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楊蕙如的警車中,楊蕙如開車,駛離了城東分局,同時隨時和分局內值班的同事聯係,調取附近監控錄像,調查今天晚上的可疑人員。


    結果是失望的,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全都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隻在分局門口的攝像頭拍到了一個車牌號。


    有了點收獲,總比沒有要強,楊蕙如立即打電話給隊長李鐵軍,詢問在徐家調查的情況。


    李鐵軍接了電話,結果也不樂觀;徐輝的哥哥徐海一口咬定什麽都不知道,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李鐵軍也沒辦法,尤其是還不能聲張,隻能帶著自己的人離開徐家,留下三人在原地二十四小時守候。


    這次的事情,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李鐵軍也是經驗豐富的警察,當即決定,將所有警察分成四隊,去徐家的各個生意場所查看,或蹲守,隻要找到蛛絲馬跡,便能順藤摸瓜,將這夥人一網打盡。


    這邊,楊蕙如也沒閑著,動用自己在市局的關係,調取了全市的監控錄像,追查那個可疑的車牌號。


    星海市的監控係統相當發達,隻用不到五分鍾時間,楊蕙如就收到了好消息,已經發現了那輛車的蹤跡。


    然而,當他們在一條街道上發現了這輛車的時候,空空如也;調取附近的監控探頭,更是一無所獲。


    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楊蕙如,在原地來回走動,思考著可行之策。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兩點鍾了,還有四五個小時天就亮了,到時候今天晚上這事必然會全城皆知,不僅局長受到處分,她自己也難辭其咎。


    範海明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了,楊蕙如隻能盡量保證自己一定會找到這夥嫌犯。


    可是鬼才知道到哪去找這夥嫌疑人,對局長打包票的楊蕙如一點頭緒都沒有。


    今天晚上這事,楊蕙如仔細想過了,歸根結底,在於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事,也沒有任何人有這樣的膽子敢越獄,分局疏忽大意,才讓這夥人得逞了。


    事已至此,楊蕙如別他法,隻能盡可能的在這最後五個小時時間內,找到這夥人。


    楊蕙如開車,沿著星海市各大主幹道,主要街道,全都走了一圈,隻能碰碰運氣了,李鐵軍那邊還是沒有消息,總不能坐在那裏什麽都不做,楊蕙如覺得這是自己當警察以來,最無助的一天。


    時間的指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三點半,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將車停在路邊,最後一次和李鐵軍通電話,結果還是一樣,李鐵軍忙碌了好幾個小時,也一無所獲。


    時刻守在分局辦公室的範海明,得到了兩方麵的匯報,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在電話中直接對楊蕙如說:“大家都盡力了,回來吧,明天總局怎麽處置這件事,我會全權負責的,責任在我。”


    楊蕙如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掛了電話,無力地歎口氣,單手撐在警車上,有種絕望的欲哭無淚的感覺襲上心頭。


    “大半夜了,餓死了,去吃點飯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楊帆走進楊蕙如,肚子確實餓了的他,也不是平白無故這麽說的,他早餓了。


    楊蕙如轉身瞪了楊帆一眼:“吃,你就知道吃……”


    如果是之前,楊帆絕對會調戲她幾句,或者針鋒相對的耍嘴皮子,然而,看到楊蕙如眼中閃爍的淚光,楊帆收斂了有點嬉皮笑臉的笑容,有點不理解地問:“怎麽還哭了?早點報告星海市公安局,說不定這夥人現在都抓住了,還用得著這麽麻煩嗎?”


    楊蕙如實在不想和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說話,可是不說又憋得難受。


    強迫自己平緩了一下情緒,背靠著警車,聲音小了很多,現在的任何憤怒都毫無意義。“如果上報了總局,迫於輿論壓力,必須有人站出來負責的,這個人隻能是我們局長;可是你知道嗎?在城東分局幹了十年,我們局長功績卓著,不出意外,他馬上就可以進入市局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事,可能會葬送了他的前途。我從進入警隊開始,就在分局工作,是我們局長一手提拔上來的,我很感激他;於公於私,都不能這麽做。他是我爸的戰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真的,我不想範叔叔因為這事影響了自己努力一輩子的警察事業……”


    楊帆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人的心中那種共鳴性的情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出現,不由對這個女人多了點不一樣的看法,這個女人的內心並不是那麽和外在所表現的一樣蠻不講理。


    “去吃飯吧,吃了飯,事情就能解決了。”楊帆一臉輕鬆地對她說。


    楊蕙如隻能當這是安慰,她也餓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也跑了一晚上,該吃點東西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辦法。


    楊蕙如開車,在附近賺了一圈,才找到一家,依然在營業的小飯館。


    店裏沒多少東西了,兩個人每人要了碗混沌,楊帆也不客氣,用最短的時間,將一碗混沌解決了。


    楊蕙如吃的很慢,隻吃了一半,就沒什麽食欲吃了。


    兩人從店裏出來,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已經決定馬上回去的楊蕙如對楊帆說:“走吧,回警局。”


    楊帆沒有動,依然站在原地。


    楊蕙如剛打開車門,還沒坐進去,看到這家夥不動,便問了一句:“怎麽不走?”


    “這麽快就放棄希望了?你就是這麽當警察的,還沒到最後呢,你就放棄了?”楊帆一本正經的將這句說完,看向楊蕙如,沒有了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楊蕙如皺了皺眉,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不然呢?還有什麽辦法嗎?”


    “誰說沒辦法了?”楊帆盯著她,兩人對視著,楊帆沒有回避她的目光,顯得自信心十足。


    楊蕙如不信,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麽辦法,完全是僅僅問問而已的楊蕙如道:“行,那你說,什麽辦法?”


    楊帆笑眯眯的盯著她,煞有其事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當我老婆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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