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嗎?」


    「嗯。」林粟露出一個笑,語氣都是輕快的,「好久沒過過這麽開心的新年了。」


    謝景聿被?她的快樂感染,心情也?輕鬆了起來,他篤定?地說:「你?已經把人生所有的苦都吃完了,以?後每個新年都會更好的。」


    「希望如此。」


    謝景聿聽出了她聲音裏的雀躍和憧憬,輕輕一笑,說:「新年快樂,林粟。」


    「新年快樂,謝景聿。」


    他們兩個隔著萬裏的距離,在電話裏默契地笑了。


    林粟覺得今天一天,在此時此刻圓滿了。


    ……


    新桃換舊符,辭去舊年,新的一年開始了。


    趙勇為和林曉穗在市裏沒什麽親戚,過年期間,他們就隻是去同在學生街做生意的幾個相熟的朋友家?做做客,再有時間就帶著林粟和趙佳禾去外麵玩樂。


    林粟和他們一起去逛了商場,看了春節檔的電影,還去了遊樂園。短短幾天時間,林粟覺得自?己越來越能融入這個新家?庭了,她現在和林曉穗有了母女間的親密,和趙勇為和趙佳禾已經能非常愉快地相處了。


    初六,「穗穗有食」開門營業,趙勇為和林曉穗一大早帶著趙佳禾出了門。林粟之前提過,讓趙佳禾在家?裏呆著,她來照顧,但林曉穗不同意。她說她把林粟接回來,不是為了讓她幫忙帶孩子的。


    林粟自?己在家?沒事,就專心複習。初八那天,市圖書館開館了,她覺得那裏更有學習氛圍,就背上?複習資料,出門去了圖書館。


    過年期間,圖書館很冷清,就沒幾個人在看書。她逕自?上?了三樓,在經常坐的位置上?坐下,拿出卷子開始做。


    十?點的時候,林粟接到了謝景聿打來的電話,她一時訝異,因為往常他都是在晚上?才會找她。


    她接通電話,那頭謝景聿問:「你?在幹嘛?」


    林粟壓低聲音回道:「我在市圖書館複習……你?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林粟心頭一動,笑了:「那你?現在聽到了。」


    「嗯。」謝景聿輕聲說:「心願達成,你?現在專心複習吧,我不打擾你?了。」


    「好。」


    掛斷電話後,林粟對著手機忍不住又笑了笑,覺得謝景聿現在一點兒都不像高嶺之花。


    她重新投入到試卷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旁的椅子突然被?人拉開了。她的注意力被?強行分散,下意識轉過頭,驚訝地看到了本應在大洋彼岸的人。


    「你?……」林粟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她磕巴了下,問:「怎麽回來了?」


    「我之前不是說了,會盡快回國的。」


    林粟花了點時間才回過神來,她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又看:「你?回來怎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說了還有驚喜嗎?」謝景聿坐下,轉頭看著林粟,眼神裏隱含著期待,像在等人誇獎。


    林粟當真驚喜:「我還以?為你?要到開學才回來。」


    謝成康和喬意是不想?謝景聿早早回來,但他覺得國外呆著沒意思,就自?己訂了機票,提前回來了。


    「到開學太久了,我等不了。」謝景聿的話說得直白又隱晦。


    林粟雙頰微熱:「等不了什麽……給?我當家?教?」


    謝景聿知道林粟故意的,還配合地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嗯,怕我再不回來,有人沒認真複習。」


    林粟先忍不住笑了,見她笑,謝景聿也?緩緩地揚起唇角。


    謝景聿什麽東西也?沒帶,他也?不拿林粟的空白捲去複印,就幫她檢查做完的卷子,把錯的地方標註出來。


    林粟拿著水杯去樓下裝一杯水的功夫,再上?樓時意外地看到謝景聿趴在了桌上?,走?近一看,睡著了。


    林粟的心一瞬間就柔軟得一塌糊塗。


    昨天還沒到聊天的點兒,謝景聿就給?她發了條信息,說有事,晚上?不能給?她打電話了。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坐了一晚的飛機回國,下機後也?沒休息,直接就來找她了。


    林粟輕手輕腳地坐下,趴在桌上?,側著腦袋靜靜地注視著謝景聿。


    明?明?之前相隔萬裏都覺得還好,現在他到了眼前,她的思念卻翻山倒海地湧來,幾欲將她淹沒。


    他回來了,真好。


    謝景聿回國後,林粟和他又一起過上?了天天泡圖書館的日子。年還沒過完,下學期還沒開始,他們已經提前進入到了學習狀態。


    元宵那天,周與?森在群裏約人晚上?去臨江廣場看煙花,許苑已經從外婆家?回來了,說她可以?去,程昱也?說自?己有空,周宛還沒從家?裏來市裏,沒辦法?成行。


    謝景聿本來想?單獨約林粟出去的,但周與?森直接在群裏@他和林粟,問他們來不來。周與?森這麽熱情,林粟不想?掃興,就答應了,這麽一來謝景聿隻好也?同意了。


    晚上?,林粟吃完團圓飯,和林曉穗說要出去找朋友,林曉穗就拉著她,讓她換上?了新衣服——嫩黃色衛衣搭一條百褶裙,再搭一雙靴子。


    林粟以?前不穿裙子,在茶嶺的時候不能穿,在學校的時候穿不上?,她長久沒穿過裙子,總覺得別扭,但林曉穗堅持,她就穿著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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