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們的縣令大人內穿層層冬衣,外披青色披風,俊臉被掩在披風帽裏,若是不看他腳下的話,還是很風度翩翩的。


    所以,縣令大人腳底下踩著兩塊木板,手裏撐著兩根棍子,是怕雪打濕了鞋?


    如此雪天還堅持來縣衙,縣令大人這顆愛民如子的心當真是叫人可敬可歎!


    魏景和見人都出來了,便當著他們的麵滑了一圈,讓他們看清楚了才脫下滑板,上前把手杖給他們,指了指滑板,吩咐下去,“這個叫滑雪板,可在雪上滑行,遇坡上不去可脫下爬坡。立即讓人照這個做幾副出來,這一副你們就輪流著學,等新的做出來了便可用它來出行了。”


    幾個衙役從縣令大人方才瀟灑飄逸的滑行中回過神來,聽縣令大人這麽說,立即有人去辦了,其他人也紛紛圍上去,爭著搶著第一個學。


    幹旱開始後,他們這些衙役一開始圖的是哪怕都沒俸祿發了,這身份也能在這災年有所震懾,後來前縣令逃了他們自然也想不幹,可新縣令的到來讓他們覺得還可以苟一苟,苟到現在沒一個舍得說不幹的。


    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一旦大虞安穩下來,順義縣就是頭一個立功的縣城,到時候有的是他們風光的時候。縣令大人可是多次入宮麵聖了的,皇上還親自來查看了紅薯,就看天給不給麵子了。


    很快,滑雪板的出現解決了出行的問題,等衙役們都學熟練後,魏景和派強壯有力氣的人去村裏統計傷亡人數,了解各村情況,叮囑各村不可輕忽,留意雪崩。


    每個村的村民們見前來通知的衙役踩著木板就能跑好遠,閑著沒事幹也做來試著玩,還因此衍生出很多版本的滑雪板,有的就單做一個大大的木板,爬到陡坡上,坐著從上麵滑下來,有的直接把家裏木盆拿出來把小孩放裏邊往下推,玩出了諸多新花樣。


    難民比普通村民要艱難得多,但是比還沒得到安置的那些就幸福太多了。至少他們不用擔心被凍死,餓了可以煮貯存的幹菜熬日子,秋日裏種下的紅薯雖然沒得收紅薯,可是收起來的紅薯葉也足夠他們熬下去,縣令大人還給發了菜種子和大豆,雖然收獲得不多還要和那麽多人分,可是他們已經知足得不能再知足了。


    有溫暖的屋子住,有東西可果腹,於他們來說,跟他們逃難的日子相比,這個雪災都不算雪災。


    雪還在陸陸續續的下,三日後的一天夜裏,承光帝正在想怎麽救被困在山上的鎮國公,他派去的暗衛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戰家一家,上一任鎮國公不幸戰死沙場,戰止戈十五歲繼承鎮國公之位,領兵掛帥,打退胡人,替他爹報了仇,一戰成名,成了戰家新一代的戰神。


    還活著的老國公和老夫人又因為太上皇擔心戰家趁機造反,而將兩老招去伴駕。


    也許此舉在外人看來是為他這個在位的兒子好,其實他那個父皇不過是想,哪怕是因為天災亡國,也不願意被戰家改朝換代罷了。


    如今惟一能撐著戰家的便是戰止戈,若戰止戈出了事,戰家男丁隻剩一個羸弱的小孩,幾百年的戰神世家便會從此沒落。


    幾百年的將軍世家已經成了大虞心目中的戰神,哪怕家族人丁單薄,哪怕從不戀兵權,在軍中都是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在敵軍裏也是一種震懾。


    他想要穩住千瘡百孔的大虞,就得有鎮國公才行。


    “皇上,鎮國公在外求見。”周善得了門外太監的傳話,上前低聲稟報。


    “你說什麽?這麽厚的積雪,他怎麽可能回得來?”承光帝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真的,鎮國公騎著木板回來的。”周善說。


    承光帝瞪向他,“周善,誰給你的膽子敢尋朕的開心?”


