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趙止筏就見那隻兔子又跑了回來,對方耷拉著腦袋,整隻兔子好像已經失去了高光。


    林辭走到男人跟前,啪唧一下癱了下來,不到一天功夫,他這隻小兔子腦袋上就已經腫了三個包了,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林辭翻了個肚皮,仰著頭看著還在編東西的男人,心情十分複雜,他算是明白了,他不是不能離開這個地方,而是不能離開這個男人太遠。


    趙止筏伸手捏了捏兔子的小肚子,圓滾滾的也不像是餓了。


    兔子並不想理他,翻了個身,用屁股對著他。


    趙止筏嘖了一聲,他看見了,這隻膽肥的兔子剛剛絕對是沖他翻白眼了。


    將最後一根麻草編好,趙止筏試了試魚籠的硬度,確定不會被魚掙脫,他拎著魚籠來到不遠處的小溪,隨手將魚籠卡進了兩塊石頭之間。


    等他再回去,那小灰兔子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趙止筏捏著兔子的後頸皮,將兔子提到自己跟前,「還記得昨晚那花在哪采的嗎?」


    說完,趙止筏自己都覺得好笑,他居然指望一隻兔子聽得懂人話。


    誰知那小兔子還真舉起了爪子,指著南方,許是見趙止筏半天都沒個反應,灰兔子還朝南揮了揮爪子,讓趙止筏想看不懂都不行。


    趙止筏來了興趣,他將兔子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除了胖了點,也沒摸出和其他兔子有什麽區別。


    能碰的,不能碰的全給對方摸了個遍,若不是有毛擋著,林辭的臉現在肯定紅得沒法見人。


    被搓圓捏扁的兔子沖趙止筏齜起了牙,趙止筏不以為意,抬手對著兔子圓潤的屁股啪就是一下。


    林辭直接被打懵了。


    自打記事起,他就沒被人打過屁股。


    趙止筏一手揣著兔子,抬腳向著南方走去,沒一會就看見了一叢金盞花,再怎麽想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他手上這隻兔子還真聽得懂人話。


    林辭被男人放在了一旁的石頭上,他扭著身子,屁股撅得老高,這才伸著爪子夠到了自己的屁股,林辭搓著自己屁股上的毛毛,總覺得那還殘留著奇怪的觸感。


    林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曬太陽,順便看著男人處理身上的傷口。


    搗藥,敷藥,包紮,一係列流程男人做的行雲流水。


    林辭嘖了一聲,心想,這人怕不是有什麽副業。


    就在這時林辭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抬起身子,豎起耳朵,那道聲音越發真切。


    林辭意識到可能是有人找過來了。


    男人好像也察覺到了異樣,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提著林辭塞進了懷裏,然後就近攀上了棵樹。


    林辭背靠在男人胸口,兔子良好的聽力讓他將男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盡收耳底。


    昨晚睡著了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清醒著呆在這個位置還讓他怪別扭的。


    林辭試圖向外挪挪身子,卻被男人一手鎮壓。


    使出吃奶的勁都沒能動一下的林辭:「……」好吧,你力氣大,你說了算。


    窸窣聲越發靠近,一群黑衣人出現在林辭的視野中。


    金盞花在的地方其實還挺偏的,遍地都是不足一米高的灌木,常人在這都難以下腳,也就林辭這隻小兔子會往這邊鑽。


    那群黑衣人直奔這個地方而來,很難說是不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林辭感到身後男人的軀體隨著黑衣人的出現變得緊繃,呼吸聲也更加隱蔽,他想,這些人估計是敵非友了。


    為首的黑衣人打了一個手勢,其他黑衣人立即四撒開來,有一位黑衣人正好走到了他們躲藏的那棵樹跟前。


    林辭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底下的黑衣人隻要一抬頭,必定會發現他們。


    對方人多勢眾,他身後的男人卻是個半殘,這要打起來,男人能不能逃出去都是個問題。


    林辭飛快的想著應對的法子,發現好像也隻能他去吸引注意力了。


    真是欠了他的了,林辭嘆了口氣,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上,趁著男人愣神的片刻飛躍而出,一個翻滾,落進了一旁的樹叢裏。


    樹葉的摩擦聲立即吸引了所有黑衣人的注意,為首的黑衣人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壓低身子靠近樹叢。


    就在這時,林辭探頭探腦的蹦了出來,看到這麽多人,他這隻兔子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撒開丫子就跑,將一隻誤入此地的兔子表現得惟妙惟肖。


    黑衣人們有任務在身自然不可能追上去,而趁這個空檔,男人早已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看著男人安全脫險,林辭忍不住誇了誇自己,林辭你不虧是薪火這一屆的王牌保鏢!


    見沒人再注意他,林辭悄悄跑去與男人會和,哪想到才碰麵他就被男人十分粗暴的拽住了耳朵。


    忒!忘恩負義的傢夥,林辭罵道。


    林辭仰著脖子瞪著男人,試圖用眼神恐嚇對方,但他這雙自帶眼線的小兔眼實在是沒什麽殺傷力。


    然後……林辭就被綁了。


    男人為了防止林辭再掙脫,還特地將林辭的四肢綁在了一起。


    什麽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林辭今天可算是體會到了,可恨的是那把刀還是他親手遞上的。


    趙止筏將這隻可疑的兔子綁好,這才坐下休息,他垂眸調整著急促的呼吸,他的嘴唇因為大量失血,此刻白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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