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咋了呀?”玲玲嚇了一跳,看了身邊的田鵬一眼,“你打他了?”


    “姑奶奶,誰打他呀?熬了三天夜了,說也說不聽啊!”田鵬扶著玲玲喊冤。


    “我的媽,”玲玲捏著陶樹的下巴左看右看,“嘖嘖嘖,看看,好好一顆小白菜,都快熬成鹹菜了,你就不怕你那個費總嫌棄你?”


    “上車吧,司機等著呢。”田鵬扶著玲玲,像扶著慈禧太後的李蓮英,陶樹看得暗笑。


    陶樹坐了計程車的副駕駛,田鵬陪著玲玲坐在了後排。


    “這兩天他們費總沒在,”上了車坐好,田鵬跟玲玲咬耳朵,“出國去探親了,不然他哪兒有膽子熬大夜啊?”


    “探個親還得上國外探?”玲玲咋舌,“這得是啥家庭?”


    “可不是?我也不知道陶樹找了個這樣兒的是好還是不好啊……”田鵬嘆了口氣。


    “夠了啊,我就在前麵兒坐著呢,你倆背後說什麽悄悄話啊,”陶樹笑著打斷兩人,“玲玲姐,手還好嗎?”


    “還行,昨天醫生看著植皮的地方沒有那個什麽……啊對,沒有排異反應,說是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玲玲笑著讓陶樹放心。


    車開了一會兒,玲玲喃喃地又說,“也不能說小樹和費總不好吧,看怎麽處,我和你也差得挺多。”


    田鵬一下就慌了神兒,大冬天的額頭上都掛了冷汗,臉憋紅了不知道怎麽開口,怕多說多錯。


    “是差挺多,”陶樹看著窗外,“鵬哥可傻了,算帳最算不明白,掙多少花多少,你以後可得管著他。”


    “是是是!”田鵬忙不迭地接口,“我連銀行卡密碼都老忘,以後你得幫我記著,幹脆我換成你生日吧,你……”


    玲玲噗嗤笑了出來,白了田鵬一眼,“傻不傻?”


    都挺傻的,傻得還挺樂嗬。


    愛河裏麵無智者啊。


    劍蘭家的新店離客運中心隻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店外麵寬闊的人行道可以在特定時間段裏擺露天攤,再往外麵是六車道的寬闊馬路,這個時間段堵得水泄不通,人流量很驚人。


    這地方開餐館確實挺不錯。


    三個人從下車的地方一路走到店麵門口,有個師傅正搭著高梯子換店招牌,隻裝了幾個偏旁部首,看不出是什麽名字。


    “老日飯館?”田鵬看著招牌念,“不是,老曰飯館?這是啥名兒啊,咱們不會走錯了吧?”


    “是老白飯館吧,”陶樹想了想,“‘白’字那一撇兒應該還沒裝上,沒走錯,進去吧。”


    陶樹先一步繞開了師傅踩的高梯,進了店麵。


    “怎麽叫老白飯館啊?”田鵬好奇地問玲玲。


    “我聽劍蘭說過,她姓白,她家原先就開著個小飯館,她爸還在的時候開起來的,估計那時候就叫老白飯館吧,”玲玲悄悄提醒田鵬,“你別多問了,再問得劍蘭不痛快。”


    田鵬趕緊點頭,隨著玲玲進了店。


    店裏一派忙碌,劍蘭在外麵堂屋裏指揮工人擺放桌椅,安裝壁燈,佳佳在她周圍跑來跑去,拿著還沒安裝的水晶掛鏈往自己頭上掛。


    “小飛哥哥!玲玲阿姨!你們看!我是新疆公主!”


    佳佳見來了人,趕緊衝過去炫耀,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哎喲!含香公主!”玲玲想蹲下去抱佳佳,被田鵬一把拉住。


    “手手手!”田鵬沒好氣兒,“你的手!”


    “啊對,”玲玲急剎車,伸出沒傷的胳膊摟了摟佳佳,“小公主,姐姐手受傷了,等好了再抱你好嗎?”


    “好,姐姐你怎麽受傷了呀?疼嗎?”佳佳年紀小,但家裏變故多,已經養成了懂事的性格。


    “沒事兒,已經要好啦。”玲玲摸摸佳佳的頭,帶著她一起往裏走。


    劍蘭在店裏忙了好幾天了,東跑西跑地買東西辦執照,話講多了,一把溫柔細膩的嗓子全倒了,一開口像破鑼似的。


    “來啦!”劍蘭跟工人師傅吩咐完了事兒,才得閑轉過來招呼三人,“坐吧坐吧,這些桌椅都擺好擦幹淨了,隨便坐。”


    “你這嗓子,”玲玲轉頭看著田鵬,“去給買點兒喉片吧,我看旁邊有個藥房。”


    田鵬點點頭,抓著手機就出去了。


    “阿姨呢?”陶樹笑眯眯地問劍蘭。


    “在裏頭廚房呢,紅案的事兒我鬧不明白,讓她帶著人做,”劍蘭看了眼後堂,回頭小聲對著玲玲和陶樹說,“百靈上我這兒來了。”


    “真的!”陶樹一下就要站起來,眼睛直勾勾地往後堂廚房裏看。


    “不在後屋呢,剛剛讓她出去定開張那天的花籃兒了。”劍蘭說。


    “哦。”陶樹的屁股又落回了板凳上。


    “看你剛剛那樣兒,我要是不知道你和費時宇的事兒,還以為你稀罕百靈呢?”玲玲好笑,“想採訪她吧?”


    “嗯,”陶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也想問問她最近情況怎麽樣,畢竟……遭了那麽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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