    騎木板,你怎麽不說騎狼呢,這還靠譜些。


    “奴才不敢,鎮國公就在外頭,皇上傳進來問問便知。”周善佯裝一臉惶恐。


    承光帝腦海裏閃過一個人,急忙把人宣進來。


    戰止戈在山上待了快一個月,瘦了不少,臉上輪廓看起來更加冷硬了,唯獨不變的是一雙銳利的眼眸。


    承光帝見他安然無恙,便放心了。


    戰止戈健步到禦前行禮後,不等承光帝問,就交代了從下雪後發生的事,包括魏景和想出用滑板運送石炭下山,用滑板出行。


    下山走的陡坡沒那麽吃力,比較驚險,在平地上就全靠力氣撐著滑行了,遇上坡滑不上去要麽帶著滑板小心爬坡,要麽脫下雪板拖上去。


    承光帝聽完,暗歎,果然是魏景和,不愧是被了燈大師說能叫大虞撥雲見日的人。


    “可是帶來了?朕也去瞧瞧。”承光帝想去看看這滑起來能追上奔馬的東西。


    戰止戈點頭,“就放在外邊。”


    ……


    特地找了沒清雪的廣場,戰止戈穿上滑雪板給承光帝演練了一翻,他是從山上滑下來的,又是馭馬高手,男人天生就對一些極限運動有征服欲,所以滑起來特凶猛,叫人看了熱血沸騰。


    承光帝由周善和戰止戈扶著小心往前滑,後宮妃嬪聽到消息,連忙叫人去打聽,必須緊跟上皇上的喜好。


    不多會,滑雪板就在宮裏傳開了,幾個小皇子聽聞能在雪上滑行也吵著鬧著要玩。


    不出意外,今夜過後,京城又要刮起一股滑雪風。


    雪停了幾日還未化完又下。


    這次雪災主要是淮河以北一帶,除了順義縣,哪怕是京城都開始有災民,房子塌了的,沒柴取暖的,越來越多。


    當日,承光帝從魏景和口中得知可能會有雪災時,就在城外擇了個比較大的莊子,建上地暖,用來安置災民,卻也隻是提供石炭取暖,幹糧自備,如今的朝廷也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大家聽說朝廷有安置的地方,實在受不住的紛紛帶上口糧往安置點那裏湧,路上有軍士看著,誰也甭搶誰。


    聽聞有可以燒火取暖的石頭,一些沒備足柴火的大戶人家就想方設法用錢或用糧來換取一些回去燒,得到的糧食就給實在沒吃的災民煮粥。


    其他地方的人就真的絕望了,這時候,遠遠滑行而來的人群就成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隻見幾個人渾身裹得嚴實,隻露出眼睛,腳踩木板而來,身後拉著一板板綁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叫災民們激動不已。


    這些石炭都是最早運送下山後按照雪災可能發生的地方放置的,如今有了滑雪板就可就近運送來安置點救災。


    等打開來是一塊塊黑黑的石頭,災民們差點以為被戲耍了,得知這是可以燒的石頭後,一個個擺明不信。


    等到石炭真的燒起來,災民們第一次慶幸他們有個好皇帝。


    這時候石炭耐燒的好處也顯露出來了,持久緩慢地燃著,哪怕不能完全杜絕人凍死,但傷亡人數比起往年比這小許多的雪災已經好太多了,死的人裏多半是又凍又餓的。


    隻是,誰也沒想到這場雪災從十一月下到過年,積雪未化就又下,順義縣就有一個村發生了雪崩,因為聽從縣令大人的話時刻留意雪崩發生,才沒有什麽傷亡。


    有了滑雪板後,魏景和每幾日就往返縣城坐鎮衙門,也因此,通往縣城的路被村民們日日往兩邊清掃,如今路兩邊的雪堆起來快有一丈高。


    到年二十八這一日,天出奇地放晴了,還出現了久違的太陽,整個大溪村都籠罩在皚皚白雪中,宛如童話仙境。


    這一日,一輛馬車緩緩走過被村民們合力清掃開的路,停在魏家門前。


    院裏剛滑雪回來的懷遠聽說國公府來人接他了,以為是父親親自來接的他,歡喜跑出去。


    等到了門口,看到馬車裏出來的人,懷遠更是歡喜,是母親!母親親自來接他了!


