲調整的結果。


    “老師差點沒嚇死,大師臉色也很難看,最後用嬰兒是假象,是怨氣所化的說法敷行過去。


    巫將原本沒留意,聽到這裏忍不住冷嘲:“這話你們老師也信?‘


    陶連攤手:“ 當時環境太嚇人了,不信也沒辦法,何況這種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要不是那天


    聚會醉酒,估計他會一輩子爛在心裏。


    朱殊瑟忽然道:”是不是跑題了?


    陶連撇撇嘴:“那可不一 定說不定嬰兒的失蹤就跟阿槐有關。


    秦讓聽著很感興趣,女鬼的記憶尚未恢複,涉及到過去的東西總是令人遐想。


    不同的意見讓氣氛開始有點緊張,老人笑容和善地坐下:“不如接 下來的故事由我來講?


    無人應聲,他便當做默認: ”除 了那個奇怪出現又消失的嬰兒,當天晚上阿槐並沒有出這


    時學校還剩下五個傳過阿槐流言卻沒出事的學生,擔心接下來會輪到自己,他們偷偷帶著錢去廟裏上


    香,按高僧的說法,要逃脫厄運就得藏起來,原來的名字也不能用。


    祈天河想起這家旅館的名字就叫做無名旅館,恐怕不是單純的巧合。


    老人:“學生逃到鄉 下來,正好看見一家無名旅館,認為這是老天的暗示,便暫時住下來。他們


    還定下了三個約定,第一,不許叫真名;其次,誰也不能和家裏人聯係,否則會被抓回去做精神治


    療;第三,每天傍晚去跪拜:土地公,祈求保佑。


    陶連他們隻聽過故事的前半部分,這會兒聽到老人講到後半部分,屏住呼吸覺得十分刺激。


    老人伸出手指:“今天同樣有三個任務, 第一,給阿槐製作好驅殼;然後在黃昏前找到土地公的


    神像,拜一拜;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回來時,你們要告訴我迄今為止描述過的故事裏,-共出現


    幾隻鬼。


    祈天河昨天已經提前完成過第一項任務, 聽老人的意思,重點在於後麵兩項。其餘玩家想法差不


    多,吃完早餐去往後麵的小樹林,輕車熟路砍倒實心木開始雕刻。


    他不用浪費時間在這上麵,準備嚐試找土地公的神像。吃過回溯前淋雨的虧,出門前特地問老人


    要了把傘。


    小樹林附近差不多都轉過,祈天河朝西邊走去,和其他地方比起來那裏的地勢比較陡,直往前走


    幾千米便是山脈一側。


    天空中厚重的雲重疊匯合,不多時有幾滴雨珠飄落。


    “祈天河。


    身後傳來腳步聲,白蟬走得比較急:“山裏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險, 我和你一起去。”


    祈天河心中一動,非但沒有停留,反而加快步伐,後麵白蟬的語氣含著些慍意:”你等等我。 ”


    到最後雙方演變成了一段追逐,祈天河隻有一個想法: 甩開那個人。


    老人說過幾名學生逃到這裏後定下的第一個約定就是不許叫真名,誰也拿不準這會不會作為一個


    死亡條件,如果是真白蟬,絕對不會輕易叫自己的名字。


    身後的喘息和腳步聲越來越清楚,預示著雙方的距離正在無限接近。


    祈天河毫不猶豫召喚出屍犬,瘦骨嶙的黑狗一出來便瘋狂朝前跑,不過它還算有點塑料情誼,確定自己已經跑到主人前麵幾十米,回頭對追著祈天河的身影吠叫不止。


    震懾作用一出現,幾乎快要緊隨而至的腳步忽然間消失。


    祈天河不敢回頭,往前跑出了好一-段距離 。


    山看似近,實則遠。


    考慮了一瞬,祈天河決定獨自再深入些。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前方又是另一片風景,本以為旅館周圍荒無人煙, 真正走到了山腳


    下,意外發現了不少生長旺盛的灌木叢。


    有片地方用石頭堆了一圈,似乎是為了擋風。


    祈天河走近,裏麵放著一個小鐵盆, 盆壁被黑灰覆 蓋,隻能勉強看出一 點原來的金色。


    他猜測有人曾經在這裏燒過紙錢,環顧四周,最後視線定格在半山腰。鈈高,但在這個地方也


    不好望真切,祈天河爬上一棵大樹眺望,確定那裏有幾個墳堆。


    沿著較緩的一麵往上爬,陰麵沒長太多植被,相當陰冷,路上他看見了好幾個蛇洞,危機感促使祈天河沒有收回屍犬。


    終於上到半山坡,祈天河逆風站著,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透過發絲的縫隙,墓碑上的字映入眼簾:小西之墓。


