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陶樹每次和家裏聯繫,都是直接聯繫養母李秋,偶爾聯繫養父母的女兒,他的姐姐。


    “電話是李阿姨的電話,但是打電話的黎叔叔,”田鵬說,“說你以前拍東西,至少幾周還是會給家裏來個電話,怎麽這次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消息。”


    陶樹去燈紅之前給養母去過一次電話,告訴她自己又要開始拍新片,可能會忙一段時間,之後就再也沒時間給家裏去電話了。


    “我爸……聽起來還好吧?”陶樹忍不住想知道,“我挺久沒聽見他聲音了。”


    “你要不直接打回去?我聽他的語氣,雖然有點別扭,但是還是很擔心你,”田鵬看著陶樹的麵色,“這次是個挺好的機會,趁著受傷……”


    “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受傷,”陶樹直接打斷了田鵬的提議,“本來我也挺不孝的,還讓他們擔心,不行。”


    “那你用我手機給阿姨回個電話吧,我也沒敢直接說你受傷了,怕他們知道了直接就跑過來,隻說了你手機壞了。”田鵬從兜裏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


    陶樹接過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養母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了起來,養母溫柔又舒緩的聲音傳過來。


    “餵?是田鵬嗎?”


    “媽,是我,”陶樹鼻頭酸酸的,“小樹。”


    “小樹!”養母的聲音一下提高起來,“怎麽這麽久不給家裏打電話呀?忙嗎?”


    陶樹望著天花板,把眼淚框在眼眶裏。


    “不忙了,對不起啊媽,好久都沒給你打電話了。”


    “這孩子,說什麽對不起呀,”養母笑了起來,“我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離家那麽遠。”


    電話裏傳過來一陣走路的腳步聲,有一個男聲在背景裏問,“誰?陶樹嗎?”


    是爸爸的聲音。


    “是啊,是小樹,”養母說,“聽著聲音感覺他情緒不怎麽好,怎麽了呀小樹?拍得不順利嗎?”


    眼淚框不住,順著臉頰滑下來,癢癢的,陶樹抬起右手用纏在上麵的紗布把水分吸幹。


    “怎麽了?”黎桐拿過了電話,“小樹?”


    “爸……”陶樹壓著語氣裏的哭腔,“沒什麽……我手機壞了……”


    “哎,手機壞了就壞了,再買一隻就好了,想買什麽手機,爸爸給你買,大小夥子怎麽為了個手機還哭鼻子了啊?”黎桐語氣輕鬆地安慰著。


    “嗯……我自己可以買的……”陶樹哭得更厲害了。


    “買了新手機,多跟你媽媽聯繫,”黎桐輕輕嘆了口氣,“你一個人在別的城市,什麽好事壞事也不告訴我們。”


    “好,我會說的,我都說的,”陶樹深呼吸一口氣,“您和媽媽身體還好嗎?”


    “還好的,我們倆這幾天還去爬山了,”養母的聲音進來,他們打開了免提,“你爸還沒我能爬呢!”


    “你倆年紀也上去了,爬山不是傷膝蓋嗎?爸爸膝蓋不好,你別欺負他。”陶樹笑著擦淚。


    “行,下次我倆去那種全是平路的地方。”養母答應著。


    三個人就這樣慢慢地拉家常,說了好一會兒話,一直說到陶樹已經不哭了,黎桐和李秋才放心下來打算掛電話。


    臨了要告別,黎桐關掉免提,走到院子裏,“小樹,我說的好的壞的都告訴家裏,不是跟你客套。”


    “嗯,我知道的。”陶樹說。


    “爸爸……以前接受不了,但是再接受不了,你也是我們的兒子,要是……有合適的人,你還是要自己看著把握,合適了……帶回來,家裏也看看。”黎桐說得有點別扭。


    陶樹鼻子又酸起來,“好,要是有的話,我一定告訴你們。”


    掛了電話,陶樹坐在病床上怔愣了好久。


    “怎麽?黎叔叔和你說開了?”田鵬一直坐在旁邊支著耳朵聽,臉上笑壓不住,“我說嘛,父子沒有隔夜仇的。”


    陶樹搖搖頭,把手機還給田鵬,“我真的不是個好兒子。”


    “行了,別多想,”田鵬拍了拍陶樹的被子當做安慰,“不過你怎麽不告訴叔叔費時宇的事兒啊?趁熱打鐵了唄?”


    “慢慢來吧,一股腦說了再嚇著我爸。”陶樹苦笑。


    費時宇,他現在和費時宇是什麽狀況,自己都不清楚,搞不好根本都沒必要再和養父提起他的存在。


    陶樹心裏鈍鈍的難受。


    第五十四章 且顧眼下


    費時宇一回公司,就連著開了兩天的會。


    新區政府整個人事都經歷了地震般的調動,從警察局到政府職能部門,落馬了不少職級不低的幹部,多多少少都對費時集團位於新區的建設項目有影響。


    老派的集團骨幹瞅準了這個機會,又開始蠢蠢欲動。


    “費總,董事會那邊,張老總對我們新區那邊的項目提出了異議。”會議快要結束時,新區的項目經理拿著要簽字的文件,麵色難看的對費時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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