    劉氏這段日子經過身邊嬤嬤的勸也算是想通了,既然不能再有一個健壯的孩子,隻能把懷遠的心攏回來,給懷遠好好養身子,等他長大了,到了足以要子嗣的年紀,再讓他生個健康的孩子來繼承國公府。


    這就是她今日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劉氏被嬤嬤扶著下了車,錦衣狐裘,通身華貴。


    她看著眼前這簡陋得不行的農家小院,不敢想象玉葉金柯的國公府少爺居然在這待了一個多月!


    國公爺說孩子比在國公府裏還好是騙她的吧?就為了不想讓孩子和她接觸。


    看到從門裏飛快跑出來的孩子,劉氏更加覺得孩子在這過得不好了,所以才一見到國公府的馬車來了就跑出來想逃離這裏。


    可是劉氏忽略孩子慣了,哪怕知道今日來的目的,如今真見到了也不知該如何親近,以至於也沒注意到懷遠與以往有何不同。


    “夫人。”賀嬤嬤出聲提醒。


    劉氏擠出自認為和藹的笑容,朝懷遠伸手,“遠兒,來,到母親這兒來。”


    懷遠打小就是在被嫌棄的環境中長大,心思很敏感,很容易就能看出母親還是不喜歡他,雖然是笑著,但是並不開心。


    他上前低頭小聲喊,“母親。”


    劉氏見他這般就皺眉,“你的禮儀呢?不過才待一個多月,都玩野了不成!”


    懷遠恭敬地作揖行禮,“母親。”


    平安追出來看到懷遠哥哥對一個穿著毛茸茸的嬸嬸行禮,站在門口不敢上前了。


    劉氏的目光看向平安。


    這就是那個姓魏的縣令的兒子?生得倒是不錯,聽說是個沒娘的,國公爺怎能放任自己兒子同這樣的孩子在一起玩!


    要知道國公府嫡出少爺跟皇家孩子玩也是使得的。


    平安對人的喜惡很敏感,一看到劉氏就知道懷遠哥哥的娘不喜歡他。小嘴微噘,有些難過。


    平安這麽乖,懷遠哥哥的娘為何不喜歡平安呀!


    魏老太聽說來客人了,自然也迎出來了。


    她當過丫鬟,怎麽可能看不懂劉氏的眼神,她看了眼懷遠,這倒是個討喜的孩子,在魏家住了一個多月,和平安同吃同睡,也不嬌氣,可惜有這麽個重門戶之見的娘。


    “哎喲!這便是懷遠的娘吧?這可是國公府的夫人!頂頂尊貴的人兒!”魏老太裝出粗鄙老太的樣子,大驚小怪一番,而後一臉抱歉道,“家中寒陋,就不請夫人進去汙了夫人的尊貴了。”


    劉氏沒聽出這話裏的諷刺,還覺得這是個有眼色的農家婆子,她身邊的賀嬤嬤卻聽出來了的。


    看過去,確認過眼神,是同一類人。


    “夫人是特地來接少爺回府的,誰能料到這場雪一下就下這麽久,勞魏家照顧少爺這麽久。”賀嬤嬤上前一步,和魏老太打起了擂台。


    安覓處理完現實中的事,再登錄遊戲,遊戲裏已經要過年了。


    聽到那賀嬤嬤這麽說,好像住在魏家委屈了她家少爺一般,安覓就見不得自己的崽崽被人這樣嫌棄,就教平安,“平安,你跟懷遠哥哥說,回去後就沒有小車車騎……”


    “懷遠哥哥,你真的要回去了嗎?回去後就沒有積木玩,沒有小棒棒吃,沒有吹泡泡,沒有魔方,沒有小牙刷,沒有滑雪板,沒有小手套,沒有暖暖的炕,沒有暖暖的棉被蓋,還有平安的羽絨袍,奶還沒給你做……”


