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去,她才小聲道:「在家。」


    江繁川垂眸看著席泱,能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擔憂不已:「泱泱,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席泱身體一頓,緩緩道:「小乖,我冷。」細聽可以聽出,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夾雜著幾分鼻音。


    江繁川能明顯感覺出,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席泱才會變成這樣,難過又脆弱,但是席泱並不跟他說,他也沒有去問,隻是安靜的將席泱抱的更緊,像是要把她融入骨髓血液中一樣。


    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緊緊相擁,仿佛世界隻剩下了他們。


    許久過去,兩人才分開,走進家門。


    席泱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說話。


    江繁川也沒有離開,靜靜地守著她。


    有江繁川在,沒多久,席泱就睡了過去,隻是這一夜,席泱睡的很不安穩。


    半夢半醒間,一直在掉眼淚。


    江繁川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手腳無措的給席泱擦著眼淚,不停的在跟她說話,席泱沒有聽到,沒有回應,也沒有醒過來。


    淩晨的時候,席泱才安穩下來。


    江繁川也才稍微放下心來。


    第二天,天色微亮。


    席泱睜開眼,就看到了江繁川疲憊的睡顏,昨晚的事,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中。


    席泱垂下眼眸,遮去眼底的悲傷,伸手抱住江繁川,埋頭在他胸口,沙啞的聲音小聲響起:「小乖,對不起。」


    江繁川擔心席泱,睡的很淺。


    席泱一說話,江繁川就睜開了眼睛,眼底帶著細微的紅血絲,伸手揉了揉席泱頭髮,嗓音很低:「說什麽蠢話。」


    席泱一頓:「怎麽醒了?」


    「你醒了,我就醒了。」


    席泱抬頭,心疼地看著江繁川:「你多睡一會。」


    「好。」江繁川閉上眼睛,抱著席泱,沒有再說話。


    房間內安靜無比。


    好一會過去,


    江繁川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泱泱,不要難過,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我都會一直在。」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能感覺到,席泱很難過。


    從昨天晚上開始,席泱的情緒就一直不對勁。


    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麽,卻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擊潰。


    他不敢去問。


    他怕問了,會讓席泱更加難過。


    席泱聽到江繁川的話,眼眶微微發熱,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好半晌過去,她才輕輕應了一聲。


    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江繁川靜靜撫著她的後背,也沒有說話。


    房間裏靜悄悄的。


    席泱沒有再睡著,這幾天,她腦子裏亂成一團。


    知道方才聽到江繁川的話,才稍微有了一點思緒。


    她還是要振作起來,她還要上課,還要打比賽,還要跟小乖拿冠軍。


    四哥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定會有奇蹟發生的。


    也許明天她醒過來,就聽到四哥跟她說,他的病開始好轉了呢。


    天色大亮。


    席泱抱著一絲希望,起床洗漱,換衣服,跟江繁川去學校。


    路上,席泱低著頭,一直在沉默。


    就連一項神經大條的蘇宿白也看出了不對勁,默默走到江繁川身邊,手肘撞了撞他,小聲道:「奶繁,你是不是欺負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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