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上三樓,推開沈卿譯書房門進去了。


    電腦開機之後,梁姍開始在某論壇上求助——【男朋友愛穿女裝,我該怎麽自然而然的表現出我並不介意這個?】


    等了老半天都沒人回她。


    梁姍趴桌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而後,眼神微滯,看向了書桌角落裏的一張照片。


    那照片不太清晰,是十年前拍的,像素很低。畫麵中梁姍紮了個鬆鬆的馬尾,頭髮微亂,穿寬大的藍白色校服,背景是初中教室門口,她回頭,手機剛好捕捉到這一幕。


    她記得這張照片在當時吧,還引起了一場,對她來說很麻煩的混亂。


    後來班上一個整天吊兒郎當、簡稱校霸的哥們兒評價這照片為:回眸一笑,一笑生花,生花眉眼,眉眼如畫,如畫回眸。


    年代很久遠了,不知道沈卿譯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張照片,就一直這麽待在沈卿譯書桌上。梁姍纏著一縷頭髮,想,沈卿譯抬頭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心裏會在想什麽呢?


    電腦關了機,梁姍出了書房,腳步停了下。


    她忽然萌生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下一層樓,便到了二樓。


    她一直知道沈卿譯就住在跟她隔了兩間房的房間,卻從來沒想過要進去看看。沈卿譯的房間裏,不會也放著她照片吧?


    抱著這個疑問,梁姍按下門把手,剛想推開門。


    咦?


    擰不動?


    梁姍手上稍微使了點兒勁兒,卻發現……真的擰不動,這間房被人反鎖了。她心裏鬱悶,書房都沒鎖,怎麽房間就要鎖著呢?是怕別人進去看嗎?


    「三三?」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梁姍如做賊一般的心虛,無論是低沉的嗓音還是幹淨的聲線,都讓她無比尷尬。


    她呆呆回頭。


    「你這是……」沈卿譯從醫院裏回來了,還是杵著那雙拐杖,腿上打著石膏,模樣頗有些滑稽。他卻神態自若,指尖在拐杖上點了點,笑了:「想進我房間啊?」


    第61章 畫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說的一本正經, 可這種若有似無的停頓、稍顯曖昧的神色,卻總讓梁姍覺得他仿佛在問——


    你這是……想脫我衣服啊?


    不不不,她不想。


    梁姍趕緊撒開握著門把手的手,乖乖把手背到身後, 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 才說:「不、不是。」


    「真不是?」沈卿譯問。


    「好吧, 是。」梁姍演技拙劣,在他目光下才堅持不到三秒鍾就敗下陣來,卻還是倔強的為自己辯解:「我就是想看一下, 沒有想做別的事情。」


    沈卿譯肩膀靠在牆壁上,將半邊身體的重量都依靠在牆上,看著她, 無聲的揚了一下眉。神色卻無辜之極。


    他笑:「不然你還想做什麽事?」


    沈卿譯手在兜裏摸了會兒, 伸出來, 攤開手心。


    一枚銀色的鑰匙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 他說:「給。」


    「幹嘛?」梁姍懵。


    沈卿譯不由分說的伸出手, 將她背在背後的胳膊扯出來, 把鑰匙賽到她的手裏, 「開門。」


    本以為會被沈卿譯斥責,卻沒想到這個人直接把鑰匙給她了?梁姍摸了摸那把銀色的小鑰匙, 撇撇嘴, 低頭插進鎖孔:「為什麽你房間還上鎖啊?」


    這房子裏每間房都是敞開的, 從不鎖上,顯得他房間格外古怪。


    「難道有什麽不能看的東西?」在推開門的前一秒, 梁姍抬起頭,滿是好奇:「你房間裏麵到底藏了什麽呀?」


    沈卿譯沒有說話,手指抓緊了拐杖的橫杆, 眸色有些發緊。


    房門打開,從外朝裏推,室內的光線過於暗淡了。藍色的窗簾拉起,室內像一個封閉的空間,看著有些喘不過氣來,壓抑的沉悶。


    一間沒什麽特色的房間,最中間有一張大床,鋪陳著深藍色的床單,被子疊的整齊,床上放了兩個枕頭。一個方方正正,和床單同色。另外一個像是個什麽娃娃,大小和枕頭差不多,剛好可以抱在懷裏。


    床頭櫃上放著幾個相框和幾本書,淩亂的散著幾支筆。靠牆的位置擺了一張書桌,上麵鋪著白紙,書桌旁是一支畫架,地下放著一堆顏料盤子。


    唯一古怪的就是牆上貼著的白紙和照片。


    幾乎貼滿了四麵牆壁,唯有頂上的天花板還是空白,留下了唯一喘息的空間。


    因著光線太暗,梁姍沒的太清楚,直到沈卿譯在她身後按開了燈。天花吊頂上,明亮的白色大燈驟然亮起,沈卿譯悶悶的說:「也沒什麽。」


    梁姍伸手,摸向離她最近的一張畫紙。


    雪白的畫紙上,寥寥數筆畫了一個人影,眉眼彎彎帶笑,手裏抱著個籃球不撒手,不知在沖哪個角落做鬼臉。


    而畫中人赫然是她的模樣。


    好像是她再小一點的時候,運動會比賽報了投籃,於是天天抱著個籃球去操場練球,回家路上也在練投籃。


    這張畫紙旁邊,有一張著了色的畫。梁姍的手往旁邊挪,放在畫紙的一角。


    畫紙是白色,葉子是綠色,一個小姑娘坐在樹的枝丫上,兩條小短腿垂下來,腳上穿著涼鞋。畫的視角是從上往下看,能看見小姑娘白色裙子底下的黃色的一點。她朝樹下的人勾手指,神采飛揚。


    她模糊記得這一天,好像是她對沈卿譯示好,神氣的在樹上沖他勾手指,故意喊他一一哥哥。還問,我教你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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