    平安照著仙女姐姐教的,一根一根手指數著說,眼睛期待地看著懷遠。


    他有那麽多好玩的東西呢,村裏的小孩都羨慕他,懷遠哥哥留下來吧。


    懷遠還真被說得想繼續留下來跟平安弟弟一起玩,就巴巴地看向他娘。


    劉氏聽都沒聽過這些東西,不以為意,“哥哥是國公府的少爺,不玩這些。遠兒,來,跟這位弟弟道別,咱們回家了。”


    柳飛:……


    國公爺是讓夫人來魏家結仇的嗎?他已經看到魏家人臉都黑了。


    魏老太牽著平安,似笑非笑地看向柳飛,“是呢,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國公府必然是看不上,也不會用的。”


    安覓爽了,魏老太配合得不錯,有本事國公府以後都別用這些東西。


    柳飛想捂臉。老太太這麽說,國公府別想出現任何魏家的新鮮玩意了,不然就是自打嘴巴。


    國公爺,您真的會後悔讓夫人來這一趟的。


    賀嬤嬤自認和魏老太同級別,笑道,“那是自然,國公府裏用的東西極為講究,不能辱沒了國公府的名聲。”


    魏老太點頭,“老婆子我記住了。”


    她看向懷遠,和藹道,“懷遠啊,你就同你娘回去吧。有空再來找平安玩啊。”


    對懷遠這孩子,魏老太是沒什麽怨氣的,隻是可惜他有這麽個娘。就因為有這麽個娘,以後再想和平安玩也難了,當然,她是不會主動讓平安去找他玩的,沒得送上門讓人嫌棄。


    懷遠能感覺出來母親不喜歡他的平安弟弟,他後退一步,認認真真地說,“平安弟弟說的這些東西我很喜歡玩,國公府裏都沒有。我也喜歡和平安弟弟玩。”


    劉氏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孩子,聽他這時候這麽不給麵子,再也保不住慈母表情,“遠兒,過來!”


    懷遠不動。


    “懷遠哥哥,你娘太凶了。我不要你把娘分給我了。”平安看劉氏變臉,害怕地撲到他奶懷裏。


    懷遠失落地低下頭,平安弟弟不喜歡他娘,證明他娘不夠好。


    魏老太笑著拍拍他,“乖,咱可不敢高攀。”


    平安看到懷遠哥哥很可憐的樣子,想到懷遠哥哥的娘還要生小弟弟,猶豫了下,還是說,“等平安有娘了,平安還會分給你噠,到時候你也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娘了。”


    劉氏聽到平安這麽說,覺得他小小年紀就會挑撥離間了,不耐地朝懷遠招手,“走吧,隨母親回去,家裏新建了地暖和炕,可暖和了。”


    魏老太一聽,哎喲一聲,驚道,“夫人,您可能還不知道,這炕和地暖是我家那不爭氣的兒子想出來的,真是太上不得台麵了!”


    劉氏:……


    劉氏既尷尬又氣,這是明晃晃打她嘴巴啊。


    幹得漂亮!


    安覓恨不得給魏老太點個讚,這要是還在做丫鬟,也是骨灰級別的嬤嬤了,戰鬥力杠杠的。


    “是嘛。這是宮裏的皇上念著國公府,特地讓人來建的,我也不知情。”劉氏強行給自己挽了尊,吩咐賀嬤嬤,“嬤嬤,將車上的禮拿下來讓魏家人自行安排,我們就不進去了。”


    賀嬤嬤就讓人把後麵車子裏的年禮拿下來放在魏家人麵前,“這是幾匹布料給孩子做幾身衣裳穿,我們也不知道農家適合什麽布就看著準備了。這麅子是國公爺領人在山上獵來的,這災年剛過,又是雪災,想吃頓肉可真不容易。”


    安覓聽到這嬤嬤這麽說就氣笑了,搞得崽崽就指望她這點肉過年一樣。


    不是說養崽遊戲嗎?崽崽受欺負了,趕緊給商城上架百十來斤肉,讓崽崽打臉。


    【崽崽被看輕了,是否花二十萬積分幫崽崽打臉】


    這積分必須得花啊。


    安覓點【是】,點開商城卻沒有變化。


    【打臉進行中】


    在安覓也搞不清楚怎麽個打臉法的時候,賀嬤嬤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靠山那邊的牆角被撞得咣當響,還伴有羊的咩咩聲。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一頭山羊撞死在牆角,咩咩叫的是兩頭小羊。


    安覓沒料到這次遊戲係統這麽大方,二十萬積分,既能讓崽崽打臉又能讓崽崽有肉吃,太值了!


