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他出事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 顧清溪帶了一盒巧克力,分給了同學們,同學們吃著自然是高興, 又問起她去首都和出國的見識等等,顧清溪大致說了,大家吃著巧克力, 聽著國外的那些事, 自然是羨慕又向往。


    很快校長和班主任知道顧清溪回來了,趕緊把她請過去,詳細地問了一遍後, 大家自然高興, 出了這麽大的事, 得好好地宣傳,於是就讓顧清溪寫自己的經曆,到時候要發到縣裏報紙上, 說是縣裏電視台還要過來采訪她等等。


    一時各種榮譽撲麵而來,陣勢很大。


    不過顧清溪拒絕了,意思是要寫寫自己的經曆, 她可以,不過得等篩選考試結束了, 至於采訪,也過幾天再說,校長想想也是,隻好同意了,於是又鼓勵顧清溪, 讓顧清溪好好考。


    “清溪這麽厲害了, 高考應該會有加分吧?”


    “不是說還可能保送大學嗎?”


    顧清溪沒拿到錄取通知書, 就不太想提,隻是簡單地說:“加分應該是有,至於具體保送大學,也得看情況,再等等吧。”


    校長顯然是有些急不可耐,不過顧清溪這麽說,他也就隻好不問了。


    於是接下來很快進行篩選考試,考試倒是不難,甚至有些同學做完了提前交卷了,顧清溪也是早早寫完了,但沒提前交卷,她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結果意外發現一個不易察覺的點,便趕緊改過來了。


    篩選考試考完了後,大家都輕鬆了,於是電視台來采訪,顧清溪一下子成了小城的明星人物般,也上了縣裏的報紙,學校還專門為她開了一個表彰大會。


    繁花似錦的榮譽撲麵而來,多少羨慕的目光,不過顧清溪都是清醒得很,她知道自己不能飄,這次自己能夠拿到金牌,有自己的努力,也有幾分運氣成分,其實自己和很多人比,都未必比得過人家,比如胡浩,自己在一些思維方麵是不如人家的,而放在更廣闊的範疇來比較,比自己厲害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一趟國外之行,更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現階段,她還是想踏實地準備高考,想嚐試著考出一些成績,同時從這個過程中找出上輩子的蛛絲馬跡。


    這天篩選考試,放了幾天假,可以回去休息,宿舍裏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大部分人是帶著書本複習資料回去——別管這個篩選考試能不能過,先準備著吧,萬一過了,還得繼續參加高考呢。


    顧清溪倒是挺有把握,她知道自己一定能過,倒是少了這份忐忑,至於複習資料,她主要是帶著化學和物理,這兩個是她的薄弱環節,想再加強一下。


    收拾的時候,還聽著幾個人在討論,胡翠花彭春燕在說考試得怎麽樣,兩個人在那裏對答案,最後一道大題,彭春燕過來問顧清溪,顧清溪就說了,彭春燕臉上就有些疑惑,她的答案和顧清溪不一樣,她有些懷疑自己了,胡翠花瞥了顧清溪一眼,再次和彭春燕驗算了一遍那個題目,認為自己的沒錯。


    這個時候,兩個人再看顧清溪,便有些難以言喻的眼神了,顧清溪見了,也就沒搭理,她知道這兩個人肯定都漏掉了重要條件,那道題一旦掉了坑,就是她們兩個得出來的答案。


    反正考都考了,人家錯了,她跑過去指摘,也沒意思,反倒是彭春燕,望著顧清溪:“不過你學習那麽好,錯一兩道題,肯定也能過吧。”


    顧清溪:“誰知道呢。”


    彭春燕:“反正你不愁,該愁的是我們,錯了就錯了,錯一道也沒啥,再說你以後還有高考加分呢。”


    話雖然這麽說,卻有著一種顯而易見的優越感,旁邊的胡翠花更是眉眼間都泛起了得意。


    顧清溪覺得好笑,讓這兩位得意去吧,她是沒心情教導別人做題。


    走出學校後,天有些陰,顧清溪挎著書包,過去搭乘通往鄉村的公交車。


    現在有了公交車可以坐,家裏人也不知道她今天放假,便幹脆想著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走在五月的街道上,兩旁的柳絲細長,在暖風中柔弱地搖曳,柳絮漫天飛舞,五月的風吹來,溫潤柔軟,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看樣子真要下雨了,


