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怪物倒地不起,剩下的那些野獸們再也沒有顧忌,紛紛嗷嗷叫著朝沈雲中撲過來,看樣子要打群架了,所謂的紳士風度跟這群野獸派是不搭邊的。


    沈雲中手上不再容情,一拳轟出,一條大漢噴著血水飛出,撞翻無數桌椅板凳,然後倒在殘羹冷炙之間不動了。又是一記連環飛腿,飛出兩條大漢,徑直奔著油鍋去了,隻聽到一陣讓人頭皮麻的“滋滋”聲,兩個大漢慘嚎兩聲不動了,也不知死了沒有。


    不到十秒的時間,戰鬥結束,不過這個大排檔也被毀滅得差不多了,觀眾們隻能遠遠站著看,甚至還有人吹口哨鼓掌,嘴裏大叫著“功夫,腰細;功夫,腰細”……


    沈雲中鄙夷道,沒想到倭國鬼子也有可愛的時候,叫吧,叫吧,***,估計這輩子沒見過這麽華麗的打鬥吧?你們的狗屁相撲算個什麽玩意兒啊,直接比誰肉多不就行了?


    做完這一切,沈雲中不慌變不忙地到水池邊洗了個手,然後拉著兩個美女飄然離開,表情冷酷到了極點,留下一大堆目瞪口呆的觀眾。


    等沈雲中他們走遠了,大排檔的一個員工小心翼翼的問老板:“老板,現在怎麽辦?”


    “廢話,報警啊!”


    “損失怎麽辦?”


    “當然算是歐洲豬頭身上了,明明是他們酒後鬧事,自相殘殺,然後殃及我的大排檔,你們都看見了,是吧?”


    員工們還沒有來的家回答,就聽見他們的老板小聲道:“不然月底工資……”


    幾個員工猛翻白眼,靠,老板什麽時候學壞了?


    ……


    沈雲中一手拉著一個大美女,愜意地走在沙灘上,一路走過去,不知道惹來多少豔羨的目光。


    夏蘭有點扛不住這種大規模的“圍觀”,輕聲道:“沈先生,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行嗎?”


    沈雲中道:“那有什麽不行的?走吧!”


    歐陽凝雪忽然提議道:“老公,不然今天夜裏我們睡在沙灘上吧,我去租幾頂帳篷來,我剛才看見那邊有租帳篷的。”


    沈雲中欣然道:“那好啊,一起去吧,順便租個燒烤的架子,再買些酒水回來,時間還早,不然就太無聊了。”


    歐陽凝雪拍手道:“那就最好了!”


    半個小時後,一切準備妥當,三個人選擇了一處相對僻靜的沙灘開始了燒烤晚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海風輕撫,略帶鹹腥,混著著燒烤架上那海鮮的香氣,端的是讓人心曠神怡。


    歐陽凝雪道:“夏蘭,剛才是怎麽回事啊?”


    夏蘭神色有點黯然,道:“那是一夥從歐洲來的客戶,公司安排我接待,他們問什麽地方好玩,我就把他們帶到這裏來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那麽壞,竟然……”


    歐陽凝雪道:“你怎麽不報警啊?”


    夏蘭道:“如果報警的話,他們一定會向公司投訴我的,那我這份工作就完了,就像之前的本田四郎一樣,因為你們對他不滿意,所以公司就把他辭了。現在經濟不景氣,失業率很高,公司招人很容易,不過個人要找一份工作就太難了。”


    歐陽凝雪道:“夏蘭,雖然我們剛認識沒有幾天,可是我已經把你當成很要好的朋友,再者我們都是華國人,我不想你委屈自己,更不想你吃虧,我覺得你不應該把工作看到過於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夏蘭有點慘然地笑道:“我明白,其實你是想問我,工作真的就比尊嚴重要嗎?是的,對我來說,工作確實比尊嚴重要。”


    歐陽凝雪了悟,夏蘭肯定是有什麽苦衷了,道:“夏蘭,如果你願意的話,把你的苦處講說給我聽好嗎?我會盡力幫你的……至於沈雲中,你就當他不存在。”


    夏蘭臉上微微一紅,我怎麽可能當他不存在嘛!