    “哎呀!老天爺給我家乖孫送肉來了!這麽看來,吃頓肉還是挺容易的。”魏老太一拍大腿,覺得這仙女就是上道,把國公府的臉打得啪啪響。


    國公府的人:……突然覺得臉有點疼。


    “老大,快把兩頭小羊攔住先關進院子,待會和你爹做個羊圈,那頭撞死了的就收拾出來留著過年吃。”魏老頭趕緊吩咐。


    國公府有這麽個主母,還是跟老二說以後能少往來就少往來吧,沒得委屈了自家孫子。


    “誒!”魏老大趕緊跟他爹過去趕羊。


    他是不知道這羊為何來,但來的真是時候。


    雖然逃難路上受憋屈的時候多了去了,但是不得已憋屈和人上門給憋屈受是不一樣的,國公府夫人又如何,就能門縫裏看人了?她兒子還在他們家住了一個多月呢。


    “夫人,這路難走,還是早點啟程吧。”柳飛覺得自己再不開口,國公府和魏家這份情分可就要斷了,隻能鬥膽勸上一句。


    劉氏知道柳飛是國公爺派在懷遠身邊的人,有什麽事隻向國公爺匯報。她想起方才的行為,臉色一僵,轉身上了馬車。


    國公爺應該不至於因為一個七品縣令而怪她吧?一個七品縣令能有何前程?也不知道國公爺如何想的,居然讓兒子來陪一個農家野孩子玩。


    平安見懷遠真要走了,突然邁著小短腿跑回屋,又匆匆跑出來,把手裏的魔方塞給懷遠,“懷遠哥哥,這個給你帶回家玩。”


    這是平安第二喜歡的,最喜歡的是車車,車車他舍不得給,就把魔方給懷遠哥哥吧,懷遠哥哥有個凶凶的壞娘,好可憐。


    想到懷遠吃糖才能好的病,平安又從小荷包裏掏出兩塊糖,“懷遠哥哥,你要多多吃糖,身體棒棒,下次平安還帶你玩更好玩的。”


    “謝謝平安弟弟。”懷遠抱住魔方,接過糖,珍惜地握著,期待地問,“平安弟弟,你會來找我玩嗎?“


    “懷遠哥哥,你家遠嗎?平安要長大了才能去找你玩。”說到這裏,平安又搖頭,“平安長大了先去找娘,找到娘了再去找懷遠哥哥玩。”


    “你可以讓你家大人帶著來找我玩,不用等長大。”


    平安看了看家裏大人,搖搖頭,“家裏大人要幹活噠,等平安長大了自己去。”


    懷遠想說還有下人,但是想到他在魏家住的這段時間裏都沒見到下人就沮喪了。


    “那好吧,平安弟弟不要亂跑,不然會被壞人抓走,等我長大了我來找你玩。”他是哥哥,肯定比弟弟更快長大。


    “嗯!不亂跑。”平安乖巧點頭。


    兩個小孩依依惜別完,賀嬤嬤將懷遠抱上馬車,馬車緩緩駛離平安的視線,駛離大溪村。


    一直同吃同睡一塊玩的小夥伴走了,平安趴在他奶懷裏有些懨懨的。


    “奶的乖孫舍不得懷遠哥哥啊?”


    “奶,平安還有多久才能長大啊?”


    “等平安再過十個年就差不多了。”


    過年平安知道,爹爹在紅紙上寫字掛在門口,奶會做好吃的,平安能收到壓歲錢。


    “十年,一二……”平安掰手指頭數,數來數去都數不到十年,“奶,十年是幾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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