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燈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以後我帶你吃更香的東西,烤豬蹄、麻辣小龍蝦、桂花糕…」


    謝餘清挑眉,這些菜的名字陌生,從來沒聽說過。


    沈千燈意識到什麽,趕緊閉嘴,想了想還是補充:「我自己研究的菜譜,隨便起的名字,我倒是很想讓你嚐嚐。 」


    謝餘清炯炯有神,「可以嗎?」


    沈千燈語塞:「可可以啊,當然可以。」


    ****


    之後的幾天,沈千燈每天都在陪謝餘清習武練字,中午親自下廚,看廚房有什麽食材便給謝餘清做些什麽,有什麽還會親手給謝餘清做些小玩意,比如用草繩編螞蚱、用木頭給謝餘清雕刻小人。


    無奈刀工淺薄,成品不好,隻能隱隱約約看出來那是個正在微笑的小男孩,看起來開心、自由,蜜罐裏長大般。


    這是沈千燈送給謝餘清的禮物,他希望謝餘清一直開開心心的長大。


    謝餘清也很乖巧,一直安靜地待在身邊,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從哪裏來,為什麽隻有自己可以看見他,自己什麽時候會離開,等等。


    謝夫人也沒有時間來看看謝餘清的情況,除了幾個丫鬟會來打掃謝餘清的房間,幾乎無人問津。


    沈千燈有些不放心,偷偷跑到了淮南王的書房門口,跟著一位風塵僕僕趕過來的侍衛屁股後麵,進了門。


    沈千燈就安靜地坐在淮南王身邊,打量他。


    筆鋒高挺,長相淩厲,麵如刀削,看起來十分有氣勢。穿著深藍色錦衣服,衣服上繡著蟠龍,貴氣極了。


    沈千燈不禁疑惑,這樣一個人,真的是京城有名的草包王爺嗎?!


    話說長得和謝餘清真像。


    都冷冰冰的。


    他看起來倒像是蟄伏在皇帝,扮豬吃老虎的閑散王爺。


    侍衛彎腰行禮,低頭恭敬道:「稟報王爺,屬下從國師府得知,國師大人壓根就不打算處死謝餘清,而是想趁著謝餘清殺頭的路上,來一個狸貓換太子。」


    南淮王挑眉頭:「當真?」


    侍衛:「屬下絕無半點虛言。」


    南淮王擺弄手上的玉扳指,陰險的嗬嗬笑:「國師那個老狐狸,想讓本王的兒子假死,名正言順的成為他手中的棋子,癡心妄想。」


    「既然謝餘清用處那麽大,就要牢牢把他攥在手中,我到要看看國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侍衛身體有些發抖,聞言 ,虛汗不止:「主子,接下來…」


    南淮王繼續擺弄扳指,不甚在意:「盯著謝餘清,隻要是別死了就行。」


    又想到了什麽,抬手叫停:「等一下,明天讓謝餘清來見我,我看看這小子 ,知不知道,皇帝已經對他起了殺心。」


    侍衛:「是,王爺!」


    聽得沈千燈直翻白眼,這人怎麽配當爹的,可惡。


    從書房回來,沈千燈憂心忡忡。從國師想讓謝餘清當著自己暗地裏的棋子,沈千燈就知道,謝餘清現在已經陷入了大周朝朝廷鬥爭中被殃及的池魚。


    或許國師早就看出來謝餘清是個天縱奇才,命格過硬,想從小便讓謝餘清為自己賣命…


    好煩啊,這些人。一天天鬥來鬥去也不嫌累,還禍害小孩。


    ****


    房間裏,謝餘清正在桌子上盯著,沈千燈給他雕刻的小人,小臉抵在小手手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簡直是要萌死沈千燈!


    啊啊啊,崽崽好可愛 ,命都給你!


    見沈千燈回來,謝餘清眼睛突然亮晶晶地:「哥哥,你剛才去哪裏了?怎麽看起來不開心!」


    沈千燈彎下腰,柔聲問他:「謝餘清,你想變強嗎?!」


    謝餘清凝視著他,沒有半分猶豫:「我想變強,想保護自己以及想保護的人。」


    沈千燈溫潤的臉上滿滿的笑意,誠懇道:「去萬劍宗修行吧,那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高山流水、天下蒼生、以及自由。


    謝餘清眨了眨眼睛,遲疑道:「那…我去了萬劍宗,還能遇見哥哥你嗎?」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聲音稚嫩清脆,眼眸中的期許若隱若現。


    沈千燈被小孩看得有些頭疼,囁嚅片刻,還是打算實話實說:「當然,將來你還會救了哥哥呢。哥哥也會與你結伴同行。」


    謝餘清垂眸 ,複雜道:「是嗎?那真的是太好了。」我都有些羨慕那時候的自己。


    沈千燈壓低聲音:「你父王明天會讓你過去,提前告訴你,你好有個心裏準備。」


    剛才還怕沈千燈離開的謝餘清,聽見這話,那點酸溜溜的清醒減弱幾分,原來他是幫我打探消息去了。


    沈千燈見謝餘清把那蹩腳的木人抱在懷裏,心中暗暗發誓。


    夢境也好,過去也罷,沈千燈就是不願意再看見謝餘清經歷苦難,他隻想讓謝餘清可以像普通人家的小孩那般,餓了討著吃冰糖葫蘆,會上樹掏鳥蛋,上書院會和夫子鬥智鬥勇,與同窗嬉笑打鬧,會哭會笑,明白別人對他好,是因為他的人好。


    無關利益關係,隻是單純的表達對他的喜愛。


    就算是做得一切是徒勞也沒關係。


    沈千燈想。


    修仙之路是謝餘清的。


    爵位也會是謝餘清的。


    自己願意付出點代價,來改變點什麽。


    第十章 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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