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少年立刻就走了,看樣子害羞得不行。


    真可愛。


    是屬於他的歲歲。


    沈長景眸色很暗,好一會才克製住衝動。


    而溫歲下車後,沒走幾步就,便收到了013遞來的資料。


    他邊往學校走,邊一頁一頁翻著,自己過往的遊戲記錄。


    果然,在他車禍成為植物人之前,曾經瘋狂創新號進入《玫瑰之吻》。


    而且還每個號還改變了容貌,用不同的臉……


    ——最早的一次記錄,是在兩年前。


    曾用名:小綏。


    「?」溫歲直覺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很重要,正要繼續往下看,聽到統子的嗓音:【宿主小心!】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忽地,鼻腔湧上一陣迷香,頃刻間身子軟綿綿。


    溫歲意識殘留的最後,聽到幾句話語——


    「連黎川先生的訂婚,都敢逃,真是膽子大!來,現在就抓回去。」


    車上。


    沈長景望向打電話的人。


    ——黎川。


    是他在商業上有鬥爭的表叔。


    今晚要跟人訂婚,聽說對方還是一個用來抵債的學生。


    黎川的嗓音從電話裏穿出來:「今晚訂婚宴有一個禮物,想給表侄兒看看,你應該會感到很驚——」


    「說完了麽。」沈長景淡然打斷:「我很忙。」


    黎川:「……」


    沈長景正要掛斷,卻陡然頓住了,因為,他聽到對方氣急敗壞道:


    「跟你妻有關的,也不來嗎!」


    *


    溫歲醒來時,發現是在訂婚宴上。


    看來是被綁來跟人結婚了。溫歲思索著,是不是該逃婚,陡然聽到013的提示。


    【宿主,沈長景來了。】


    沈長景和黎川,雖然是表叔侄的關係。


    但這些年來,兩人在商業上諸多鬥爭。


    而黎川這一生最後悔的事,便是當年沒能把還是幼崽子的沈長景弄死,讓沈長景毀了一個少年的一生……


    「我的夫人來了。」黎川收回思緒,示意沈長景望向樓梯口走來的人。


    沈長景本來沒什麽興致。


    但垂眸掃了一眼後,頓住了。


    遠遠走來的少年小臉穠麗,看上去柔弱又誘人。


    是溫歲。


    「看看他是不是很眼熟。」黎川道,「我看見照片的時候,也愣了好幾秒,長得可真像當年死去的楚綏啊。」


    說到這,黎川便記起了那段不美好的記憶。


    身形嬌小的少年,容貌昳麗,百般拒絕他的追求。


    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


    唯獨,在麵對沈長景時,一雙杏眼裏像是揉著細碎星子。


    那麽明媚猶如艷陽的男孩子,最後卻被沈長景折騰得,滿臉絕望,甚至到了跳樓自殺的地步。


    黎川到現在都還記得。


    最後一次見到楚綏的場景。


    少年被救出來時,一個人發怔地坐在座椅上,背脊單薄,寬大鬆垮的衣物,隱約露出身上曖昧的痕跡。


    不知道被沈長景囚禁了多久。


    眼裏再也曾經的光芒了,微微紅著,含著淚水。


    聽說楚綏跳樓後的第一年裏,沈長景找了七八任替身。


    黎川當時嘲諷地想,人都死了,找替身又有什麽用,直到看見溫歲的照片,他才明白。


    ——無非就是自欺欺人地假裝,那個人還活著而已。


    溫歲上樓後,看見沈長景,頓了幾秒,當做不認識,隻站在黎川身旁。


    黎川對他不錯。


    但期間,溫歲能感覺到,沈長景灼熱目光落在他身上。


    氣氛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溫歲看見遠處來了一個外國男人,忽然附耳對著黎川說了幾句。


    黎川臉色微變,跟他說了一下有事,便離開了。


    【宿主,這個黎川不見得是好人。】013把遊戲劇情解釋了一遍。


    溫歲算是理清楚了。


    黎川跟他今晚辦訂婚宴,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掩飾暗網交易。


    【原遊戲劇情裏,黎川不會這麽快就被抓的……】但是今晚某個男人被搶了老婆後,已經瘋了。


    溫歲打算下樓。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冷香縈繞鼻尖,手腕被握住了。耳邊傳來男人熟悉沙啞的嗓音:「歲歲要嫁給他麽。」


    溫歲抬眼。


    男人漆黑眸子直勾勾盯著他,似乎壓抑著什麽。


    「對不起,沈先生,」溫歲莫名微顫,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卻被拉住了小臂,「我……」


    「不想對麽。」沈長景低聲道,「我可以幫歲歲。」


    黎川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他剛訂完婚的妻子。


    被他的表侄兒壓在了電梯裏,兩人身形曖昧 ,貼得幾乎重合在一起。


    「沈長景你——」黎川國粹還沒傳進來,電梯門便合上了。


    驟然拉近的距離,呼吸落在溫歲白皙臉頰,以及敏感的側頸。


    溫歲望著侵略感濃重到,與平時幾乎判若兩人的男人,杏眼顫抖,「先生,你這是幹什麽。」


    沈長景凝望著他,嗓音微啞:「當然是不想歲歲嫁給他。」


    向來清冷斯文的沈先生,第一次對他這般逾矩。當著他要訂婚的對象,握著他的手腕,將他壓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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