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杏覺得有趣,繼續調戲他道:「你離我這麽遠作甚?堂堂問劍宗的天上月,也會害羞?」


    「夠了,閉嘴。」


    司見月忍無可忍,終於還是上前給她解開了鎮仙鎖,而後冷冷道:「我勸你別想著逃走,除非我死,否則你不可能逃出問劍宗。」


    鎮仙鎖一解,鈴杏體內的靈力頓時得到釋放。


    抑製已久的魔氣也隨之爆發。


    但她這回努力將魔氣壓了回去,不讓那股邪惡的力量侵蝕心智,保持冷靜。鈴杏聽到這句話,不由想到上輩子他的死,司見月確實沒有恐嚇她。


    司見月說,她要逃,除非他死。


    可是他卻沒說,她若執意要逃,他甘願赴死。


    鈴杏悵然若失地撫上司見月的心口,如果不是種下情蠱,他也會這樣愛她嗎?


    當然不。


    司見月不明所以,但也沒躲,安靜地任由她撫過自己的胸膛,滾動的喉結,和精緻的眉眼。他甚至乖順地低下頭來,好讓鈴杏更方便些。


    鈴杏站起來,繞到他的身後,盡管大紅喜服掩蓋住了滲出的血跡,卻依然能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和藥香。司見月傷得這樣重,還堅持操辦婚宴,撐了足足好幾日,現在怕是已經強弩之末。


    「司見月,九九八十一道罰鞭,你疼不疼?」


    他渾身一顫,倏然抬眼。


    第四章


    你疼不疼?


    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問過他了。


    對於司見月來說,受傷幾乎是家常便飯,隻要無關生死,都算不得什麽大事。


    他如實道:「我不怕疼。」


    死鴨子嘴硬。


    玲杏抬手輕輕一推他的後背,感到掌心一片濡濕,司見月當時就沒能撐得住,往前倒去,又被她眼疾手快地接到懷裏,大半個身子傾覆下來。


    玲杏:「……」


    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


    離得遠的時候還不覺得,靠得近了,才驚覺司見月竟比她高出這麽多。玲杏天生條件優越,在問劍宗的一眾女修裏也算是鶴立雞群了,然而在司見月麵前,卻堪堪隻過他的肩膀,體型差相當明顯。


    要知道,男子婚嫁通常都在及冠之年,司見月今年才將滿十七歲,比玲杏還小兩歲。


    記得在幾年前,他們打過一次照麵。那時玲杏還能與他齊平,像個小鬥雞似的叉腰道:「喂,問你話呢,薛遣淮是不是又去哪裏鬼混了?」


    司見月竟然點了點頭。


    「我不信!你這傢夥,連師兄都敢誹謗。」玲杏覺得荒謬,氣極反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麽說出他的下落,要麽拔劍。」


    誰知司見月根本不留情麵,轉身就走。


    最後被她打了一頓。


    司見月當真是從小就嘴硬,也不還手,都被玲杏騎到身上了,鋒銳的劍尖指著咽喉,還是那一副英勇就義的死出,梗著脖子不鬆口。


    「你為什麽不拔劍,看不起我?」


    司見月:「……」


    玲杏和司見月的初遇,實在算不得美好,至少她以為,司見月是很不待見她的。


    可誰又能想到他們後來成了夫妻呢?


    屬實是孽緣。


    在那之後,玲杏就沒再和他說過話。隨著司見月身量拔高,五官長開,便成了問劍宗萬千女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更是形同陌路。


    誰知這朵高嶺之花尚未成熟,兜兜轉轉,還是被玲杏給禍害了,蠻橫如她,也道了聲罪過。


    玲杏把司見月扶上床,替他褪了外衫,想幫他換下藥,不然這新婚夫郎怕是還得死在今晚。司見月連意識都不太清醒了,卻仍是揪著她的裙角,問道:「你要同我圓房嗎?」


    玲杏聽了隻想給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有病?」玲杏十分利落地給他止血換藥,素潔幹淨的繃帶纏上他的腰身,「命都快沒了,還想著牡丹花下死是吧。」


    片刻後,司見月不出意外地發起高熱,臉色白得近乎透明,汗如雨下,額前幾縷鬚髮被打濕,緊蹙著眉的模樣脆弱極了,像是隨時會羽化消失。


    玲杏整宿沒怎麽睡過,嘴裏罵罵咧咧的,但還是盡心盡力地替他換掉濕衣,擦拭汗水,連藥都給他一勺不漏地餵進去。直到天亮,才給他退了熱。


    可把季大小姐給累壞了。


    玲杏上了床,倒頭就睡在司見月身邊,也不管什麽真成親,假成親的。反正嫁都嫁了,還能離了不成,何況相較起來,還是她更占便宜。


    司見月迷迷糊糊地,下意識往溫暖的地方湊過去,像小狗似的往她懷裏蹭,還小聲地說胡話,做夢都在想著:「你…你不願意同我圓房嗎……」


    玲杏說:「再吵,就去死。」


    「……」


    一覺醒來,已經是午時了。


    身旁的少年還沉沉地昏睡著,玲杏回了神,隨後驚坐起身,去探他的脈搏,幸好沒死。


    玲杏提心弔膽這大半日,總算是從鬼門關搶回了他一條命來。人一鬆,肚也空,她尋思著去齋堂打份飯回來飽飽口腹之慾,至於司見月就算了,病患隻配吃沒滋沒味的辟穀丹。


    薛定爻已經吩咐,成婚之後的三日內,他們必須搬到苦忘崖去,準備榮獲十年的有期徒刑。


    在這以前,鈴杏還是自由的。


    鈴杏想做什麽,就會去做,執行力很強。她雖然現在是戴罪之身,但到底沒有幹出那種殺無赦的事情,隻是尋常地去齋堂吃個飯而已,應當不會被人砸臭雞蛋爛菜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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