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看著溫歲。


    江俞年並不望著溫歲。


    隻是……


    他這個大兒子,為什麽一直盯著他?!


    笑眼盈盈的,卻讓江震樓感到一種冷意。


    是錯覺吧。


    「阿年還記得,之前讓你這些日子都好好照顧小歲的事嗎。」


    「嗯,」江俞年輕輕笑著,啞然道,「都聽父親的話,我有在好好地照顧歲歲呢。」


    還想過分一點。


    把這個漂亮的弟弟照顧到床上去。


    江震樓聽著他的語氣,不動聲色道:「阿年,你看你,馬上高考了,要是照顧不來,就以學業為……」


    「父親,」江俞年似笑非笑地打斷他,「您以前從來不關心這些的。」


    江震樓聽完,愣了一下。


    猝不及防,被戳中了心。


    從前,跟江俞年的母親,是商業聯姻,但跟別的冰冷聯姻不一樣,那個女人很愛他,愛他到了骨子裏,並且是個瘋子。


    在他表明自己性取向後,女人笑盈盈地想要把他喜歡的男人,都給殺了!


    最後,被查出來有精神病,於是被他關進了精神病醫院。


    對於江俞年,江震樓心裏是很複雜的。


    作為一個揉著變態跟瘋子基因的孩子,哪怕是家人,都會害怕。所以他做了一個很錯誤的決定——


    把幼小的江俞年,也一起送進精神病醫院,讓小江俞年跟他的瘋子母親待在一塊生活。


    他以為,那個女人會對自己的孩子好一點的,誰知道那些年來,一直虐待著幼小的江俞年。


    等他把小江俞年從精神病醫院接出來,少年已經性子很陰鬱了,他想要彌補他,不想轉眼,江俞年又被他的商業宿敵,綁到了異國他鄉。


    有了那段經歷過後,被救出來的江俞年,檢測出了反社會人格。一直到今天,盡管像個正常人,但骨子裏是什麽樣的,誰又隻是。


    江震樓嘆息,不再說話。


    江俞年當然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心裏想的是什麽,從前他也會思考親情之類的。


    但是後來,他不需要了。


    他早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個瘋子、註定要被人恐懼的事實。心髒早就死了,直到遇見了溫歲。


    隻是。


    江俞年忽然轉眸望向少年。


    他的歲歲要是知道了他的經歷,知道了真實、變態,還會發瘋的他。


    會不會也變得跟其他人一樣,恐懼他,想要遠離他?


    江俞年忽然產生了一種,陰暗又極端的想法——


    他要把少年鎖起來。


    不讓任何人觸碰,隻能待在他身旁


    溫歲總感覺氛圍怪怪的,還莫名生出幾分危險感,尋找著危險來源,便見是江俞年望著他,麵色無常。


    溫歲小口小口地喝完了牛奶。


    「歲歲,明天就春遊了,早點睡吧。」江俞年接過他手裏的空杯子。


    「哦。」溫歲跟江叔叔也道了晚安後,便打算往房間裏走。


    結果,剛到玄關處。


    腰肢忽然被身後的人摟住。


    熟悉的冷香縈繞鼻尖。


    他單薄背脊貼上一個滾燙結實的胸膛,溫歲沒有掙紮,


    他能夠微妙地感覺到,江俞年此刻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哥,你怎麽了。」


    「想起了一點往事,有點不太高興。」男生嗓音很啞,冷白瘦削的下巴,擱在他肩膀,動作有說不出的曖昧。


    溫歲肩頸線微繃:「那好吧,你早點睡,明天還要……」


    他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


    「歲歲,」男生濕熱呼吸似有若無地,噴灑在他耳邊,很癢,「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還要跟我做脫敏呢。」


    「歲歲今天當作不知道的樣子,是打算想逃走麽?」


    「……」溫歲被他氣息落得,耳根發燙。


    他當然沒有忘,隻是做脫敏,肯定要身體接觸。


    他感到很羞恥。


    「歲歲,明天就要春遊了,今天晚上我們不做一次——」江俞年頓了頓,更加摟緊他腰肢不放手,「萬一明天適應不了,怎麽辦。」


    「那裏可是有很多人的。」


    的確。


    溫歲最近幾天彈鋼琴陷入了瓶頸期,他想去春遊,尋找靈感。要是路上再犯恐懼症怎麽辦。


    溫歲抿著唇瓣,還在思考。


    但江俞年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下一秒,他嬌小身子,就便被男生抱了起來,一路抱進了房間內,被放到了沙發上。


    這個位置……


    溫歲莫名腦子裏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春夢。在夢裏,他就是被江俞年壓在這個位置,不停地強吻。


    這也是,溫歲不想來到江俞年房間的原因之二。


    那個匪夷所思的夢。


    「嗚……」溫歲脖頸紅了,「要怎麽做。」


    江俞年想要要把他揉進骨子裏一樣,「我抱著歲歲就好了。」


    溫歲被一整個摟在懷中,身子一僵,一動也不敢動。


    對方不停地蹭著他後頸。


    溫歲敏感地喘息著,聽到江俞年突然問道:「好奇歲歲,自己有diy過麽。」


    溫歲:「……」


    他懷疑江俞年是故意的,談起這麽羞恥的事。


    就好像是在溫柔地生氣 ,在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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