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瞻眼尾泛紅,嗆出了幾滴淚,沾在卷翹的睫羽上,晶瑩濕潤。


    他少有被人逼迫的時候,而每次恰巧都是魔族,顧瞻心中躍動著怒火,「你有毛病?」


    「師尊,弟子隻是為了你好。」江州抱著手臂,笑眯眯地看著顧瞻不得不吞下血液。


    被罵了還那麽高興,果然是有毛病。


    顧瞻在心裏對他翻了個大白眼,旺仔同款的。


    江州高興的是,顧瞻吞下血液中混著他的血。一想到這點,他就興奮,全身的因子都在跳動,仿佛枯木逢春。


    連顧瞻是怒還是羞都不管,他走上前去。


    顧瞻清瘦,江州打橫將他輕鬆抱起,在顧瞻猛烈的掙紮中,將他放在了紅幔搖曳的雕花床榻上。


    「師尊,該圓房了。」


    江州說完這話,窗外就忽地暗了下來,天地間一片晦暗之色。


    婚房內還未點燃的雙喜紅燭,漸次地亮了起來,由遠及近。


    窗戶半敞開著,晚風順著空隙竄進來,吹得懸掛的紅帳搖晃,晃來盪去,滿目的紅。


    顧瞻坐在床榻上,被這滿目的紅迷了眼,麵前又對著江州,他壓下想伸手扯斷紅帳的想法,「隻是假結婚,不必假戲真做,做做樣子就行。」


    他想事前跟江州講清楚,省的江州不明白,當了真。他願意給對方親也隻是礙於城主在外麵看著的緣故。


    但不代表他能放下節操,跟對方「紅燭暖帳,巫山雲雨」。


    嗯,他是直男。


    顧瞻在心裏幾次三番肯定地對自己道。


    「師尊,既然要做戲,那戲也得做足不是?」江州勾起笑,眸子漆黑,抓著顧瞻的手將人壓倒在柔軟被褥中。


    顧瞻猛的被撲倒,烏黑墨發鋪散在床榻,紅黑色彩對比鮮明。


    在搖曳燭火的映照下,他的臉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竟讓人產生幾分溫順的錯覺。


    江州壓著他的手,過長的墨發垂落,發尾落在顧瞻的麵頰上,癢癢的。顧瞻壓著嗓音,嘶啞道:「你敢?」


    他不確定城主是否還在窗外偷聽,隻能小聲逼逼。


    江州膝蓋半跪著,抵在顧瞻分開的兩腿中間,手指玩味地卷著顧瞻的墨發,湊近輕嗅,「不敢?就連魔尊都被弟子親自手刃,弟子還有什麽是不敢做的?」


    顧瞻想要搬救兵,想聯繫腦中半死的係統,結果又雙叒叕聯繫不上。


    他感到絕望,正想著如何逃跑,但突然發現了什麽,心底冒出個不可思議地猜想,脫口問江州:「你喜歡我?」


    江州:「……」


    他表現得那麽不明顯嗎?


    這句疑問實在太遲,顧瞻的反射弧長到反人類。江州嘴角牽動,「師尊現在才發現。」


    聯繫以往種種江州對他的好,以及江州看他的溫柔眼神,顧瞻雞皮疙瘩掉一地。


    完了,他攤上大事了。


    江州怨恨他還好說,欠錢還錢,欠命還命,還能恩怨兩清。


    但喜歡他就不太好解決了,棘手。給錢,人家不要,給命,人家要的是你的真心。


    偏偏他顧瞻什麽都能給,就給不了一顆真心。


    「……」顧瞻仰躺思索良久,糾結地問江州:「為師給不了你想要的,要不還是賒帳吧?」


    「以前你對為師的好,為師全算在帳上,你保證不會吃虧,價格好商量。」


    江州:「……」


    顧瞻窮到隻能賒帳了,他掙紮著想要從床上起來,想去給江州立個字據。


    剛撐起上半身,卻又被江州壓了下去,這下輪到江州腦火了。


    他們過往的種種,用一張賒帳的字據就能解決?這麽看不起他嗎?


    江州陰沉著臉,「師尊,你惹怒了弟子。」


    他手指上勾著紅色的結繩,結繩的線很細很細,一圈圈繞成了帶在手腕上的東西。


    江州抓住顧瞻的手腕,將紅色結繩帶了上去。


    結繩在帶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刻,飛速縮小,牢牢貼著皮膚鎖住,絲毫掙脫不開。


    而結繩末端還綴著一顆琉璃似的紅珠子,珠子上陽雕著精細的「同心」二字。


    「同心結?」


    顧瞻瞪大眼眸,怎麽解也解不開,冷著臉問他。


    同心結,顧名思義,同心便是將兩個心意相通的戀人牢牢鎖在一起。


    本是兩個給想要相守一生的戀人,一個同生共死的契機的靈物。但若是戴在了兩個不相愛的人身上,就成了控製對方的工具。


    第四十八章 鴨子撲翅飛了


    佩戴子結繩的人,會受佩戴母結繩的人影響,母結繩的人受傷,子結繩的人也會相應地受同等傷害。


    但若是子結繩單方麵的受傷,母結繩反而不會受傷。


    顧瞻不知道他戴的是子的還是母的,但無論是哪種結繩,都不會很妙。


    「不錯,師尊猜對了。」江州給他鼓勵,又道:「可惜,弟子沒有獎勵。」


    顧瞻白眼翻到天上去:「……」不要學我好嗎?


    「真是好樣的。」顧瞻給他豎了大拇指,咬牙切齒。


    ……


    得知飛星秘境出口,顧瞻就飛速逃離來生城,去找燕之遊與應鬆枝。


    江州當時說挾持了這兩人,完全就是口嗨。


    他大概是最後一個離開往生城的修士,一路奔向城門出口,城中不見任何修士,就連薛青笙他們的影子都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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