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


    溫歲總感覺被人盯了半夜。


    隨後一隻手臂將他摟得很緊,低頭不停地吻著他,蹭著他,像是要將他染上他的氣息。


    占有欲強烈得可怕,就跟,一條瘋狗一樣。


    等到溫歲醒來時,背脊還殘留著那種酥麻感。


    可能是錯覺吧。


    他從床上坐起來。


    看見的是,清冷溫柔的男生,剛好將早餐擱在他床頭櫃上,香味飄來。


    「歲歲是不是餓了?」


    溫歲點頭。


    「來吃早餐。」男生眼中含笑,坐在了床邊,勺子盛起熱粥,吹了吹,隨後遞到他唇邊。


    之前,他發燒的時候,都是他在餵他。


    但現在,溫歲好得差不多了,手也早就不疼了,他臉皮薄,不好意思再繼續被江俞年餵著,「我自己來吧。」


    說著,想要去接過勺子。


    江俞年避開他指尖,低聲道:「還是我餵你。」


    溫歲:「……」


    這是在把他當小孩子養嗎?


    要是不小心傳出去,他連吃飯都要自己的哥哥親自喂,也太羞恥了吧,「……都說不用了。」


    「需要的。」男生打斷,嗓音低低的,好像有些難過,漆黑眸子直直盯著他,問道:「歲歲,為什麽不讓我餵了,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麽?」


    溫歲:「……」


    「是要你說,我一定改。」


    江俞年幫他吹涼。


    他垂著脖頸,吃了一口,被嗆了一下:「有點燙。」


    「是麽。」江俞年便去抽紙,將他嘴角輕輕擦拭幹淨。


    男生眉目俊美,


    溫歲垂著杏眼,大概是緊張,手指微攥著床單,低聲道:「我、我想去學校。」


    說完,欲蓋彌彰般補充道:「是我落下了功課,想去補習。」


    「去學校補習?」江俞年頓了頓,略微,清淺呼吸落在他側頸,有些癢意,「可我在家裏,也可以給歲歲上課。」


    「……」溫歲略微偏了偏頭,有些心虛。


    的確,他不是去為了補習。


    他知道江俞年不太喜歡他彈琴,所以他需要去借用學校的音樂教室,練習鋼琴。


    溫歲抿唇。


    他說著便要想往外走。


    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臂,錮住了腰肢,「你……你這個人怎麽這樣。」


    他故作慍怒著。


    脖頸都蔓延著一層,薄紅。


    單薄胸膛,微微起伏。


    男生頓了片刻,妥協般道:「歲歲我可以送你去學校,但是你得放學不可以亂跑,可以麽。」


    溫歲從他話語裏,覺察到了幾分控製欲。


    江俞年平時看起來挺正常的,但有時候骨子裏,會不知覺漏出幾分令人髮指的占有。


    讓他始終,有些看不懂他。


    「我放學後就去找你。」他軟軟應著。


    男生漆黑的眸子,盯著他,似乎是在思考他這句話的可信度。


    溫歲心髒提了起來。


    麵色保持著毫無異樣。


    「嗯,那歲歲聽話就好。」江俞年插在他黑軟發間的手指,略微用力,溫歲便下意識地抬起下巴。


    男生靠過來,很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


    低沉嗓音伴隨著濕熱鼻息,落在他耳邊,沙啞又好聽,「早安吻,我的小男朋友。」


    溫歲耳根微燙。


    ……雖然有時候控製欲有點強,但是對他還挺好的。


    溫歲原本以為去學校這趟會很平靜。


    但快要下車時,不知為何,總是覺得有些發暈,心口有些難受。


    他好像突然間,對噪音很敏感了。


    甚至手指還會,無意識地開始輕輕顫抖。


    「歲歲。」


    男生低低喚著他。


    溫歲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猛然回神,「怎、怎麽了。」尾音都略微顫抖。


    「我說,我們到學校了。」


    江俞年皺眉。


    他捧著他的小臉:「感覺你臉色不太好。」


    歲歲好像變得很容易驚嚇了。


    眼尾和鼻尖是粉白的,臉頰地方透著幾分蒼白,沒什麽血色。


    溫歲搖頭。


    隻是突然間,變得有些無法適應喧鬧。


    溫歲想著,感覺手腕一涼。


    低頭看見一塊腕錶。


    「這塊手錶可以檢測你的心率,還有——」江俞年頓了頓,好幾秒後,啞然主動坦白道:「還有、定位。」


    怕看見少年露出厭惡,或者不適的表情。


    卻聽見少年「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江俞年盯著他的眉目看了幾秒,問道:「歲歲不覺得我變態麽?」


    手錶居然還有定位,就代表著,他想要隨時知道他的情況。他就是一個骨子裏,帶著掌控欲的人。


    溫歲聞言微愣,低垂眉目,「你、這不是為了我好嗎?」


    江俞年:「……」


    他心裏莫名噎了一下。


    最後低聲囑咐道:「歲歲,你要是哪裏不舒服,記得按響。」


    溫歲下了車。


    他沒有讓江俞年送他進教室,於是在教學樓處,臨走前,男生將他壓到隱秘的樓梯間,咬了他一口,才離開。


    溫歲羞恥地捂著脖頸。


    正要往教室走時。


    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你們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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