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色一變,然後磕磕巴巴的說:「不,不是一個人,我,我跟我丈夫住在一起。」


    「那為什麽要騙我們?」謝晚音咄咄逼人。


    女人:「沒有騙,不想說而已。」


    「你丈夫在家嗎?我正好有事要跟他說。」謝晚音的語氣可以說是不善了,確定了這家的主人就是寄快遞嚇林長思的人,他怎麽也心平氣和不起來,逮著女人欺負,算什麽本事?


    「他,他……」女人很為難,也很害怕,她沒有按照丈夫說的做,肯定會受到一番懲罰。


    「為難她做什麽,我這不是出來了。」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


    謝如珩抬頭看去,瞳孔緊縮睜大眼睛,謝晚音也同樣的反應,走來的那人,穿著黑色居家服,赤腳踩在地板上,與謝如珩幾乎如出一轍的眉眼含笑,像是冬日裏的一抹暖陽。


    「這,這是怎麽回事?」謝晚音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哥哥出來?他還沒有睡醒嗎?


    謝如珩很快恢復過來,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來,倒是男人鎮定自若的在他的對麵坐下來,衝著女人道:「遇兒回房間睡覺,我一會兒來檢查。」


    女人點頭:「是。」說完快速離開,像是身後有鬼追她。


    客廳裏安靜的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謝如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人,仿佛要把人盯穿了一樣。


    「哈,沒想到時隔二十多年,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別來無恙啊,哥哥。」


    渡鴉飛過屋頂,落下一片羽毛,光禿禿的樹幹上蹲著貓頭鷹,圓圓的眼睛透過窗戶看著明亮的房間裏。


    杯子裏的熱水已經涼了,自從謝如眠喊了那一聲哥哥後,謝如珩就沒有說話,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二十多分鍾。


    謝晚音心裏不斷被臥槽刷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死了的人還能活過來,這是沈晝眠?那個死了二十多年又跑回來的沈晝眠,既然他還活著,那麽他們找到的屍骸是誰的?


    「哥哥為什麽不說話?是不高興看到我嗎?」謝如眠笑眯眯的問,那張臉笑起來有些鬼氣森森。


    「為什麽嚇長思。」謝如珩說了進來的第一句話,不是敘舊不是表達思念弟弟之情,而是質問他為什麽嚇自己的心上人。


    謝如眠早就料到有這麽個問題,但沒料到會那麽快問出來,他換了個姿勢,道:「哥哥,就是要問我這個問題嗎?」


    「為什麽?」謝如珩問。


    「你難道都不問我這些年過得怎麽樣嗎?你心裏就隻有林長思!」謝如眠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意,一來就問別人,他才是他最親愛的弟弟,他們應該隻有彼此才會,這個世界上隻有血緣,才能信任。


    「你要如何?」謝如珩淡淡道。


    他的表情不變,仿佛麵前隻是個陌生人,謝如眠接受不了他這個態度,眼眶泛紅,「哥哥應該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們才是一家人。」


    「哥哥,你知道嗎?我從那個地方逃出去以後,是遇兒的父親救了我,他收養了我,我每天都在想,你為什麽還不來找我,他們每個人都欺辱我,你為什麽不來救我?你知道我多期望你能出現嗎?」謝如眠一聲聲的質問,對麵的人仿佛沒有感情。


    「哈哈,我既然指望你還有感情,你連媽媽都殺了,還有在意我做什麽?」


    說到這個謝晚音不得不插嘴了:「謝姨的是不是哥的錯,他隻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要是謝姨有意識肯定也是希望哥這樣做的。」


    「哥?」謝如眠抓住了這個稱呼,他看著兩人,謝如珩對這人比對自己還要親密,他們才應該是親密無間的人才對。


    「你叫他『哥』?原來我的好哥哥早就忘記我了啊。」謝如眠有些想笑,笑自己的可悲,他早就忘了自己這個弟弟,他還在奢望著那份縹緲的親情。


    「是不是你?」謝如珩再問。


    謝如眠冷笑兩聲,「你說寄的那些禮物和信息?對,是我,這是我給未來嫂子的見麵禮……嗚!」


    「嘭!」


    杯子因為謝如珩的動作落地,碎了一地玻璃,而謝如眠揉著被打疼的臉頰,看著打他的謝如珩,「你居然跟我動手?」


    「教你。」謝如珩起身,動了動手指,這是他的弟弟,做錯了事,就要教訓。


    謝如眠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很快就在客廳裏打了起來,謝晚音手無縛雞之力,蹲在角落裏為他哥吶喊助威。


