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未過三泡,新區派出所的人就到了,大坤客氣地道“失陪”,將空間讓給了兩邊的人。


    熊道權這次也帶了兩個人來,都是他從別的轄區直接帶過來的下屬,算是他曾經的“徒弟”,年長一點的叫餘培榮,另一個看著二十出頭的叫戴海,他們現在都還在別的轄區工作,這次行動熊道權不打算用新區的人,轉而申請了跨區的合作調度。


    “這樣做能最大程度地保障行動的保密,這麽短的時間,我不能精準排查出‘內鬼’,燈紅又太清楚新區有哪些警察,熟麵孔暴露的危險係數太高。”熊道權解釋著。


    陶樹三人自然沒有意見,隻是新區的警察經了這一遭,多少都會受到內外的詬病,大換血是免不了的。


    “燈紅的情況,這位姐姐很熟悉,她在燈紅已經有五年的工齡,內部的裝潢結構,房間布局和人員關係,她都能掌握。”陶樹介紹著玲玲。


    玲玲今天穿得和平日愛美的樣子很不同,一身都是低調的素色,燙染精緻的長髮也被她紮起來,一板一眼地梳攏成髮髻,盤在後腦,連臉上的妝也隻畫了眉,樸素得扔進人堆就能瞬間被淹沒。


    此時陶樹點到了玲玲,她才拘謹出聲問好,和對麵坐著的三個警察打招呼。


    “太好了,這次行動多虧有您,”戴海雖然年輕,但長期在行動中規劃動線,有了玲玲的信息,他能夠事半功倍,“待會兒有很多細節要向您請教。”


    玲玲漲紅了臉連忙擺擺手,“不……不用客氣的,都是應該做的,我也……我也沒別的什麽能幫上忙。”


    陶樹此時卻在想別的事情,他思索再三,還是向熊道權開了口,“熊所長,這次行動,新區派出所的人一個都不知情嗎?”


    熊道權點點頭,問,“是,我剛剛也說過了,這麽做是最穩妥的。”


    “我有個想法,如果不合適,您就當我隨意說了個玩笑。”陶樹謹慎地打預防針,新區警力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來置喙,有些越俎代庖了。


    “你說,我們今天來就是要暢所欲言的。”熊道權示意陶樹說下去。


    “既然要抓‘內鬼’,那這次行動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我們真實的計劃放在一邊進行,新區這邊,放一條假消息出去釣魚,您覺得可行嗎?”陶樹也是剛才從熊道權的計劃裏抓住的想法,臨時說出來,計劃並不周密完備。


    “嗯,這個想法我不是沒想過,但一旦把任務安排下去,難免走漏風聲,就算布置下去的是假計劃,你們在燈紅的潛伏也會變得困難,這麽做很可能適得其反。”熊道權皺眉思索,他不是不想把燈紅和內鬼一網打盡,但風險太大,搞不好就兩頭都撈不著。


    “我覺得可行,”一直在旁聽著的餘培榮開了口,“對新區的派出所,隻需要在當天說是緊急行動,不給他們時間做準備就行,打一個時間差,我們這邊行動開始,就通知新區派出所警情,到時候在抓住的人裏排查,看看是誰在行動開始之後走漏風聲,就能一抓一個準。”


    “對,行動開始之後動靜肯定不會小,燈紅人多眼雜,周邊又有務工人員聚居的小區和棚戶區,要瞞住派出所那邊的人基本不可能,無關群眾都有可能會報警,既然遲早瞞不住,不如趁這個機會徹底清理一下,師父您以後在新區的工作也能更好做一些。”戴海也在旁附和。


    “可行,”熊道權很快想請了來龍去脈,“他們信息傳遞的路徑,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是由‘內鬼’通知已經暴露的陳旭,然後由陳旭通知孫紅,但也不排除還有其他通消息的途徑,所以在行動的時候,首先要控製的就是陳旭和孫紅,他們常在燈紅嗎?”


    熊道權的眼睛落在玲玲身上,她回憶著回答,“孫紅幾乎天天都在,但不是重要的客人,她一般都不會直接露麵,大多時候都在一樓的辦公室裏,陳旭以前常來的,但出了事兒之後到現在大概半個多月了,他還沒來過燈紅。”


    “出事?”熊道權問,“是指費時宇查他的事兒?”


    “是,”陶樹點頭,“費時宇算是把他嚇住了,連帶著整個燈紅也緊張不少,最近才又有些鬆動的跡象。”


    “那麽陳旭……培榮,”熊道權看向餘培榮,“你一向都是盯人的好手,帶著你的人,盯著陳旭,把他這段時間的行動規律摸排清楚,他還在國土局上著班,應該不難控製。”


    “好的師父。”餘培榮點頭記下。


    “我們的行動日期,目前定的是11月25號,你們當天都是當班的狀態對嗎?”熊道權問。


    玲玲打開了日曆,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是,24和25兩天我們都當班。”


    “也就是說,這時候你們能在燈紅內部內應,”熊道權點點頭,“我們這兩天就會陸續安排便衣人手過去住,以打工仔的身份安插在燈紅的前後門附近的店鋪,田鵬是吧?”


    田鵬被點到,坐直了些,“是,我是陶樹的導演助理。”


    “你沒有在燈紅露過麵,就由你來做便衣和線人之間的聯絡人,陶樹和玲玲這邊的消息,通過你單線向戴海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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