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沈憐:「聖誕樹不是幫你要到了麽?」


    安辰小聲道:「才不是什麽聖誕樹不聖誕樹的問題……」


    塞格爾走了以後,沈憐就更沒有什麽形象可言的躺在了沙發上,沙發對著壁爐。


    沈憐一雙烏色的眸子裏倒映出火焰的橙黃。


    也許是火燒的太旺了,沈憐露在外麵沒有衣物遮擋的皮膚都感覺到了有點燒灼的燙,但卻並不影響,他縮了縮身子,埋進了沙發墊裏麵。


    安辰在一旁做著手工,剪紙毛球什麽都,看起來是可以掛在聖誕樹上的裝飾。


    和安辰一比,沈憐就更不像一個omega了,安辰的手很巧,仿佛很會做這樣的手工活,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沈憐的聲音慢吞吞的從沙發上傳來:「為什麽要過聖誕節?」


    安辰聽出沈憐的話外之意,吸血鬼獵人現在已經開始準備行動了,不用安辰特意說,沈憐也覺得就是在這幾天了。


    安辰明明應該很討厭吸血鬼吧,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事,等消滅了他們,應該也能趕上今年的聖誕節吧。


    安辰愣了一下,手裏的剪刀一不小心剪多了,牽著手的三隻薑餅人這會輕飄飄的掉出去一隻。


    安辰重新把那隻薑餅人撿了起來。


    安辰:「這可能是他人生中過的第一個聖誕節,也是最後一個聖誕節了。」


    沈憐翻了個身。


    第一個聖誕節麽?


    沈憐沒有回話,在安辰以為他不會回話的時候,沈憐才出聲。


    沈憐:「才不是第一個聖誕節……」


    塞格爾也是過過聖誕節的。


    在沈憐還是希憐的時候,曾經有這樣一段記憶。


    塞格爾從未對希憐提起過自己的身世,小omega也乖乖的,從來沒有問起過。


    直到他們有了自己的一個新家,在一起生活了以後的第一個聖誕節。


    希憐臉凍的紅撲撲的,頂著小雪,把院子裏聖誕樹上的最後一點裝飾完成。


    倒是塞格爾,平時看著什麽都會無所不能的樣子,在裝飾聖誕樹和準備聖誕節這一點上,卻是一竅不通。


    小omega插著腰,搓著耳朵跑進屋子裏,塞格爾身上繫著圍裙,看見他走了進來,便馬上的迎了上去。


    塞格爾:「寶寶,冷不冷?」


    塞格爾有些心疼的親了親他凍僵的小耳朵。


    小omega剁了剁腳,撲進塞格爾的懷裏,他身上落著的雪花在倆人溫暖的懷抱裏融化。


    兩個人都變得有些濕漉漉的。


    沈憐忽然臉朝向窗外:「快看!」


    塞格爾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一顆不算大但裝飾的精緻漂亮的聖誕樹立在院子裏。


    樹上繞著燈串,亮起淡黃色的光映在雪地。


    塞格爾親了親他的額頭,心裏感覺很暖:「寶寶好棒。」


    倆人抱在一起,忍不住溫存了一下,這是他們結婚以來過的第一個聖誕節,倆人的感情也如剛剛升起燒的正旺盛的火苗。


    雖然沈憐覺得,他們倆永遠不會有熄滅的時候。


    塞格爾壓著沈憐在沙發上的時候,小omega的臉還是紅紅的,但這次不是被凍的了。


    沈憐沒有躲,無數次親密的結合已經讓他們能夠坦誠的接受對方的一切。


    但是,在塞格爾的吻落下來的時候,沈憐忽然叫了一聲。


    他聞到了什麽東西燒焦的味道。


    沈憐:「!」


    塞格爾:「!」


    折騰了半天,沈憐坐在餐桌的時候,看著那隻擺放在中間烤的黑乎乎的火雞忍不住笑。


    小omega拿著刀叉:「我還是第一次吃黑的火雞。」


    塞格爾覺得這次絕對可以算是自己的人生敗筆,但是火雞隻準備了一隻,想要重做是沒有機會了。


    塞格爾有些無奈:「我應該自己買一隻的。」


    小omega在餐桌下踹了踹他的膝蓋,力度不重。


    沈憐甜甜的笑著:「我就喜歡吃你烤的。」


    塞格爾眨了眨眼睛看他,放在餐盤裏的烤雞好像也抖了一下,烤的炭黑的皮落下來一塊。


    塞格爾:「……抱歉,我沒怎麽過過聖誕節。」


    塞格爾的紳士修養,還是讓他覺得哪怕是麵對自己最親密的愛人,也還是覺得失禮了。


    小omega卻注意力不在這個上麵,隻見他瞪圓的眼睛,顯得有些憨態可愛。


    沈憐:「那這是你第一次過聖誕節嗎?」


    塞格爾有些羞赫的點頭。


    小omega卻不以為然:「那太好了,你這一輩子過的聖誕節,都有我陪著你了。」


    塞格爾愣了一下。


    小omega開始掰起了手指:「以後第二個第三個……第九十九個!一直到我們變成牙齒掉光的老爺爺,也還能一起過很多很多個聖誕節!」


    塞格爾輕輕應下,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所有人都在興奮慶祝的節日的快樂,但不是因為節日的本身,而是因為,他麵前這個人。


    ……


    塞格爾撐起傘,正如沈憐說的,天空已經飄下了點點的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次雪。


    「伯爵先生。」


    身後有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小跑著跟上他,塞格爾頓了一下腳步。


    「伯爵先生。」男人道:「聖誕樹我們會在明天及時送到您的府上。」


    塞格爾點點頭,傘頂積上了薄薄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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