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定秋心跳得很快,抓著門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


    燕明走到他跟前伸出了手,定秋心都要跳出來了。


    「啪」,房間的燈被打開,廖定秋站在原地被光晃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才看到那人站在麵前微微頷首正看著他,沖他好看地挑了一下眉毛。


    定秋趕緊挪開身體,讓他過去,自己還站在原地發呆。


    廖定秋不矮,身材也不嬌小。


    他現在已經一米八出頭,在一群高中生裏算高的,加上運動神經發達,肌肉不少。


    但站在「燕哥」麵前,卻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很強烈。


    「你哥把洗漱用品放哪裏了?」燕明在衛生間問。


    定秋「騰騰騰」走過去,站在門口看他四下翻找:「呃......燕哥......」


    「叫我燕明就行。」燕明頭也不抬。


    「......鏡子後麵有新的,燕......哥。」他舌頭都快打結了,還是沒敢叫出來。


    燕明才轉過頭來正眼看著他笑了一聲,又轉回去笑著搖搖頭,按他指的位置取出未拆封的洗漱用品。


    廖定秋有點窘,站在門口走也不是。


    燕明沒那麽講究,簡單洗漱之後就穿衣服打算出門:「你哥的車鑰匙在哪裏?」


    「茶幾抽屜裏。」


    定秋穿好衣服跟在他後麵,看他在抽屜裏扒拉一下,皇帝選妃一樣從各種車標裏隨手挑出一個,看也不看揣兜裏了。


    鎖好門還沒走兩步,定秋想起自己帽子沒拿,又折回頭去取,燕明在院子裏等他。


    他怕燕明等的不耐煩,進門腳一快差點摔到。等跑出來,就看到原本被他疊的好好的放在門廊底下的燒烤架被取出來亂七八糟扔在草坪上。


    燕明揣著兜站在一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心情好壞。


    定秋怕是自己亂動東西惹燕明不高興,忐忑不安地解釋:「我不知道原來放在哪裏,就先放在門廊那了......」


    燕明側過臉看著他,等他說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在安撫:「我也不知道,所以隻好拉出來讓知道的人放。」


    梁司就這臭毛病,他自己懶得要命。燕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傢夥留弟弟來叫自己,肯定是想讓人家幫忙收拾房間。


    狗東西。


    廖定秋趁他轉過身往停車場走不注意,又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傻兮兮的。


    燕明看到廖定秋坐上副駕駛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這小孩挺怕自己的。可他張口隻說了一句「安全帶。」


    別的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


    定秋迅速係好安全帶,抱著自己的書包目視前方。


    車子四平八穩開出小區,開上大路。這會兒正好是吃完飯出來溜達的點兒,街上的人不少,但也沒有剛下班那麽堵。


    連續過了三四個紅燈,車裏兩個人都不是很著急。燕明不是急脾氣的人,定秋也不想車子到的太快。


    定秋努力控製自己不去看旁邊,但燕明身上好聞的味道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他的存在。


    「前麵的路口要左拐了,進五一大道之後再過新街坊。」


    「嗯,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定秋問他,可算能正大光明轉過臉來看他了。


    「經常回來,還記得路。」燕明靠在座椅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方向盤,「那個小酒吧是我和你哥一起盤的。」


    「我哥.......之前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定秋想繼續聊下去,但又沒什麽話題,隻好出賣梁司。


    「嗯。」燕明不在意這個。


    他微微低下眼皮,打開音響,連續換了幾首歌,停在一首英文歌上。


    「......


    ill lose track thinking of you now


    but somewhere and somehow


    ill move on


    can you see.can you see me now


    ......」


    「這是什麽歌?」短暫的沉默之後,定秋又大著膽子問。


    燕明沒有說話,騰出一隻手來點了點屏幕,二分之一的大屏都寫著歌名《see me now》。


    「哦,挺好聽的。」定秋訕訕閉上嘴。


    燕明其實得有兩三年沒有回過家了,城市的的變化太快,很多高樓蓋起,很多小景拆掉。還好他有點印象的幾個標誌物都在,隻是老舊了。


    小酒吧在鬧市區,算是他和梁司年輕時的一項成功投資,現在在這個地皮開酒吧可不好拿下來。


    車停在酒吧門口,燕明按下定秋的安全帶扣:「你先進去,我停車。」


    這小孩挺聽話,抱著書包下去,把書包背好還和他招手說注意安全。


    他隻是想一個人透透氣。


    燕明沒有抽菸的愛好,一個人插著兜站在街邊。出挑的外表和身材,放空又落寞的神情很快吸引了一批前來搭訕的人。


    「帥哥,有約嗎?」


    「不約。」


    「沒說要約啊,聊聊嘛。」


    「你?」燕明皮笑肉不笑看了她一眼,姑娘身材凹凸有致,長的也挺漂亮,「不合適。」


    「哪不合適?」


    「性別。」


    「哈哈哈哈你可真逗。」姑娘也是豪爽人,「走吧,請你喝兩杯。」


    燕明在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喝兩杯就算了,一起進去吧,我朋友在裏麵等著。」


    他舉手投足之前表現出的自然和掌控感都極富魅力,走這幾步路姑娘起碼又邀約了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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