    顧清溪緩慢地走在街道上,恰好經過那電影院處,卻發現已經蓋好了,開業了。


    她想起之前,蕭勝天曾經說過,等電影院開業了,要和她一起看電影。


    她站在那裏,看著電影院裏來往的男女,那些談對象的,都並肩走進去,女的喝著汽水,男的拿著爆米花,臉上洋溢著喜歡和期盼。


    別人去看電影了,可是他卻不會帶她去看電影。


    最開始他和自己哥哥一起接自己,並沒什麽異樣,但她知道哪裏不對勁,後來一直不來找自己,就是傻子都察覺出問題來了。


    曾經的事,已經有過一次,上次她就晾著他,故意不搭理他,他果然忍不住了。


    可是這一次,自己一直不去找他,他也不來找自己。


    這真得很可氣,可氣到無法原諒。


    顧清溪咬著牙想,她不明白他怎麽可以這樣?


    沒有緣由就這麽遠著人,明明之前還很好!


    難道說,自己努力了得到了成績,就活該被這樣對待嗎?


    顧清溪站在五月的街頭,看著電影院前來往的男女,最後終於轉了方向,往蕭勝天的小院子走去。


    那小院旁的柳樹也正綠著,在風裏舒展著枝葉,顧清溪沉默地站在大門外,醞釀了好久,終於開始敲門。


    她書包裏,就有他當時塞給自己的錢,也有他給自己的瑞士手表,她想,就算是她主動來找他好了,看到他,她也不要和他說什麽,直接把他的錢扔給他,告訴他謝謝,再把瑞士手表也還給他,之後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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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做到毫不留戀的樣子,讓他也難受!她不想理智,不想挽回,就想發泄痛苦。


    誰知道敲了半天門,總算有人開了,卻是一個年輕媳婦,身上係著圍裙,手裏還拿著炒菜的鏟子,看起來是正在炒菜跑來過來開門的。


    她看到顧清溪,也是疑惑:“你,你找誰啊?”


    對方年紀約莫二十歲左右,長得不算多好看,但也順眼,兩條粗辮子上紮了紅綢子,看著應該是新嫁娘的模樣。


    空氣中彌漫著炒菜的香味顧清溪盯著那女人看了半響,這才突然意識到,剛才那大門上,好像貼有喜字,隻是她沒注意到罷了。


    顧清溪萬沒想到還能這樣,傻傻地站在那裏,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上輩子的蕭勝天,一直到二十年後都沒結婚,所以她才有了不應該有的錯覺嗎?


    她到底是有多傻,人家已經毫無緣由地不搭理她了,她竟然還眼巴巴地找上門?


    顧清溪臉上火辣辣地疼,難堪,失落,痛苦,幾乎一瞬間從心底湧出,讓她崩潰。


    “你到底找誰啊?是有什麽事嗎?”年輕媳婦臉上起了疑心,顧清溪太好看了,這個時候突然有年輕姑娘找上門,能不懷疑嗎?


    顧清溪感覺到了她言語中的提防,狼狽地後退了一步,苦笑著說:“沒什麽,我,我敲錯門了……”


    說著,就要離開。


    那媳婦看著顧清溪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越發疑惑了:“你認識我家福堂?”


    顧清溪在那萬念俱灰的冰冷中,聽得這話,喃喃地問:“福堂?福堂是誰?”


    那媳婦道:“我男人啊!”


    顧清溪愣了下,陡然意識到什麽,又不敢相信,猶豫了一番,到底是艱澀地問道:“這裏,不是住著一個叫蕭勝天的嗎?”


    那媳婦聽了這話,恍然:“啊?原來你找我們蕭廠長啊?這地兒是他租的,不過我們要結婚了,沒地方住,蕭廠長就把院子給我們住了,你找他,怎麽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找我家福堂。”


    那媳婦顯然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鏟子,在圍裙上搓了搓手:“要不你進來坐坐吧?”


