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味奶茶。


    溫歲:「……」


    晏時經:「………」


    對著苦瓜味奶茶說甜…


    晏時經想要找理由解釋。


    溫歲替他道:「普通人裏也有喜歡苦味的。」


    「是麽。」晏時經道,「或許我就是個喜歡苦味的普通人。」


    溫歲一邊點頭,一邊疑惑。


    晏時經難道天生沒有味覺嗎?


    溫歲突然好奇,身為邪神的他,究竟在無限世界裏經歷了什麽。


    溫歲分了心,回宿舍的路上,沒注意到前麵的晏時經忽然頓住了腳步。


    溫歲差點撞上去,「怎麽突然停……」


    很快。


    他也止住了話語。


    因為前麵的大廳,在播放著一條視頻。


    溫歲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晏時經的。


    準確來說,是戴著白色麵具的邪神晏時經,白絲纏繞修長手指,黑色西裝染著血,整個人散發著危險氣息。


    哪怕壓著屏幕,都讓人感覺到壓迫感。


    「這是誰?」有人問。


    「你這都不知道啊,這是現在排行榜上的榜一邪神啊!」


    「看吧,邪神真是瘋子!」


    「難道一年前的那個傳言,邪神真的在3s位麵裏,殺死了一千多個無辜玩家?」


    「我以前不信,現在我信了!變態,濫殺無辜。」


    …


    這種話晏時經其實聽得多了,也並不在乎。


    但意識到溫歲也去看視頻時。


    晏時經第一次,有種想立刻捂住少年眼睛的衝動。但他隻是手背微繃了一下,沒有去做。


    突然不敢去看少年臉上的眼神。


    害怕看見厭惡的神情。


    溫歲認真地看著屏幕,片刻後,喧鬧人群中響起了他的聲音:「所有視頻裏,邪神殺的,都是變異的玩家。」


    晏時經指尖驀地一頓。


    望向眼前的少年。


    「那又怎麽了……殺怪物就不是濫殺無辜了!」啤酒肚大叔道,「難不成你要幫著一個瘋子?」


    溫歲聽完笑了一下。


    「請問你難道沒有殺過怪物嗎。」


    他聲音很軟,卻吐字清晰,「恐怕,還殺過人吧。」


    啤酒肚大叔聞言,原先囂張的模樣,瞬間變得心虛起來。


    在這種殘酷的遊戲裏,最容易生出人性的惡。


    溫歲不喜歡這些雙標,有些人明明自己手上沾著鮮血,卻可以忘得幹幹淨淨,混在人堆裏嘰嘰喳喳,倘若真對上邪神,有幾個人還敢這樣說話?


    周圍都沉默了。


    死寂卷襲了一片。


    晦暗間,晏時經盯著少年漂亮的側臉,出了神。


    他好像看見了一個很奪目的靈魂。


    像是荒野晦暗間,生出的篝火,熱烈又漂亮,想讓人去抓住,此生也不放手。


    繼續回宿舍的路上。


    「你為什麽要幫他說話。」


    溫歲道:「我隻是如實說視頻裏的內容,那晏時經,你覺得邪神是什麽樣的。」


    他很瘋,令人恐懼,喜歡偽裝。


    是個不通人心的怪物。


    總之。


    晏時經開口隻道:「你不應該幫他說話的。」


    「可是,」溫歲抬眼望著他,「我隻是覺得,在沒有跟一個人相處前,就不能隨便下結論。」


    晏時經微頓。


    但是可惜。


    如果你相處過了,也會跟其他人一樣認為。


    因為,他就是個瘋子。


    「那你覺得,我怎麽樣。」晏時經嗓音低低的,沉在夜風裏。


    溫歲聞言抬眸望去時。


    隻能看見男人眸子沉在晦暗間,注視著他,直勾勾的,夜色下黑得發亮。


    「你很好。」溫歲望著他,認真道,「晏時經,我很高興遇見你。」


    少年嗓音很輕。


    落在心尖發癢。


    讓他心底染上幾分無法形容的愉悅。


    幾乎是順著本能,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想叫你歲歲,可以麽。」


    他從來沒有渴求過什麽。


    卻第一次有了這樣的衝動。


    少年穠麗的眉目頓了一下,隨後很輕地彎起了眼睛,眸子笑眼盈盈地倒映著他:「當然可以。」


    「歲歲。」


    晏時經確信,他是第一次這麽喊一個人。


    此刻卻有種熟悉與宿命感。


    就好像,他曾喊過這個名字很多次。


    那種心底怪異的渴望又蔓延上來了。


    ——他想吃他。


    ——很想吃。


    像是觸犯了某種禁忌,心尖驀地又是一疼。


    晏時經手指微繃。


    溫歲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對。


    回想起地震時的擁抱,他問:


    「013,晏時經是心髒有什麽問題嗎。」


    【應該是。】


    看來,邪神身份背後還有很多秘密。


    而且溫歲覺得剛才的視頻,比較奇怪。


    晏時經身為遊戲裏的top1,頂層的存在。


    人都是有慕強心理的。


    特別是在這種殘酷的遊戲裏,可是那個帖子,卻針對性很強,就是衝著晏時經來的。


    目的很有可能,是為了逼瘋晏時經。


    溫歲總覺得背後有人在操作著這一切。


    但是,他不會讓對方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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