    沒寫全名,碑立得也很敷衍,草草選了快寬木板。


    祈天河立刻想到昨晚和小西屋,女孩還在稚嫩地表達因為夢境對自己產生的喜歡。


    “果然他輕輕一 歎: “我這輩子注定不會有女人緣。


    小西和阿槐,難得有人爭風吃醋,結果竟然是兩隻鬼。


    凝視墓碑看了一段時間,祈天河仔細回憶了有關小西的細節,又覺得不對勁。如果小西真的是


    鬼,沒理由會再被一隻公雞啄死,而正是因為小西的死才引出隨後一係列事端。


    矛盾的事實擺在麵前,想來想去就隻剩下一個最有效卻也是最麻煩的挖墳。


    祈天河抿了抿唇,小鏟子已經拿在手中,遲遲沒有動手。


    副本裏挖墳,頗有些嫌命長的意思,餘光瞥見屍犬,他突然蹲下身麵對麵真摯開口:“我聽說狗喜歡刨坑


    屍犬如果能開口說人話,大概會立即問:究竟誰是狗?


    祈天河繼續商量:“這樣, 你來挖,挖完開棺的活我來,一旦有危險我立 馬把你收回去。


    雨越下越大,刨土的聲音被掩蓋住。


    墳墓旁,祈天河幫屍犬撐著傘,後者正在賣命工作。


    “加油,你是最棒的。”祈天河為它打氣。


    屍犬和普通的狗不同,一雙爪子鋒利無比, 當時在古堡的密室中, 屍犬帶來的威脅比變異蝙蝠要大得多。挖坑的過程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墓很淺,土也蓋得不瓷實,很快中間就出現一個坑,露出棺


    木一角。


    祈天河讓屍犬站到後麵,依言去開棺。


    棺木上一共九根釘子,十分粗,大約有兩根手指並起的寬度。小鏟子這時派上用途,連鬼打牆都能鏟開的道具輕鬆卸下其中八根釘子,隻剩下釘在主位上的那個。


    祈天河輕輕吸了口氣,用力-撬,最後一根釘子彎折後被取出。


    他沒急著開棺,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依舊靜靜地安置在土裏,祈天河這才放輕腳步上前,壓低身子開棺。


    雨傘暫時被放在一旁,雨水順著濕漉漉的頭發絲砸在身下的棺材板上。


    棺材露出一條縫隙, 他心裏頓時產生種不祥的預感,低頭看了眼。


    隔著細窄的空間,一雙覆蓋著 淺淺鱗片的眼睛正盯著外邊。祈天河不禁微微後退一步。那雙眼睛很圓,鱗片因為雨水的緣故有些反光。


    緊接著是第二雙,第三雙………分叉的舌頭也伸了出來,他心中一驚……蛇。


    嘶嘶的聲音連雨水都無法完全隔斷,祈天河可以預想到一棺材的蛇密密麻麻纏繞在-起的畫麵。


    很快,他聯想到更為現實的情況,棺材密不透風,這些蛇是如何存活下來?思忖間,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晃動,祈天河低下頭,泥土裏有什麽東西正上下起伏,以個人為中心,周圍的區域均是如此-


    種十分不妙的猜測湧.心棺材底是通的。


    屍犬突然開始不停狂吠,腳下的動靜要稍緩-些,祈天河盡可能勻速向後退。先前上來的路上有


    不少蛇洞,按原路折回的風險不小,他遂即做出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朝後麵的墳堆移動-