    然後轉念一想不對,不能打不能打,好歹是親兄弟。


    「別打了別打了,哥,快別打了。」謝晚音扯著嗓子喊,這兩人沒有一個聽他的,任憑他怎麽喊都沒用。


    謝晚音趕緊跑出去叫來保鏢將兩人分開,可是他們身手非常好,又打的不可開交,他們又不敢傷到謝如珩也隻能幹著急。


    「哎呀,再打下去,房子都要給你們拆了。」


    喊到最後,謝晚音都絕望了,看著還在打架的兩人,他突然升起來找保鏢鬥地主的念頭,趕緊搖頭把這種詭異的想法搖出去。


    兩人的戰鬥也到了尾聲,還是謝如珩略勝一籌,謝如眠最後有點難以招教,謝如珩就用自己的襯衣領帶將他的手綁了起來丟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人。


    「欺負人,欠教育。」謝如珩道,打了那麽久,他居然都不帶喘大氣的。


    「哥你沒事吧?」謝晚音趕緊去看他哥的狀態。


    「沒,問。」謝如珩在一旁坐下來,讓謝晚音去問,後者隻好老老實實的照做,反正都是加班,什麽時候加班有區別嗎?


    「好吧,我就問,晝眠哥,你是怎麽跑出來的,為什麽不聯繫我們,你知不知道,哥以為你死了,哭了很久。」謝晚音回憶起那個時候,就心酸,他哥抱著一具黑漆漆的屍骸哭的撕心裂肺,沒有人安慰他,他就一個人坐在地上,不停的弟弟的名字。


    「他怎麽會哭?他逍遙的很,我受盡白眼和苦難,他錦衣玉食號不自在。」謝如眠冷哼一聲道。


    「那好吧,你為什麽要這樣嚇嫂子,她才剛康復不就,這樣很容易把人嚇壞的。」謝晚音也對他無比陰間的手法弄的很無語。


    方法可以接地氣,但不能接地下啊。


    「我喜歡。」謝如眠憋著一口氣道。


    眼看謝如珩要動手,謝晚音趕緊攔住,「別動手別動手,他不經打的,我慢慢問。」


    生怕他哥下手沒個輕重把晝眠哥給打壞了。


    「你這樣做事不對的,既然回來了,就應該聯繫我們,你怎麽會收攏了他的勢力,他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助紂為虐怎麽寫你知道嗎?」


    「跟你沒關係,我樂意。」謝如眠不聽勸,不肯停手非要繼續作。


    謝晚音差點就攔不住人了,最後沒了辦法,隻能隨口問了一個:「給我們開門的那個小姐是你的妻子?你什麽時候結婚的?」


    這個問題一問,原本囂張的謝如眠突然就換了有一個人,他收斂了那欠揍的表情,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這個操作愣是把在場的人都看傻了。


    之間謝如眠輕聲細語的,說著他的妻子。


    「她家齊遇,是不是很美的名字,他是我養父的女兒,為了報答他們的恩情,我成了他們家的上門女婿,伺候他們一家子,我可以不在意他們羞辱我的,可是他們居然傷害我的孩子。」


    「孩子?」謝如珩一驚,他們兄弟二人的基因被破壞,是不會有健康的孩子出生。


    「對啊,阿軒是個好孩子,很聰明的,可是他們非要說我的阿軒是個傻子,他們害死禮物我的阿軒。」謝如眠眼裏都是恨,他就是很齊遇跟她的母親,要不是他們,他的阿軒還好好的,現在恐怕在上初中了。


    「我們不能有孩子,會有遺傳病。」謝如珩道。


    謝如眠一愣,看向謝如珩:「為什麽會有,阿軒他多好啊。」


    他這個樣子,謝如珩可以很肯定的他已經受到影響出現了負麵情況,跟他的不同,這個情況把謝如眠搞成了精神病,他現在需要的是治療。


    「哥哥你要是看到阿軒,肯定會喜歡他的,他是個好孩子啊。」謝如眠絮絮叨叨的說著。


    謝如珩跟謝晚音對視一眼,前者讓人把謝如眠帶走,送醫院檢查,他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想是才發生的。


    「可能孩子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才變成這個樣子的。」謝晚音試著分析。


    他們準備離開,在樓梯口看完整場的齊遇跑了下來,她撲通一聲跪在謝如珩麵前,磕了好幾個頭,哭喊:「求求你把我也帶走吧,我再待下去會死在這裏的。」


    謝晚音看著這個女人,她應該就是晝眠哥的妻子了,為難的看向謝如珩,後者點頭,然後繞開她就走。


    女人感激的眼淚流個不停,在沒人看見的角落裏,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謝如眠是個瘋子,但是這個不是,隻要讓她進了他家的門,她就能把人籠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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