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池默然片刻,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動作流暢,毫無酒後的滯澀。


    「你再說一遍?」


    「我是大猛1!」宗默說得更大聲,還指著阮池的鼻尖得寸進尺,「阮總,你,自1為是。」


    作者有話要說:


    自以為是大猛1,其實是卡哇1


    第23章


    次日早上醒來,宗默完全失憶,隻記得阮池要給他壓歲錢,還要他喝酒來換。


    他想不起來後麵的事,阮池就打開手機,按下播放鍵幫他回憶。


    宗默:……還好。


    沒說史上第一兇猛的金絲雀就行。


    宿醉的腦袋又疼又漲,近在耳邊一刻也不停歇的「我是大猛1」,令他愈發頭痛。


    宗默捂住耳朵。


    阮池拉開他的手,笑道:「想起來了沒?你現在再說一遍?」


    宗默:……


    「有錄音還不夠嗎阮總?」


    「嗬,還有錄像呢。」


    宗默:?


    昨晚什麽都沒做隻是喝了酒,他卻累得夠嗆。


    他給阮池道完歉,證明自己絕對不是酒後吐真言,證據確鑿而也強行否認,然後在床上賴著裝死。


    門鈴響起,阮池不再管他下去開門,回來的時候提了兩個大紙袋。


    宗默問:「誰啊?」難道是安瀾姐給他送東西來了?


    阮池說:「我的助理。」


    宗默「哦」一聲,原來阮總也有助理。


    大年初一還要上班,好難。


    「你今天和我去拜年。」阮池說。


    宗默:?


    阮池不管他同不同意,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穿這個。」


    -


    宗默無法接受。就算是厚毛衣,羊毛長裙,紅圍巾,以及偏中性的白色長款羽絨服。質感極佳,肉眼可見的高級、溫暖。


    但,這顯然是女裝。


    「去醫院,給我爺爺拜年。」阮池說。


    宗默更加無法接受。


    讓他穿女裝去給阮家這位傳奇人物創世神話拜年?


    「阮總,這、這不合適吧?」宗默艱難地消化這過於離譜的要求,「嗯,是讓我反串表演,讓老先生開心一下?」


    阮池卻一本正經地說:「我爺爺最大的願望就是親眼看到他孫媳婦。」


    看著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宗默:「我……孫媳婦?」


    「嗯。」


    「你找個小姑娘演不行嗎?」


    「不想騙他。」


    「我穿女裝不也是騙他?」


    這真的好離譜!


    「阮總,我一米八八呢?」


    「沒事,他老眼昏花,看不清的。」


    ……有這樣說自己爺爺的嗎?


    -


    宗默沒想到,換上女裝下樓,還有化妝師和造型師在客廳裏等他。


    宗默:……


    阮總是不是因為替吻戲穿的女裝在報復他?


    化妝師沒給宗默畫太濃的妝,但他的鳳眼一加上眼線和淡淡的粉色眼影,嘴巴抹得紅一點,再加上金棕色大波浪捲髮,怎麽看怎麽像妖艷賤貨。


    把這樣的孫媳婦帶給爺爺看,也不太合適吧?


    真的不會加重老人家病情嗎?


    阮老爺子住的醫院比宗默在t市住的還高級,根本沒有狗仔闖入的可能性。一路上也沒什麽人,都目不斜視地忙著自己的事。


    阮池允許宗默戴口罩,到了病房裏也沒逼他摘。


    宗默到了一看,發現摘不摘口罩其實無所謂。


    老爺子臉上帶著氧氣罩,全身上下插了好幾根管子,根本沒有會突然醒來的跡象。


    阮池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溫聲說:「爺爺,我來了。」


    宗默站在門口屏息凝神,萬一人家讓寵愛的小孫子一喊就醒了呢?


    可惜,也幸好並沒有。


    宗默頭皮發麻,如坐針氈,大氣都不敢出。


    還好,阮池並沒有在這待太久,說了幾句話便起身:「走吧。」


    宗默鬆口氣。


    「下次再來。」阮池交代。


    「我也要……?」


    「嗯。」


    「還要……穿女裝嗎?」


    「當然,我爺爺隨時可能醒來。」


    宗默:……


    能怎麽辦呢,自己的金主隻能認了啊。


    -


    回到家,宗默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卸妝。


    阮池卻不放過他,一口喊住:「等等,急什麽?」


    得想個辦法搞定金主爸爸。宗默貼上去,裝出嬌滴滴的聲音試圖噁心他:「阮總你想這樣來一次嗎?嗯~人家也不是不可以。」


    沒關係,他又看不到自己的樣子,辣不到自己的眼睛!


    阮池隻冷笑一聲。


    「不想穿女裝?」一語破的。


    宗默:……


    「但你得習慣啊。」阮池用兩指勾起他的長髮,不緊不慢地說,「劇本有需要的。」


    -


    大年初二,宗默喜提打工人加班趕出來的劇本。


    可惜成品是列印稿,看不出刪刪改改過多少次。


    至少,從這顛三倒四亂七八糟來的劇情來看。


    能切身體會到編劇在苦苦加班後被甲方反覆駁回重寫的心酸與擺爛。


    宗默:……


    現在他手裏的是分集劇情提要,不是專屬自己的劇本,看不出要扮演誰。


    但阮池說過自己是男主,而且這劇的男主一看就是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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