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思睡的很熟,夢裏都是帶著清冽的鬆雪香,她下意識的往那味道的來源靠去,直到接觸了一片溫熱的牆,才滿意的蹭了蹭。


    現實裏,謝如珩微微低頭看著往他懷裏蹭的小黃鶯,滿意的的微微勾起嘴角,她越依賴他,他越開心,他希望這個人永遠都這麽天真單純下去,那些黑暗的,骯髒的,讓他來背負就好了。


    臨近中午,林長思睡飽了醒來,外麵春光正好,謝如珩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醒了?餓嗎?」


    林長思圓睜了眼睛,抬頭看謝如珩,猛然發現自己還在他的懷裏,他的一隻手在搭在自己的腰間。


    「嗯?」見她呆呆的不回答,謝如珩以為是生病了,他微微俯下身來,用自己的臉頰特貼在她的額頭試試溫度,很好沒有發燒,隻是他這個動作讓林長思瞬間臉紅。


    「如,如珩?」她結結巴巴道。


    「嗯。」他低低的應了,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像是再問「有什麽事」一樣。


    林長思趕緊從他懷裏退了出來,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道:「起床吧,我,我肚子餓了,想吃竹筍。」


    「好。」謝如珩語氣帶著淡淡的寵溺。


    林長思都不敢看他,自己拿了衣服跑進浴室洗漱換衣服,看著鏡子中臉色通紅的自己,她用力搖了搖頭,真是的,他怎麽,怎麽突然就做那麽親密的事啊?搞得自己手足無措,看起來好傻啊。


    在浴室裏磨蹭了好半天,穿好衣服出去,謝如珩已經換好了,依舊是黑色襯衫和西褲,腳下依舊是可愛的毛絨拖鞋,有點反差萌。


    「我,我好了。」林長思道。


    謝如珩點頭,然後走進牽過她的手往餐廳去,快要吃午飯了。


    今天的在老宅吃午飯的,除了謝晚音之外還有他的小妹謝晚櫻,菜都是清淡,遷就林長思的胃口。


    奇怪的是,平時一見謝如珩就掛著甜甜笑意的謝晚櫻,這會兒隻是端著自己的碗,連人都不喊,林長思多看了兩眼,發現她的眼角微紅,還帶著淚痕,是剛剛哭過嗎?


    隻是謝晚櫻向來不喜歡她,對她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林長思也不會貼上去,謝晚音還是老樣子,跟兩人打完招呼自顧自的吃飯。


    吃過午飯,外麵的陽光很好,林長思想起來還沒有完成的畫,想趁著春光趕緊畫完,她催促著謝如珩回房間休息,連謝晚櫻瞪她的眼神都看不見。


    謝晚櫻看著大哥跟那個女人走遠,恨的直咬牙,自虐似的眼睛都捨不得眨,旁邊的謝晚音頓時冷下臉色,道:「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夠?當然夠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親哥了。」謝晚櫻恨恨道。


    謝晚音冷笑:「我到希望不是,你太蠢了。」


    「謝晚音,我們一母同胞,你明知道我的心思,為什麽非要阻止我?」謝晚櫻不解,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為什麽他要幫一個外人?她不是他的親妹妹嗎?


    「阻止你?我隻是讓你看清楚,昨晚那種情況,你敢過去,敢靠近?」謝晚音反問。


    麵對他的反問,謝晚櫻想到謝如珩失控的樣子,她遲疑了,那個樣子的謝如珩很恐怖,她被嚇到了,尤其是咬人的時候,似乎不把人咬死不甘心。


    「看,你都退縮了,林長思卻能義無反顧的衝過去,這不是大哥第一次在她麵前失控,也不是第一次弄傷她,小櫻,你跟她不一樣,大哥要的是她,不是你。」謝晚音低聲道。


    「我也可以的,我不會嫌棄他,哥,你幫幫我。」謝晚櫻淚眼汪汪的看他,謝晚音轉身狠心離開,留謝晚櫻一個人在原地。


    謝晚櫻的心思,林長思和謝如珩都不知道,她回了房間,支好畫板準備畫畫,謝如珩拿了書在旁邊看,時不時看向認真作畫的小黃鶯,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個樣子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謝如珩看了一半的書,林長思的畫也計量完成,這是她的練手的畫,畫的陽台和外麵的海棠花,林長思的畫充滿靈氣,卻有些單一,她的畫似乎隻表達了積極向上,勃勃生機,陳離涵讓她試試別的情感,她正在努力嚐試。


    謝如珩合上書,他已經看完了,將目光放到了林長思的身上,她還在對著畫皺眉,怎麽看都不對,謝如珩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跟著她一起看。


    畫的很好看,很唯美,讓人心情愉悅,可是她還是不滿足,看了半天,很煩,她將畫拿下來,重新鋪上畫布開始畫,將換下來的那個丟到又一邊,完全看不到身後的謝如珩,後者看著她丟在一旁的畫,彎腰去撿了起來,拿到陰涼的地方等幹。


