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嗓音很輕,說話時帶香。


    曾晚思莫名地,心髒漏了一拍,「那、那好吧!」


    少女坐在了他旁邊,撐著下巴,靜靜地看了一下他的手指。


    「你的手很漂亮,我喜歡……」曾晚思說完似乎意識到,這句話有歧義,「是欣賞那種……你以後肯定能站在更大的舞台。」


    曾晚思也不明白。


    她明明是想來跟溫歲打好關係的,順便打探江俞年,可是,到最後卻發展成了,聊了很多鋼琴相關的。


    曾晚思第一次這麽高興,下午放學後,便問:「一起去吃飯嗎?」


    溫歲同意了。


    這些天他被江俞年餵得,總是多吃小半碗飯。


    但在曾晚思看來,飯量也太少了。


    難怪,看起來那麽纖瘦。


    弱不禁風怎麽行。


    她還沒動過筷,都是幹淨的,「小歲,你吃雞排嗎,我最近減肥吃不下,學校食物很好吃。」


    說著,她正要遞過去。


    隻是還沒動手,後背倏然蔓延上了一層寒意,她手一抖,轉頭望去,對上的是江俞年的眼。


    這一次,她總算看清了。


    江俞年漆黑眸子裏,對她滿是瘋狂殺意。


    曾晚思心底生起前所未有恐懼,背脊一涼。


    溫歲也偏頭望去。


    隻見,男生含笑道:「歲歲,不是說一個人吃飯的麽。」


    這句話裏,莫名斂著幾分克製的瘋意。


    不知為何,曾晚思匆匆吃完飯,便離開。溫歲總感覺他跟江俞年氣氛變得很奇怪,不知是因為昨天的牛奶,還是別的。


    晚自習結束後,江俞年說要送他回宿舍,這次溫歲沒有拒絕。


    一路走到南中的小樹林。


    他們都沒有說話。


    氛圍僵持。


    溫歲便看手機。


    他進了同學班群,無班主任的那種。


    群裏有人討論奇奇怪怪的東西。


    溫歲在裏麵看見了,很多人猜測江俞年有diy過嗎。


    又是這個單詞。


    所以diy究竟是什麽?


    「歲歲,在看什麽。」江俞年開口問。


    「班群。」這種死寂又暗藏洶湧的氣氛,讓人難熬,現在總算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溫歲下意識轉移話題道:「你、你diy過嗎?」


    的確氛圍沒有那麽死寂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


    這句話落下,氛圍變得更古怪了。


    男生聞言,表情倏然變了,頓了很久,眸子直勾勾的,「歲歲想知道麽。」


    「……是什麽? 」溫歲被這個陌生詞彙,勾起了好奇。


    男生回答著,嗓音低低的:「就是男孩子一個人時,會經常幹的壞事,你確定還要問麽?」


    溫歲愣了。


    此刻,屏幕亮起來了。


    跳出一條新消息:這題我會,是紫薇!!


    溫歲:「……」


    這個諧音。


    他突然就懂得了什麽。


    他竟然問他這種問題?


    溫歲感到羞恥,恨不得從來沒說過這個話題。


    脖頸都漸漸蔓延上了,一層淺薄的紅暈,突然不敢抬頭去看江俞年。


    「歲歲,你跟她們一樣很好奇我麽。」


    這麽清冷的男生,會不會也有深陷欲望的一麵?


    夜深人靜,一個人在浴室裏做著那些。


    很難讓人想像。


    溫歲渾身都快燒起來了,莫名不想再讓他繼續這個話題,「我先回……」


    卻被打斷了:「有。」


    溫歲愣了一下。


    霧氣氤氳的杏眼裏,含滿了不可置信。


    他說,有。


    哪怕克製清冷如江俞年,也會幹那些關於欲望的事……


    男生眸色沉沉,靠近他,繼續道:


    「歲歲想知道我上一次,是什麽時候麽。」


    濕熱呼吸,落在他耳邊,癢得過分,溫歲肩頸線微繃,背脊都酥麻了,下意識跟著他的話:「……什麽時候。」


    問完又後悔了。


    這個話題太不對勁。


    溫歲敏感得發軟,轉身要走,「宿舍快要關門了,我…嗚……」


    他被江俞年掐住了腰,按到了樹幹上。


    布料一瞬間磨得溫歲敏感得微疼,但所有感官都不及,江俞年落在他腰間的手。


    掌心灼熱。


    幾乎要將他細軟腰肢,都快燙化了。


    「歲歲,」江俞年嗓音又低又啞,鼻尖幾乎都快觸碰到他敏感耳垂,「跑什麽。」


    他們離得好近,男生溫熱吐息,幾乎半壓著他潮濕唇縫。


    溫歲呼吸微重。


    江俞年微弓著腰,控製著不讓他逃走。


    明明是同性,很正常的動作。


    此刻,卻顯得格外曖昧又澀情。


    貼得都快零距離了。


    如果現在有人路過,就能看見小樹林間,兩道身影近乎糾纏在一起。


    月色透過林間縫隙落下,溫歲睫羽都染著一層白霜。


    明明身上一直有恐懼症,可是某一瞬間裏,他卻對他的氣息,並不排斥。


    江俞年低啞嗓音,就落在他耳邊,錮著他腰肢的手,力道逐漸加重。


    彼此呼吸糾纏微重,又深又淺,溫歲聽到他沙啞道:


    「就在,昨天晚上哦。」


    在你的家裏,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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