    沉吟了一會兒,夏蘭悠悠道:“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信,我的經曆都可以寫成一本書了。


    我的家鄉是一個偏遠而愚昧的小山村,那裏很窮,很落戶,我的生父在我三歲那年就生病去世了。山裏人很野蠻,如果沒有一個男人在家,孤兒寡母的隻有被欺負的份,每天夜裏都有閑漢在我家院子外麵轉悠,我和母親每到夜裏都嚇得不敢睡覺。


    後來,母親帶著我改嫁,繼父有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8歲,一個6歲,還有一個女孩,比我小一歲。


    我們那裏都很窮,幾乎食不果腹,我從四五歲開始就要跟著母親下地幹活,在那種石頭比土還多的山坡上種一些山藥或者玉米,收起來的比種下去的多不了多少,不過還是要種,不然就要挨餓。


    除了種田,我還要負責飼養家裏的幾頭羊和一頭豬,我從六歲開始還要負責做飯,洗衣服,家裏的家務全部都是我的。而那個妹妹還小,兩個男孩成天除了打架搗蛋什麽都不幹。


    我的繼父是個礦工,他是個禽.獸,也是個賭徒,他掙的錢還沒有輸得多,漸漸的,羊賣了,豬賣了,後來實在沒錢,就把那可憐的妹妹也賣了,換了1oo多塊錢,可是這一百多塊錢讓他不到一星期就揮霍幹淨。


    他每次輸了錢回家就會打人,打媽媽,打我,可是從來不打他的那兩個兒子。有什麽好吃的都要緊著他們兩個吃,他們也可以去上學,他們在學校裏經常打架,每次被別人的家長尋到家裏,都是我或者妹妹替他們挨打,讓人家報仇。在繼父的影響下,他們吸煙,喝酒,也賭博,甚至還會去煤礦上開的雞店裏去嫖女人……才十幾歲的孩子啊!


    後來,礦井出了事故,死了很多人,繼父命大,命保住了,不過雙腿斷了,癱在家裏,隻得到一點點可憐的賠償,很快就被他的兩個兒子敗幹淨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家裏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繼父酗酒,沒酒喝打人,喝了酒還打人,母親常年勞累,再加上那個壞男人的毒打和咒罵,還不到4o歲就百病纏身,憔悴得就好像六七十歲的老婆婆一樣。


    我一直都想逃出這個地方,某天他們父子三個喝醉了,睡得很死,我就和母親連夜跑了,一直往山外跑,我門要逃離這個地方。


    不知道跑了多久,遇上了一條公路,然後我和母親偷偷爬上一輛停在河邊加水的大貨車,就這樣逃出了大山。


    我們不知道去哪裏,餓了,就討點飯吃,渴了,就找點水喝,困了,就找個柴草堆去睡……就這麽流浪了一年。


    後來,我們被送進了收容所,我們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本,我們也不肯說家鄉在哪裏,所以就沒有辦法遣返回鄉,一直在那裏住,於是那裏人對我們的態度越來越壞,在那裏的生活比在大山裏好不了多少,那裏麵的人比我的秦獸繼父還凶,打打罵罵是經常的事情,還要替他們幹活,那些本來是他們幹的活都讓我們幹,做飯,洗衣,打掃衛生……有時候犯了錯還不讓吃飯。


    那裏根本不是收容所,那裏是地獄!我和母親在那裏生活了3年,我們得到的唯一的好處就是我學會了看書寫字。


    後來我和母親便離開了收容所,那以後我做過很多工作,進過工廠,送過牛奶報紙和外賣,當過餐館服務員,用自己攢下的錢上了夜校,後來還自考了本科。


    再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就通過勞務公司的招工到了倭國,待遇很好,我不想放棄,可問題是母親來不了,我不想拋下母親,便說動了一個蛇頭,以借高利貸的形式讓他把我媽媽偷渡到了倭國。


    到了倭國不久,母親就因為體弱多病水土不服去世了,安葬母親之後我一無所有了,隻有1oo多萬倭元的高利貸,直到現在還沒有還清。所以,我需要工作,我不能失業,不然我隻有一條路可走了。”


