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演武場中央的陳鋒,那雙帶著明顯驚訝地眼神,時刻都在盯著楊帆。“你說什麽?我不明白?”陳鋒冷冷地道。


    “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再重複一次,無塵公子,你的大限已到。”楊帆又將剛才的話,簡略的重複了一遍。


    “你要胡攪蠻纏嗎?誰是無塵公子?”


    “就是你,陳鋒。”楊帆幹脆利落的手指陳鋒。


    “胡說,無塵公子縱橫天下之時是三十年前的事,如果無塵公子尚在人世,如今的他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你說我是無塵公子,你不覺得你在搞笑嗎?”


    楊帆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這才停下腳步,一臉淡然地看著對麵的陳鋒:“三十年前,無塵公子在達到巔峰,成為絕頂高手之後,徹底消失在公眾視野之中。他去幹什麽了?歸隱田園,隱匿江湖嗎?不,他去尋找一種讓人始終保持著二十多歲年齡的功夫,永駐青春,返老還童。十幾年的努力,他找到了這種功夫;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無法逆轉的副作用,無塵公子從六十歲變成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就是你陳鋒,而那種消失了幾百年的功夫,叫做歸元神功,是千年之前,皇宮裏一個叫五誌的太監獨創的。”


    陳鋒本能地握緊了拳頭,低著頭帶著凶光的雙眼,從楊帆身上一掃而過:“一派胡言,造謠者必須死。”陳鋒強大無匹的威勢瞬間衝了過去。


    在此時,一個敏捷的身影,轉瞬即至,七十歲的陸邵文呼嘯而過,眨眼的功夫出現在楊帆旁邊:“無塵公子,老夫領教你的高招。”


    “住手。”楊帆大喝一聲,對著空中的陳鋒喊道:“無塵公子,你渾身三處重要穴道,天靈穴,百會穴,中庭穴,早已被我擊中,這三處穴道乃是歸元神功的罩門和死穴,如果你強行運功,半個時辰之內你絕對會爆體而亡。”


    話音落,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陳鋒止住了前進的勢頭,從空中迅速落地。


    陳鋒,不對,此時的無塵公子,麵色冷峻,看著麵前不遠處的楊帆,動了動紅潤的嘴唇:“你是誰?為什麽知道著所有的一切?”


    這句話已經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無塵公子不得不承認,因為楊帆將所有的一切全都說對了,他藏無可藏。


    “你終於承認了,無塵公子,我是誰不重要,我怎麽知道這一切的也不重要,我好奇,你為什麽要替陳家做事,拿回噬魂?”楊帆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一臉堅決的無塵公子,沒有絲毫猶豫:“既然你沒有給我答案,你也不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那你還想殺了我嗎?”楊帆問。


    “事已至此,楊帆,如果有機會……”


    楊帆打斷了他的話:“可是你沒機會了。”


    果然楊帆的話剛說完,無塵公子原本潔白滑膩的肌膚,瞬間變得蒼老,幾分鍾之後,徹底成了個皮膚幹燥如樹皮的老人,看著挺詭異恐怖。


    “敗在你一個年輕後輩手上,我無話可說,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看出來我是無塵公子的?”


    楊帆沒有給無塵公子留下這個遺憾,他答道:“首先,無塵公子是個嚴重的潔癖患者,看看你的鞋和全身的衣服,幾乎一塵不染;其次,歸元神功可以讓人返老還童,但是相貌上可以變成年輕人,身體機理依然是老年人,你的舉手投足之間,還差的遠呢;最後,我從來不信邪,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再怎麽天賦異稟,也不可能擊敗潛心修為幾十年的密雲宗宗主。以上三條,便讓我肯定,你就是修煉了歸元神功,消失了三十年的無塵公子。”


    無塵公子沉默了半晌,問道:“你師父是誰?”


    “你曾經一個故友。”


    無塵公子睜著那雙,已經蒼老的變成近乎黑洞的雙眼:“誰?”


    “三尺長河雨黃昏,雄度橫川遇故人。長風亭外雨初歇,自有天宮掛月輪。”楊帆念了一首詩。


    聽完這首詩的無塵公子,留下最後一句話:“你師父可好?”


    “家師一切安好。”


    無塵公子木然轉身,轉瞬間消失在陸家演武場。


    整個演武場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沉默地氣氛仿佛這個世界靜止了一般。


    陳陽早已形如枯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木然地盯著麵前的地麵,精心謀劃的一起,就這麽功虧一簣;就差一步,就差那僅僅一步,讓這個叫楊帆的小子徹底給破壞了。


    沒有了無塵公子,別說要回噬魂,今天能不能離開都成了問題。


    他恨啊,可是他不明白,一個楊帆,一個年紀輕輕地小子,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事,很多連自己都沒聽說過,甚至聞所未聞,這又是一個什麽樣的妖孽。


    徹底複活的萬清河,如同死而複生的人一般,心情大好,自己沒有輸給一個年輕後輩,而是輸給了曾經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無塵公子,萬清河釋然了。


    可是,當他看向楊帆,那個之前被爆出偷窺自己徒弟上廁所的無恥小人,竟然識破了無塵公子的身份,知道那麽多就連自己壓根沒有聽所過的秘聞。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小子麵對無塵公子這樣的頂尖高手,竟然臨危不亂,還想盡辦法讓無塵公子路出馬腳,此等魄力,此等膽識,萬清河自愧不如。


    都說英雄出少年,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在楊帆身上,他看到了一個天縱英才的青年才俊,正在緩緩地橫空出世。


    陸雲霜徹底懵了,麵對眼前的情況,她似乎覺得這是錯覺。


    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就這麽出現了,自己的盤算成了鏡中花水中月,遙不可及,不僅沒有借刀殺人成功,還讓楊帆再次在所有人麵前大出風頭。


    她想過楊帆很厲害,可是沒想到,楊帆厲害到如此地步,連無塵公子這種傳中的絕頂高手,也在楊帆麵前敗下陣來,說不服嗎?那不可能,作為一個女人,她沒理由不去服氣一個讓人頂禮膜拜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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