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羽去找花如月換藥,卻見雲鶴奄奄一息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你自己看著辦的。」花如月抱臂站在她麵前,「好像雲鶴隻要落到你手裏就不會有什麽好事。」


    「這是怎麽了?」葉清羽走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燙!


    「這不得問你?靈氣膨脹,靈脈堵塞。」花如月認真地看著她,「雲鶴可是被你害慘了,你想收拾華涼宮也不能拿他當槍使呀。」


    葉清羽掃視一圈,「柳微風呢?他徒弟受傷了,他不在這裏看著?」


    花如月不滿哼了一聲,「柳微風壓根就不知道師尊怎麽當,把雲鶴給我送過來就走了。」


    葉清羽嘆了口氣,「你打算怎麽治?是打算把靈氣理順還是把多餘靈氣驅逐出來?」


    花如月道:「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計劃,來問問你的意見。」


    「我交代他的已經做完了。」葉清羽背過手去收回符篆,「我的意見還是理順比較好,是我太高估少掌門了。」


    「不行。你的靈氣太過霸道,會把他的靈脈撐破的。」


    「都聽你的。」葉清羽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少掌門出事也是因我而起,既然柳微風這個師尊不好好當,我就留下賠罪了。」


    花如月啞然失笑,「雲鶴一時半會可醒不了,你要是在這邊留宿言悅能同意嗎?」


    「我家小徒弟明天還有事要做,今晚睡得早。」


    「你又打什麽如意算盤呢?今天讓雲鶴霸占全場,明天讓言悅霸占全場?」


    葉清羽點點頭,「他們倆總得給我拿個榜首回來吧。」


    「葉清羽,你這後門走的太嚴重了。」花如月忍俊不禁,「那群人可不會讓你如願的。」


    「沒關係,要是言悅上不了場,少掌門的榜首之位基本就是穩定了。」


    花如月取來銀針,雲鶴的十根手指挨個被捅了個窟窿。指尖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葉清羽默默走開了。


    隨後花如月給葉清羽換藥重新包紮,「葉清羽,我能問一下你的父母都是什麽人嗎?」


    「父親就是一個隱居在瓊華山的仙修,至於母親……」葉清羽抿了抿唇,情緒有些低落,「父親說,母親在我周歲的那一日仙去了……」


    花如月的手一頓,「抱歉……」


    葉清羽扯了扯嘴角,「沒事。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一直在找你被靈氣灼傷的原因,可能跟你的血脈有關。」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應該就是個意外,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夜色沉寂,月朗星疏。更深露重,晚風寒涼。


    花如月已經睡下了,葉清羽還伏在桌案前看書。


    軒窗風起,添了幾分透涼的露水寒意。燭燈通明,給葉清羽鍍上一層暖洋洋的光輝。


    葉清羽放下書卷,輕聲走到窗前。枝葉颯颯樹影婆娑,叢間小蟲窸窸窣窣。迎麵而來的濕潤,在臉上籠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師尊。」言悅突然出現,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把已經放鬆的葉清羽嚇了一激靈。


    葉清羽走過去給她開了門,「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麽?」


    「沒有師尊,弟子睡不著。」言悅進門就鑽進了葉清羽的懷裏,抱緊葉清羽不撒手,「所以弟子來找師尊了,師尊不能不要我。」


    葉清羽輕笑一聲,「行,師尊陪你。」抬手熄了燭燈。


    花如月這裏什麽也不多,就是屋子大放的床榻多。


    第二日清晨,葉清羽一睜眼看見的花如月似笑非笑的麵孔,「看你這師尊當的,跟柳微風相比真的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葉清羽「……」


    言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花峰主,您找師尊有事嗎?」


    花如月道:「沒事,來叫你們起來。」


    葉清羽低聲哄她,「你要困就再睡一會,師尊一會再叫你。」


    「嗯。」言悅再次合了眼,攤進了葉清羽懷裏。


    人家師徒情深,看的花如月是無法直視。這種綿言軟語的葉清羽,還真是挺少見的。


    吃個早飯也要膩膩歪歪的,花如月差點摔了筷子。


    這是師徒嗎!柔情蜜意的,膈應誰呢!


    當師尊當到這種地步,葉清羽也算得上前無古人了!


    隨便扒拉了幾口後,花如月二話不說就是葉清羽給拽走了,言悅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鑼聲敲響,最後一日的仙門大比開始。


    花如月坐在一邊一言不發,葉清羽甚是疑惑不解,她受什麽刺激了?


    今日的第一場,雲鶴為擂主,言悅攻擂。這就是純拚實力了,雲鶴理所應當的輸了。


    「攻擂者勝。擂主更換,幻月山派言悅。攻擂開始。」


    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人攻擂。言悅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演武場上,場下的弟子互相推搡誰也不肯上去。


    葉清羽擰緊了眉頭,花如月看了她一眼,「賴你這個師尊把她教的太好了,一個能跟柳微光打成平手的弟子,誰有信心能打得過?」


    按照規定,若擂主更換後一炷香內無人攻擂,擂主更換,新擂主隨機指定。


    言悅下場的時候,新上場的擂主素塵山的。葉清羽看了看計分榜後,給雲鶴傳音:「你去,務必奪得榜首。」


    雲鶴還沒邁出腳,通幽門大長老嚴肅宣布:「直到比試結束,紅梅宗師所教授的弟子禁止參賽!」


    無論是觀望台上還是演武場下,皆是一致認同。


    葉清羽差點揭竿而起,花如月趕緊摁住她,「葉大宗師你消停點吧!雲鶴霸場整日,言悅無人攻擂,你就不能從自身找找原因嗎?」


    演武場上的擂主更換頻率很快,攻擂賽也是一場接著一場的。計分榜上起伏變化很大,言悅的名字一直在往下滑。


    值得欣慰的是,雲鶴的名次沒有任何變動。


    葉清羽也懶得理會了,坐在原位上看書一動不動,安靜的有點過頭了。


    花如月看她興致不高,低聲道:「言悅雖然是不可能了,但雲鶴的榜首之位基本是穩定了。」


    葉清羽翻過一頁,很是平靜道:「我本來就算計的是讓言悅把名聲打出去,讓少掌門奪冠。」


    「為什麽?」


    「你覺得是仙門盛會榜首之位有說服力,還與不敗戰神有一戰之力含金量更高?雖然是有些不厚道,但我幫少掌門奪得榜首之位,這也算是平價交換。」


    「葉清羽,你夠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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