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澤:「想不到這個時候,霍家主還有興致來看戲啊?」


    霍斯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霍斯冷哼一聲:「白看的戲。」


    司奕澤笑了,言語中帶著戲謔:「從小在西洋留學的霍小家主,看得懂戲麽?怕不是連祖宗本都讀忘了。」


    霍斯的臉色難看起來。


    司奕澤下了馬,戲院的院長馬上就笑容滿麵的迎上來。


    院長:「來!給司令的上席準備上!」


    司奕澤勾唇:「多加個坐,本司令今天,邀請霍小家主好好看場戲。」


    霍斯隨後下馬。


    倆人之間氣氛以及言語中的劍拔弩張,隻教人覺得戲沒開始,卻已經看了一場好戲了。


    上席果真是上席。


    將戲台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霍斯的手交疊著,拇指輕觸虎口。


    憐憐……


    你要給我看什麽?


    司奕澤在旁邊抿了一口茶:「霍小家主,今天不是來看戲是來找人的吧?」


    霍斯麵色鐵青:「那又如何。」


    司奕澤輕描淡寫:「好巧,本司令今天也是來……搶人的。」


    霍斯下一秒手便搭上腰間的槍套。


    司奕澤忽然將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


    司奕澤:「霍小家主別那麽急,要不先靜下心來,或許靜下心來,就能發現……」


    「對麵的屋頂上,已經有人那槍口對著你的腦袋了。」


    司奕澤:「若是你有對本司令任何一點不軌的動作,子彈便會毫不猶豫的射穿你的腦門。」


    司奕澤說這話的時候,手指比槍,抵在自己的腦袋上。


    司奕澤:「碰——」


    司奕澤勾唇,笑了:「既然是來看戲的,那就先好好看戲吧。」


    霍斯的舌尖抵了下後齒,眸中晦澀變化。


    卻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


    院長美滋滋的招呼完台下烏泱泱的人,邊進了台子後邊。


    這一看不知道,看了便嚇一跳。


    白宸坐在梳妝鏡前,描完眼角最後一點朱紅。


    院長哆嗦著:「怎麽是你……不是說憐憐來嗎?」


    白宸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戲服。


    白宸輕描淡寫:「我給他下了藥,他今天之內都不會醒來的。」


    院長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你……你……」


    「你可知道今天誰來了麽?!」


    白宸最後看了眼鏡中的自己:「知道。」


    「我要殺的人。」


    院長差點白眼一翻,整個人厥過去。


    白宸:「師傅,多謝你這麽多年的養育和教導……但是,這件事,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我已經讓人將師弟師妹都送往江南了,你也……早點走吧。」


    院長眼圈紅了:「你真心意如此……」


    白宸點了點頭,眼裏全是決絕。


    院長嘆了口氣:「我不走。」


    「我大半輩子都在這院裏了,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這院裏……狗娘養的!夠勁!」


    「那些軍官一天天的都踩在咱們頭上,你殺了他們,也算痛快!」


    院長:「我隻擔心,你做的這些……」


    白宸打斷他的話:「他不用知道,也不必知道。」


    ……


    沈憐:還真是情誼深重啊。


    沈憐沒什麽感情的感嘆一句,紙窗被指尖戳出一個小洞。


    本該昏睡一天都沈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逃了出來。


    他換了一身不太起眼的打扮。


    沈憐站在院裏,一下子變看見了院裏的那顆大槐樹,他向四周瞟了眼。


    忽然,勾唇。


    少年的身姿清瘦卻矯健,沈憐很快便翻上了瓦房頂。


    一眼便看見了烏泱泱堆在戲台下的人。


    沈憐狡黠的眯眼:「怎麽不算一場好戲呢……」


    沈憐飛快的從瓦房上穿梭,隻看得見一抹黑色的殘影。


    那名奉命架著槍時時刻刻關注著對著霍斯的狙擊手,甚至還沒有察覺到一點動靜。


    便被沈憐一擰腦袋,輕鬆的放倒。


    這個時代的槍械,都算不上多好,精準度和威力都與沈憐以前接觸過的槍械都不知道差了多少。


    但是霍斯如果不是什麽打不死的妖怪。


    殺他,也足夠了。


    沈憐微微彎腰,伏在槍上,半眯著眼去看量程和視野。


    應該會稍微歪一點,但是不礙事。


    準頭忽然一晃,又落到司奕澤身上。


    沈憐有選擇困難症。


    如果讓他非選一個殺了,他會想個辦法幹脆把倆人都弄了。


    少年身材清瘦,身姿卻漂亮,因為姿勢的原因腰線下陷,但卻顯得臀部很翹。


    也許沈憐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模樣,有多誘人。


    耳邊的髮絲被微微帶起,沈憐烏色的眸子微微放大。


    沒有任何氣息。


    但是,以沈憐的經驗卻告訴他,有人在靠近他。


    沈憐猛地腰部用力,在地上滾了一圈,很好的避開那人靠過來的懷抱。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會撲了個空,但看見沈憐那副像受驚了小貓一般的表情,又忍不住笑。


    金色的髮絲顯得出眾的格外耀眼,深藍色的眸子在陽光下猶如搖曳的花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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