    顧清溪腦子裏亂糟糟的,在驟然的打擊之後,這個消息有些讓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也沒什麽別的事,就是順路,既然他不在這裏了,那就算了。”


    說完,她趕緊跑了。


    跑出去老遠後,她才終於停在一棵柳樹下,喘著氣,想起自己剛才在誤會之後那驟然的心痛和絕望,那是幾乎被死亡吞沒的痛苦,比死更難受。


    她虛弱地背靠著那柳樹,閉上眼睛,她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突然後悔到了羞恥,她為什麽要過來,為什麽要敲開那扇門,也許那個年輕媳婦會告訴蕭勝天自己來過,於是他就知道自己在找他。


    是他先冷落自己的,自己才不要搭理他,必須他先低頭才行!


    如果他不低頭,那就彼此永遠不要理會好了!


    好恨自己,忍不住,竟然去找他。


    想起他把那院子讓給別人住,想起自己在他那裏還有小書架,不知道放去哪兒了,這麽一想,更加恨了,恨得咬牙切齒。


    一時又想起來上輩子,上輩子的那個他。


    他站在自己麵前,墨黑的眸子盯著自己,問自己為什麽,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十年後,他再次站在自己麵前,卻還是什麽都沒說!


    顧清溪恨得手都在顫,怎麽可以有這麽一個人,又可憐又可恨。


    她靠在那柳樹上,看著那如雪一般漫天飛舞的柳絮,一時竟是淚流滿麵。


    他太可恨了,而自己也太不爭氣了。


    有路過的小孩子,抱著籃球,看到她在哭,小心地問,姐姐你怎麽了。


    顧清溪擦擦眼淚,搖搖頭說:“沒什麽,被蟲子咬了。”


    小孩子:“那你去抹藥吧,抹藥就好了。”


    顧清溪勉強笑了下,謝過了小孩子,背著書包緩慢地往前走。


    她其實有些不想回家,回家後,很多人會來問,問她被獎勵的事,全家其樂融融一派歡喜,但現在她沒有心情歡喜。


    這麽轉念一想,還不如幹脆回去學校學習吧,大部分同學都走了,宿舍裏清淨,她正好加把勁好好讀書,至於吃的,食堂沒飯了,但是學校旁邊的包子鋪什麽的到處都是。


    走過去學校的時候,天卻下起了濛濛細雨,她沒帶傘,卻依然不疾不徐地走,潮濕的雨絲潤著她的發,也讓心裏彌漫著潮濕的委屈和無奈。


    這麽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正要進去學校,意念一動,便下意識往旁邊的巷子看過去。


    卻見在那巷子口,站著一個人,正是蕭勝天。


    乍看到他,自然是心間有些震動,萬般委屈湧上來,恨不得撲過去質問他。


    但到底是忍住了,她低下頭,就要進去學校。


    他卻走過來了。


    過來後,黑眸笑看著她說:“你們今天放假?”


    顧清溪:“是,放假。”


    蕭勝天:“你哥哥出門了,家裏估計也不知道你放假,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回去。”


    顧清溪:“不用了。”


    蕭勝天:“怎麽了?”


    顧清溪:“不打算回去了,在學校好好學習,畢竟耽誤了一個月了。”


    蕭勝天聽了,忙道:“好,那你趕緊回去學習吧。”


    顧清溪聽到這話,心裏那個氣啊,氣得恨不得拉著他袖子質問一番。


    不過一旦質問,就落了下乘。


    顧清溪忍著,隻當做沒這回事,就要進去學校。


    她這裏一腳已經邁進去,就聽到蕭勝天道:“清溪,你——”


    顧清溪回頭,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嗯?”


    蕭勝天:“我最近搬家了。”


    顧清溪:“是嗎?怎麽好好的搬家了?”


