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些,多一些吧,再多一些……


    「嗬嗬嗬!我知道!」安之提刀上前。


    婖妙一併舉起斂跡縱身飛過來。


    安之頓了頓,握刀的手一偏,隻聽心口的骨骼一陣咯咯作響,仿佛一瞬間被裏外劈開,斬碎了一般,劇痛無比,當下眼前一黑,手一鬆,如落葉一般從空中無力地墜落。


    婖妙愣在空中,低頭看去那把刺入肩頭的刀。她的鮮血順著刀身往下流去,這很疼,可根本不致命。


    而就在剛才,她將斂跡送入了安之的心口。


    ……


    「不要!!……」巨大的哀傷幾乎要將居狼掀飛。他甚至不敢看屏幕,那萬萬年的勇氣一下子全消失了。


    「為什麽!?啊?!!!——」溫言忽然從他身後現身,「你難道不想知道關於赤子厄的一切了?!你真的、真的能不管那些人的死活?!!」


    秦淮大步上前,一把揪起溫言的衣領,「你的權限呢?快救他,把他拉回來!!」


    溫言搖頭,怔怔地盯著屏幕,「晚了,全都晚了——這世間再無修羅,也不會有安之了——」


    居狼目眥盡裂,「不,我們之間有援神契,我不讓他死,他就不能死。」


    ……


    「為什麽?……」婖妙不明白,「為什麽不殺我?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說著,肩上一痛,她能明顯地感知到融吾在肩頭的血肉裏滑行,拔出,一瞬間飛出體外,勢如破竹地向他的主人飛去。


    銀髮亂飛,安之胸口發悶,再怎麽呼吸也似窒息,動彈不得,勉強睜眼。


    可他總覺得有一股勁兒吊著他,不讓他離世。


    他默念劍訣。


    眼前,融吾向他越飛越近,他眨了眨杏眼,咧嘴笑道:「好累啊……」


    一言未畢,融吾的刀刃從魔印中央直刺而過,整個貫穿。


    他隻覺喉間一甜,還來不及噴出一大口鮮血,那雙清澈的杏眼整個黯淡下去。


    而婖妙隻覺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將她吸走,眨眼功夫,她出現在居狼、秦淮、溫言的跟前。


    彼時,她那雙混沌不似人的雙眼,變得無比清澈。


    ……


    也不知多久之後,諦休為樂山上一棵若木大張旗鼓地辦成人宴。


    居狼遠遠地望著那位剛剛化形的若木,見他渾渾噩噩,仿佛傀儡一半跟在諦休身後。


    彼時,溫言遙遙地看見居狼,朗聲喚道:「極西玉山帝君!——釋槐他們生了個娃娃,過幾天我們一起去吃酒哇!——」


    聽聞,諦休看過來。


    居狼忙地收回目光,抬步要走。


    衣袂颯颯,諦休點地而起,攔住居狼,「本是無心若木,可千年的糾纏之中他竟生生地長出了一顆血肉之心。」


    說著,她將一封信交到居狼眼前:「他清醒的時候不多,唯一一次便提筆寫了一封信叫我交給你,他說這封本來早早就要給你的,可他沒有機會。」


    居狼接過那封信:


    快雪時晴,可釋遠念。


    刀光劍影一尺寒,生死剎那間。


    秦淮,天下為術,在人自悟,這麽久了,一些事也該放下。


    溫言,人謀可以奪天算。非其所欲,勿施於人,我若不願,你的人謀亦不可強加於我。對於聞語,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你要珍惜她。還有啊,放了那些人吧,嗯?


    婖妙,或者應該叫你憐舟隱,物換星移,城是人非,今古一棋,是執棋者也是棋子。哎,去找釋槐吧,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等你。


    居狼,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我呢……我雖是浮萍身,但也想為自己選擇一次。無論結果如何,我不覺得遺憾,希望你們也是。


    自古英雄出少年。君不見,少年雖非歸昔日,又有城東少年出。


    有什麽是時間帶不走的,又有什麽是時間帶不回來的?


    一笑泯恩仇啦——


    此頌履安,曼福不盡。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終於完結啦!


    諼竹夏歡就讓他們到這兒吧。


    赤子厄我準備下下下本書給他個完結。


    這本書的大綱是我20年八月的時候開始做的,那個經歷了人生中很重大的事件,很喜歡的人被汙衊,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了,所以這本算是有感而發吧……雖然準備了很久,但還是不完美。


    本來也就60萬字完結,沒想到寫了這麽多出來,最後真的有點煩了,但還是想把他們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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