    ……


    兩人被夏蘭的故事驚呆了,聽完久久不能平靜,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麽悲慘的事情,有著那麽多的齷齪之事,夏蘭的最後那條路他們當然知道是什麽,就是去紅燈區或者去拍a.v。


    歐陽凝雪感動之餘,心裏充滿了無盡的憐惜,她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罪,可是她仍然沒有被生活壓垮,沒有失去對生活的信心,還是那麽潔身自好,她輕輕地抱住夏蘭,有點嗚咽地道:“夏蘭,沒想到你的命竟然……這麽苦。”


    夏悠然早就淚眼婆娑了,可是仍然帶著微笑道:“我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流幹了呢,沒想到還有這麽多。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哭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特別想哭,忍也忍不住。”


    歐陽凝雪抱緊了夏蘭,輕輕地安慰道:“夏蘭,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你都不再需要流淚了,要流的話那也一定是幸福的眼淚。再痛痛快快地哭一次吧!”


    沈雲中忽然插話道:“不過不要哭得太厲害哦,把俺老婆大人的衣服沾濕了可就沒得換了。”


    歐陽凝雪一愣,嗔道:“死人,你有沒有同情心啊?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講笑話。”


    “噗哧――”夏蘭忍不住笑了出去,臉上掛著淚水,猶如梨花春帶雨一般,模樣端的嬌俏到了極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伸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嗔道:“沈雲中,你太討厭了,不要勾人家笑,又哭又笑的,一定很像神經病!”


    經過此節,夏蘭忽然覺得跟沈雲中的距離拉近了,可以自然而然地說笑,可是自然而然地撒嬌,這是她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感覺,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友情吧,或許是其他的也說不定。


    沈雲中很認真地安慰道:“不會啦,你很漂亮啊,怎麽會像神經病呢?就算是神經病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神經病!”


    夏蘭經曆了那麽多事,其實從骨子裏其實是個很怯弱、很自卑的女人,平時也疏於和人交往,幾乎沒有什麽朋友,遇見的一些人很多都是別有用心的家夥,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哪怕一次中肯的善意的評價,現在沈雲中的一句“你很漂亮”讓夏蘭聽起來覺得整顆心都被溫暖了,有點不好意思地道:“真的嗎?人家真的很漂亮?”


    沈雲中忽然覺得玩過火了,女朋友在跟前,自己居然還有心思誇別的女人漂亮,看了歐陽凝雪一眼,現她沒有什麽不快,這才放下一點心思,繼續道:“自信點嘛!其實你真的是大美女一條呢,不信等明天我帶你到大街上走一遭,看看回頭率就知道了,就算不是百分之一百二,至少也會有百分之百。”


    夏蘭疑惑地道:“那人家以前怎麽沒有現……那個什麽回頭率?”


    沈雲中怪叫道:“怎麽可能?那些人的眼睛都瞎了嗎?你是怎麽走路的啊?”


    夏蘭愣了一下,很無辜地道:“走路?走路能怎麽走?一步一步地走嘍!


    沈雲中汗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走路用什麽姿勢,比如說是低著頭,或者抬頭挺胸,或者東張西望,或者……”


    夏蘭仔細想了半天,終於說了三個讓沈雲中很崩潰的字:“忘記了……我每天除了上課,我還要湊空去兼職,所以走路都匆匆忙忙的,也沒有注意什麽姿勢。”


    沈雲中撇嘴道:“這不就結了,你連自己走路的姿勢都忘記了,怎麽可能注意別人有沒有看你?就在剛才,我們一路走過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偷偷看你呢!”


    夏蘭紅了小臉,道:“那裏是在看我了?可能是在看歐陽姐姐呢。”


    沈雲中道:“這你可錯了,男人都是好.色的,這山望著那山高,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沒一個好東西。”


    歐陽凝雪忍不住笑道:“老公,你豈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沈雲中啞然,笑道:“沒有啊,我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我是吃著鍋裏的,碗裏的就隨他們爭去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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