    突然暗自慶幸,幸好他搬家了,自己去找他,沒碰到他。


    她甚至想著,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去找過他。


    蕭勝天:“廠子裏有個技術員要結婚,沒住的地兒,就把我那個院子先給他用了,反正我隨便哪裏都能湊合。”


    顧清溪:“那挺不錯。”


    她憋著,也不問他搬去哪兒了。


    蕭勝天:“最近縣城邊上有一塊地,人家允許個人購買,我就買下來了,大家都在那裏蓋房子,我也正打算蓋。”


    顧清溪聽著,多少明白是怎麽回事。


    那個時候縣裏財政吃緊,正好縣城北邊那塊地荒著,因為種種原因,也沒耕種,當時就可以允許本地戶口的人購買,購買了後給發一個“所有證”,蓋的是縣裏的章,算是變為私人產權了。


    當年顧清溪哥哥也買過那麽一塊地,是南邊運河旁邊的河堤,也得過這樣一個證,不過過了一些年,時代變遷,村裏的幹部不想認了,在重新進行土地分配的時候要收回來,後來還是同村有些腰杆子硬的,找出來發黃的那個“所有證”,算是把這事壓下去了,村裏再也不提回收的事了。


    說白了盡管本國是不存在土地私有的,但是某些曆史階段會有一些特殊的情況產生,之後就成為曆史遺留問題了。


    顧清溪:“是嗎,那不挺好的?”


    蕭勝天抬頭,看著她,笑意慢慢收起來,認真地說:“你要不要看看,我這個設計圖,看看你喜歡嗎?”


    他說話的語調認真而鄭重。


    顧清溪心弦微動,別過臉去,卻是故意說:“你自己的設計圖,你覺得喜歡就行。”


    蕭勝天:“幫我看看吧,以後什麽不好的,我讓人改。”


    顧清溪淡淡地說:“我哪懂這個。”


    蕭勝天便不說話了,抿唇沉默地看著他。


    顧清溪:“我回去了。”


    蕭勝天:“別——”


    顧清溪笑,看向他:“還有什麽事?”


    蕭勝天低著頭,將那設計圖遞給她:“你看一眼吧,這兩天就要動工了,我怕萬一有什麽你不喜歡的。”


    顧清溪:“你要動工就動工,關我什麽事。”


    蕭勝天低頭,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是計劃著以後你也來一起住,還有你家人,都一起住那裏。”


    顧清溪沒想到他竟這麽說。


    蕭勝天:“那個位置挺好的,我聽縣委的人說,以後是規劃出來要發展的地方,位置好,蓋一處稱心如意的房子,可以一直住著,以後做什麽也方便。”


    他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潮濕的顫,仿佛深夜時響在耳邊最能打動人的呢喃。


    顧清溪側著臉,望向不遠處的天空。


    這時候細雨停了下來,遠處的天空經過洗滌,剔透清澄,像一塊白裏蘊著藍的透玉,顧清溪低聲說:“我說過要去住嗎?”


    蕭勝天:“那你想去哪兒住?”


    顧清溪:“我想去哪兒住就去哪兒住,關你什麽事。”


    蕭勝天黑眸沉靜地看著她:“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是說好了的嗎?”


    他這一說,她心裏的委屈幾乎噴湧而出。


    他這是什麽意思,當之前的冷落全都沒有嗎?就這麽過去了?


    自己難受的時候就遠著,等自己想好了就出現然後裝作什麽事沒發生?


    他倒是能裝!


    顧清溪靜默地看著他,就是不吭聲。


    蕭勝天眸間泛起一絲狼狽,他望著她:“清溪——”


    聲音中有一絲哀求的意味。


    顧清溪低下頭,從書包裏往外掏。


    她掏出來那個紙包,平靜地遞給他:“這是你當時給我的錢,還有這個——”


    她又把瑞士手表遞給他:“這些都是你給我的,其實除了這些,你還送了我別的,不過這兩個比較貴,我還給你,別的,我還給你也沒用,就這麽算了。”


    她的聲音太平淡,平淡得仿佛丟掉一包不要的垃圾。


    蕭勝天隻覺得,自己就是那包被她丟掉的垃圾。


    他的喉嚨仿佛被人扼住,窒息和絕望在這一瞬間籠罩了他。


    他張了幾次口,才勉強出聲:“為什麽?”


    顧清溪笑:“為什麽?你自己應該知道為什麽,還是說你慣於用這種裝傻的行為來掩飾,來為自己找理由,來逃避?”


