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力地笑了聲,「謝霍將軍……」


    「很快就好了,再撐一下。」霍卓易實在是不忍,聲音不自覺變得溫柔了許多。


    「行了,拉拉扯扯像什麽話?」一旁的婦女提醒。


    拜堂成親禮儀繁瑣,萬禾纖腿腳發軟,夫妻對拜時,直接倒在了霍卓易懷裏麵。


    「可以了,春姨。」霍卓易沉聲道。


    「行,那你就抱回去吧,他身子虛今日圓不了房就算了,你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拗不過霍卓易,隻能妥協。


    霍卓易緊緊抱人回房,對手下吩咐道:「叫沐尹來!」


    「來了來了!」一個約十五個子的小男孩,背著偌大的藥箱,屁顛屁顛跟在後麵。


    霍卓易一路上解釋,「春姨講規矩,一路上他都睡在馬車上,也不準我與他見麵,他這些天吃得也不多,他平常都會有腹痛,不知道在馬車上有沒有發作。」


    「哎呀!」沐尹聽得頭都大了,「將軍,你別現在跟我說呀!你現在跟我說我哪兒記得住啊?而且你這都不像是跟我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跟他道歉呢。」


    霍卓易心思被拆穿,閉上了嘴,快步移入到房間。


    放好人,沐尹連忙在旁半跪著號脈。直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向霍卓易投地求助的目光,「你能把蓋頭掀開,讓我翻一下他的眼皮子不?」


    霍卓易立即掀開,萬禾纖麵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他拳頭越握越緊,自責與內疚貫徹心底。


    沐尹也不磨嘰,打開嘴巴,翻開眼皮,查看耳朵,手又按上頸動脈,兩盞茶的時間又一次過去,沐尹陷入沉思道:「我覺得他…可能,肚子上長瘤了。」


    霍卓易不敢確信,失神道:「你可敢保證?」


    「我我我,不敢啊……」沐尹瘋狂擺手搖頭,「我隻是說有可能,他的脈象和症狀,比較偏向罷了,我馬上去找我師父!請他盡早回來,還請將軍給我點時間!」


    「我問你,若真是瘤…他還能撐多久?」


    「這…我也不知道啊,瘤乃華佗在世也沒任何辦法,但是!我師父是比華佗還有神的人!將軍!你等我,我現在就去寫書信!」沐尹提起藥箱,狂奔而走。


    第三十七章 霍卓易…如果我這次死了


    霍卓易臉色暗沉,「來人,去把江樂帶過來。」


    不一小會兒,江樂一把摺扇悠悠扇風走來,「許久未見,一相聚便是閨房,莫不是有什麽其他企圖?那本公子可得勸誡霍將軍了,兩攻是不會有……」


    定睛一看,房中還有一人,瞬間轉換口述,「原來是兩攻…一受啊?」


    霍卓易沒心思多說廢話,「你那日帶他上你馬車,餵過他的吃食我都已檢查一遍,病仍然沒有源頭,今日請你前來,是望你如實告知,他那天可出現過腹痛的症狀?」


    「病?」江樂眉頭微皺,「他那天不是被你折騰得半死不活麽?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麽病?」


    江樂繞過霍卓易,自行把脈診斷,時間如同定格一般,「他…這,不對啊……」


    嘴裏說著,手就要往萬禾纖雙腿中間探去,被霍卓易一把握住,「你要做什麽?」


    「我…行,」江樂收回手,摺扇繼續扇風,「那我問你,他有沒有小唧唧?」


    霍卓易不予回答,眼神暗沉,好似要殺人一般。


    江樂嘆氣一聲,「我就問,他有沒有可以撒尿的東西?」


    霍卓易臉更黑了,「有。」


    「那就奇怪了,不過也隻是有點像罷了,」江樂來回查看,眼神從上往…便一直停留在了臉上,「距離你們行房事已接近一個月,那這麽來說。至於我跟他上一次見麵也挺久了,嘖…這打扮的,可是比上次更加漂亮了。」


    話音剛落,脖子前多了把鋒利的長劍,江樂輕笑一聲,「霍將軍,用不上吧? 我不過輕挑兩句,你就要對府上貴客拔刀相向麽?」


    霍卓易將劍再靠近一分,「我們商量個事兒。」


    「有你這麽商量的麽?」江樂白眼道。


    「我批你城南那塊地做春樓,你用你的消息渠道去散播重金聘醫的消息。」


    江樂往後退一步,劍也跟他一起動,「就這點破事?你自己不能?」


    「官府聘請,少不了眾多人的僥倖心理,而你們江家…他們可就不敢了。」


    「行,那你得告訴我他的是什麽病?實在不行症狀與我說來。」江樂用摺扇慢慢抵開利劍。


    「許是瘤。」霍卓易收回長劍,沉聲吐字道。


    「什麽?」江樂大吃一驚,摺扇指著萬禾纖,「他長瘤了?他!他……」


    又一次號脈,許久才道:「那也就對得上了…身為男子他……那就,沒有錯了。」


    「你知我要尋的人是誰,拜託了。」霍卓易目光停留在萬禾纖身上。


    「知道了,」江樂莫名語氣也低沉了些,「現在太子回來了,城南那塊地,你可還能做得了主?」


    「做得了。」


    「行,一個月內,我必將那人找到,但是你做好準備,這病這裏…根本治不了。」江樂摺扇再次打開,扇風力度加大,兩根留須被吹往耳後,「這在現代可是癌啊……」


    待江樂離開霍卓易下令封鎖消息,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萬禾纖病情。


    賦靖用上一言難盡的表情告訴霍卓易,「晚了,沐尹全說了,一路上就念叨萬國三皇子長瘤了,要寫信去找師父,是個人從旁邊路過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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