    這一畫,就畫到了下午三點過,權叔過來敲門,說有客人來,林長思才從她的世界裏出來,謝如珩已經看了兩本書,本來是不想理會那位客人的,可是權叔連敲兩次門,應該是重要的客人。


    「我陪你去看看吧。」林長思放下畫筆道,靈感被打散了,現在讓她畫,她也畫不出來了。


    謝如珩點了點頭,等她去洗手。


    權叔跟著兩人到了會客廳,位置上坐著喝茶的不是別人,正是沈念,他一身西裝,神采奕奕,跟謝如珩在一起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兄弟。


    「沈先生已經等了很久了,非要見家主一麵。」權叔道。


    林長思發現,權叔似乎很不喜歡沈念,連笑容都假了很多。


    謝如珩牽著她進去,在主位上坐下來,沈念抿了一口手邊的茶,開門見山,道:「眠兒,跟我回家去。」


    謝如珩疑惑的看向他,似乎不明白這人怎麽喜歡自說自話,眠兒,是誰?


    可是,沈念不懂,他以為這是兒子跟他賭氣,讓他在外麵流浪那麽多年,他繼續道:「離開謝家,到我身邊來,沈氏是你的,我的本事也全都交給你,但是,你必須跟林長思分開,娶我看中的人為妻。」


    這下謝如珩聽明白了,這人是來拆散他跟小黃鶯的,他臉色一沉,將手邊的杯子摔在地上,「嘭」的一聲四分五裂,裏麵的茶水濺了一地。


    「你這是做什麽?擺臉色給你爸爸看嗎?」沈念重重的放下杯子,語氣十分不善,他都三番兩次的拉下臉來了,怎麽他還是不滿足?


    謝如珩不想理會,拉過林長思就走,沈念氣急敗壞的低吼:「沈晝眠,你今天要是走出這道門,就不要妄想進我沈家的門。」


    他以為謝如珩會回頭,哪知道他越走越快,沈念氣的臉色發青,權叔嗤笑出聲,沈念見怒火對向他,「你笑什麽?」


    「沈先生,那是我謝家的家主,謝家百年世家,是華國第一大家族,家主為什麽要去沈家?小門小戶的,也不嫌寒酸。」


    「你!」沈念氣的差點吐血。


    權叔還不打算放過他,繼續道:「我們謝家家大業大,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比的了的,沈家值幾個錢,你算什麽東西?」


    沈念越聽越覺得這個話耳熟,權叔還在說:「癡心妄想的人,下賤至極,這樣纏著我們家主不放,你是找不到人了嗎?」


    這話,這類似的話,他,他曾經跟謝雨安說過,他孩子的生母。


    「謝雨安指示你們這麽做的?為的就是我們父子反目?」沈念問。


    權叔:「小姐才不會為了你這種人渣費神,沈先生,請吧。」


    ——


    沈念又一次被趕了出來,他看著謝家的大門,氣的差點背過氣去,這人跟他媽一樣,都是賤骨頭!


    這樣想著,他驅車離開,他打定主意,就算以後謝如珩回來求他,他都不會回心轉意了。


    沈念回到家裏,客廳裏已經有了人,管家見到老爺回來,趕緊上前,沈念看著多出來的人,本來不好的心情,又添上幾分陰霾。


    「這兩人是誰?你是怎麽辦事的?隨便放人進來?」沈念衝著管家低吼。


    管家趕緊道:「先生,這位說,說那些少爺是您的兒子。」


    兒子?


    沈念看過去,沙發上的兩人已經站了起來,漂亮的女人和長相秀氣的男孩兒,那男孩兒不過十七八歲,長得瘦弱,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女人猶如出水芙蓉一般,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過來,欲語淚先流。


    「沈先生,份兒真的是你的兒子,要不是我走投無路了,也不會跑來打擾你。」女人是沈念喜歡的那種類型。


    這些年,他心裏裝的都是文雅,找的人跟她都有幾分相似,這人或許就是他眾多替身情人中的一個。


    「安排親子鑑定。」沈念道。


    謝如珩不是很傲氣嗎?他以為自己就他一個兒子?等著吧,有他後悔的時候!


    ——


    沈念的出現並沒有給兩人造成多少不爽,林長思拽著謝如珩在花園裏閑逛,散散心,讓眼睛放鬆一下,想到謝晚音說的關於謝如珩媽媽的故事,她就恨不得沈念出門被狗咬。


    這麽會有那麽渣的男人?這個人居然是如珩的親爹?這是不是「歹竹出好筍」?想到謝如珩頂著筍殼的樣子,她笑出聲來。


    謝如珩看她自己一個人糾結半天,然後笑出來,忍不住好奇問:「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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