    蕭勝天:“清溪,你別這樣。”


    顧清溪:“我為什麽不能這樣?你是誰,你說我別這樣,我就別這樣?”


    蕭勝天勉強發出聲音:“你不能把我就這麽丟了。”


    顧清溪:“是嗎?因為當垃圾的滋味不好受是嗎?”


    蕭勝天不說話。


    顧清溪:“那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不要給我裝傻,你以為你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願意當成垃圾被人家丟掉嗎?心情好了喜歡了,把我捧在手心裏疼,心情不好了不願意了,就遠著?”


    “我為什麽要等在這裏等著你想明白?你一個月想不明白,一年想不明白,十年想不明白呢?”


    蕭勝天眸中泛起艱難的掙紮:“那你想怎麽樣?”


    顧清溪:“不要問我想怎麽樣,你還是問你自己想怎麽樣吧。”


    ***************


    偌大的操場中,安靜得仿佛一池沒有風的潭水,經過細雨洗滌的柳樹枝葉越發鮮嫩,在風中輕輕搖晃,灑出幾滴清露。


    顧清溪呆呆地站在柳樹下,看著那寂寞的操場,她覺得整個人仿佛死了一樣。


    蕭勝天對她很好,真得很好,好得時候仿佛疼她疼到了骨子裏,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是她就是貪心,貪心得想要更多。


    如果得不到,她寧願不要了。


    她不想為了感情患得患失,也不想有一天正濃情蜜意的時候被人家擱在淺灘上,其實細想上輩子,他對自己必是有意,以至於多年之後依然存著牽掛。


    可兩個人的結局,也是注定了的,並不是為什麽你當年不說的簡單錯過,那是時代的痕跡和他性子裏陰暗一麵所造成的必然結局。


    她傻傻地在那裏站了很久,終於還是起來,過去宿舍,準備學習了。


    ***************


    外麵的雨淅淅瀝瀝,時下時停,宿舍裏大部分人都回去了,安靜得很,隻有個別不方便回家的也在宿舍裏學習,偶爾會過來找顧清溪請教問題,倒是能作伴。


    晚上時候,顧清溪學到很晚,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起那天蕭勝天望著自己時候的樣子,她會覺得他其實是在哭。


    心裏疼得難受,幾乎有種衝動,去找他,抱住他,告訴他不鬧了,兩個人好好地,再告訴他自己拿到了名校的資格,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錄取通知書了。


    不過萬般情緒到底是壓抑下了。


    她睡不著,點著蠟燭,開始做題,刷卷子,寫筆記。


    晚上如此煎熬,白天的時候倒是還好,有其他宿舍的兩個女生一起,大家作伴出去外麵吃飯,顧清溪家境好,大家一起吃麵,她要一份牛肉或者別的葷菜,也讓人家跟著一起吃,開始人家還有些不好意思,顧清溪就說這點也不算什麽,馬上高考了,大家都需要營養,兩個女生都感激得很。


    如此過了兩天,顧清溪倒是覺得這種生活狀態不錯。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學習,也享受那種攻克難題的感覺。


    她想,上輩子自己壓力過大,其實從沒有好好地發掘自己,這輩子,壓力小了,反而好多了。


    可就在這一天,她正趴在宿舍床上學習,就聽到隔壁女生過來:“有個女的,說是找你,看著挺著急的,讓你出去。”


    顧清溪聽著疑惑,不過還是過去,結果出去後,發現竟然是那天她過去蕭勝天那裏看到的年輕媳婦。


    那媳婦一看到她,忙問:“你,你是不是叫顧清溪?”


    顧清溪點頭:“嗯,怎麽了?”


    那媳婦頓時鬆了口氣:“求求你了,你過去看看我們蕭廠長吧,他現在傷得不輕,說起胡話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他一直念你的名字!”


    顧清溪的心頓時揪起:“他怎麽了?”


    那媳婦幾乎想哭:“前天在工廠的時候,蕭廠長和大家一起幹活,誰知道沒提防,他竟然被貨車碰到了,送到醫院,現在又說是發炎了,開始發燒,人事不省!”


    顧清溪腦子裏“嗡”的一聲:“他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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