    路屍犬叫聲不停,移動的步伐甚至可以用輕盈來形容。


    越靠近後麵的墳堆,地底下的動靜越小,祈天河倒退著走路,手指率先觸碰到冰涼的墓碑。


    數條已經鑽出腦袋的蛇再次消失匿跡。


    祈天河長鬆了口氣,看來這年代什麽東西都講地盤,墳堆和墳堆之間亦然。


    轉過身,墓碑上的字跡很淡,南’ 的側麵部分幾乎消失。


    小西,跟玩家-起來到這裏的總共有五名恐怖愛好者 ,老人故事裏幸存躲災的學生正好


    也是五個人。


    祈天河抬眼望去,墳堆一共有四個, 還有一座小東的, 最後一個被風蝕的太嚴重 ,實在瞧不出


    “少了.座


    周圍大概找了-遍,確定沒有第五個墳頭。


    “祈天河。


    很悶的聲音,祈天河警惕地望著前方。


    那道聲音再次呼喚起他的名字,祈天河略微詫異地低頭,發現聲源在地底。正當目光聚焦在腳底


    的土地時,耳邊突然飄來涼颼颼的氣息。


    祈天河閉了閉眼,自我催眠:“我叫大海, 我叫大海


    有了花市的經曆,他對大海這個名字還是很有代入感的。


    人的適應能力很強,譬如視物時會下意識忽略鼻尖,祈天河也正在努力摒棄耳邊的那道聲音。


    效果不錯,他成功轉移注意力轉而思考出現在半山腰的幾座墳墓。


    小西的棺材已經成了蛇窩,就算有屍骸也看不出來,更令祈天河困惑的是,為什麽鬼一直纏著自己?他和阿槐在老槐樹下曾經有過簡短的對話,可以肯定剛剛那道蠱惑的呼喚不是來自女鬼。


    繞著窄道繼續往前走,祈天河尋找起土地神像的位置,準備去拜-拜。


    原以為這個過程會很困難,沒想到快到拐彎的地方,山壁有一處洞穴, 撥開兩側枯萎的藤蔓,地公的神像赫然映入眼簾。


    作為民間流傳較廣的神靈,土地公一直以善 良慈愛的形象出現在文化作品裏。然而麵前藏在洞穴裏的土地公,眼睛狹窄細長,沒有白色的長胡須,嘴角翹起的弧度十分詭異。


    神像不太穩,朝一邊偏斜,祈天河彎腰取出墊在下麵的東發現是一個手機, 屏幕上半部分


    碎了,他不怎麽抱希望地長按開機鍵,不料這次運氣還算不錯,手機竟然真的開機了。


    劃了兩下,祈天河直接打開聊天軟件,山裏沒信號,好在以前的聊天記錄還在。


    我看學長才是受害者-


    誰說不是呢,那個女的出了名的心理變態。


    都知道學長家裏有錢,估計阿槐是想趁機傍大款。


    全部是些詆毀言論,他們還專門建了一個群, 叫''冒險八卦小分隊。


    冒險的日常沒多少,基本都是在扒身邊的同學朋友。


    聊天記錄劃到最下麵,竟然出現了阿槐發的消息:


    一誹謗他人, 心如蛇蠍。


    蛇蠍心腸就得蛇來治。


    猩紅的字體有些模糊,祈天河特地看了一-


    下群人數, 隻有五個人,並沒有阿槐。


    一滴雨水落在屏幕 上,消息記錄的邊緣瞬間像是暈染開得墨水,字體融化成血水順著屏幕邊緣的


    縫隙滴落在鞋麵。


    祈天河下意識放平手機,血水沒有就此停下,反而更加猖狂,呈輻射狀超四麵八方肆意流淌。


    上沾染的血跡如何也蹭不掉,祈天河似乎感覺到什麽,微微側過身,灌木叢中出現幾隻四腳蛇,尋著


    血腥味找來。


    他當機立斷,迅速把手機重新壓在神像下麵。


    四腳蛇停在半途中,原地打轉幾圈,消失於灌木叢中。


    出門前老人隻說拜土地公,沒具體做要求,祈天河雙手合十高舉,低頭對著神像拜了幾次,完事


    後就要離開。


    滴一-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祈天河不準備回頭,卻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 稍稍一權衡終究轉過身,快速拿出手


    機看了一眼。


    聊天群裏竟出現一條古怪的新消息:給我名字! ! !


    三個感歎號,顏色-個比一個強烈。


    祈天河眸光閃爍,不是因為這行字,而是沒有一點預兆出現的提示音 :


    [故事:難度sss。


    升級原因:某位玩家發現隱藏在土地公神像下的秘密。


    注:請在天亮前找到所有的名字(集體任務)


    失敗懲罰:心懷恨意的女鬼將會隨機抹除五名玩家。]


    淒風,苦雨,伐木,雕刻。


    哪怕已經簡化很多流程,沒兩三小時也休想完成製作。


    樹林裏可沒大棚,手要拿刻刀,更不可能撐傘,平日裏自視甚高的玩家此刻一個個跟落湯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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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趙南貴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抬起頭深深籲了口氣:“在我 下過的副本裏,以糟蹋磋磨人為特色


    的,它能排進前三。


    話音落下,正好聽到遊戲提示音。


    趙南貴嘴角抽搐,改口道:“這是我遇 見過最無語的一個副本,沒有之一。”


    緩了片刻雙目失神問:“升級原因裏的 某位玩家’指的是誰?


    冷笑聲,嗤笑聲,無語的嘲笑聲接連響起。


    巫將頭也不抬道:“問得 廢話。


    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裏雕刻,除了祈天河。


    趙南貴放下刻刀,無語:“他究竟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穩重? ”


    雖然早晨遊戲下了通知讓玩家升級難度,可也沒讓一個上午就幹出一次大跨度。


    這一天要做得事情不少,現在多出集體任務,時間變得很趕,說歸說,不多時趙南貴重新拿起


    j, 飛速進行雕刻。


    午飯前,所有人的作品均已完成,山上的祈天河反而是回來最晚的一個。


    老人的飯已經上桌,看他才進門不悅地眯了眯眼。


    小西主動走過去幫他把傘接過放在一邊,- 想到在山上看見的墳堆,祈天河肢體動作免不了有些


    僵硬。


    秦讓重重把茶杯放下,裏麵的水濺出來,像是一種警告, 王廠則是垂眸摸著牌位,惡意的視線不


    時掃過小西。


    祈天河佯裝沒看見這三人間的較量,在白蟬旁邊坐下。


    “雕刻完成的怎麽樣?”他問。


    白蟬輕輕點了下頭。


    祈天河遂即低頭吃麵,不去與其他人對視,坦白講任務突然升級他是沒想到的。


    倒也沒有玩家因此苛責,最初的副本介紹裏明確提到過難度會根據探索度自動升級,即便沒有祈


    天河,也會有人去推開這扇門。


    飯後幾個恐怖愛好者結伴出去,他們的雕刻還沒有完成,老人則躺在搖椅上睡午覺。


    秦讓和王廠拖著雕刻好的軀殼去往小土坡邊的槐樹下,不知做什麽,剩下的玩家聚攏討論任務。


    集體任務的難度遠超個人,平日裏成見再深,這時候也得合作。


    柳天明拿出一張不知何時畫好的地圖,詢問祈天河早晨的發現。


    祈天河也沒藏私,說得挺細致。


    按照他的說法柳天明補充了西側的區域,分別畫出兩條路:“最好能分成兩組,一組挖墳,剩下的檢查神像。


    祈天河先前一個人能力有限,道具也有限,別說探索,每個地方隻能算是路過。但對於資深玩家而言,解決蛇群不是問題。


    柳天明說完看了眼在座幾人。


    朱殊瑟淡淡道:“我沒意見。


    巫將同樣沒異議,斯幾人也先後點頭。


    被同化的秦讓和王廠可以忽略,目前一共隻剩七人,三人-組還餘一人。


    柳天明:“初步來看 ,墳墓應該是最危險的地方,其次是神像,具體要去哪裏大家自行分配。


    祈天河莫名覺得眾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輕咳-聲,表示可以理解:“作為不穩定因素,我還是去神像那裏比較好……”


    別再一不留神引發詐屍。


    “不,你很重要。”巫將手背托著下巴,不知想到什麽眯了眯眼,意味深長說了句: “女鬼對你好感度很高。


    此話-出,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就更怪異了。


    柳天明想了想,建議道:“你就留在旅館,陪著小西。


    祈天河怔了下:“你們去冒險,我在這裏風花雪月?”


    柳天明:“也不全是。


    祈天河皺眉,聽不大明白。


    巫將是最沒耐心的,見狀踢了下凳子,略去打啞謎的過程直說:“能讓任務升一級,山上的危險可想而知,我們這些人裏能活著回來一半就算不錯了……你看著點時間,淩晨五點左右表現得和小西親密些,想辦法讓女鬼直接把她殺了,然後回溯。


    “你們……”再三確認不是幻聽,也不是玩笑,祈天河唇瓣動了動,好久才憋出一句話:“想把我當複活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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