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想去鑲牙,你今兒帶我去吧。」


    反正這電子日記本的密碼她是真試不出來,她垂喪的把它丟在桌麵上,這破東西!


    「嗯,我換一身衣服。」


    江一行跟他們剛請的司機連人帶輪椅把她搬到車上。


    車子行到半路時,簡淑突然看向江一行,「是去最貴的診所吧?我要鑲最貴的牙齒。」


    她得多花錢,她年輕時候賺的錢可不是為了留給她的孩子跟孩子的老婆的,前兒媳婦跟江立森最近在打離婚官司,劉碧蘭估計是嫌錢少,想辦法要多一點,那一家人惦記他們家的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江一行瞧著她一副豪氣大方的樣子,不由一笑,點點頭,順著她說:「嗯,鑲最貴的。」


    江一行帶她到的診所叫嘉潔口腔門診,進去一看,的確夠奢華寬敞,透明的厚玻璃把空間隔成一間間小診室。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地方嘛?」前台小姐揚出自信公式化的笑容。


    「鑲牙。」


    「好,請問是哪位要鑲?爺爺還是奶奶?」


    前台了解情況後,帶他們到張醫生的診室,張醫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醫生,按照江一行說的,這位張醫生算是她的主管醫生,之前鑲的幾顆牙就是他鑲的。


    顯然,簡淑毫無印象。


    ……


    當躺在床上,耀眼的白熾燈照在她臉上時,她想起她拔智齒的經歷,莫名的開始害怕,雖然隻是先檢查牙齒的情況,還沒開始鑲。


    「大爺,我害怕……」簡淑喊了一聲。


    原本坐在家屬椅上等待的江一行起身走兩步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瞧把你慫的。」


    當張醫生拿著各種小工具在她嘴巴內四處亂動攪拌的時候,簡淑不由自主的握緊旁邊大爺的手。


    她下次一定不在晚上吃糖,不對,她現在根本不能吃糖,她血糖居高不下。


    好不容易整個漫長的過程結束後,簡淑才鬆了一口氣。


    張醫生讓他們三天後再過來把假牙鑲上,鑲的是第二貴的,醫生說最貴的那種可能不適合她。


    司機從瀝青路準備拐進進小區前的一段水泥路時,一直看著窗外的簡淑突然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佳毅正牽著一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小姑娘漫步在街上,兩人都是穿著校服,有說有笑。


    江佳毅左手打上石膏,校服空出來的袖子就這樣晃來晃去。


    佳毅才十一歲,在讀初二,現在的小孩已經把早戀提前到初中?她那會兒在高中談戀愛都算早戀,甚至有人覺得上大學的時候談戀愛都算早戀,她媽整天對她耳提麵命,明裏暗裏裏說不能早戀,怕她早戀影響學習。


    好在隻是牽手,要是見到親吻什麽的,簡淑懷疑自己的小心髒恐怕承受不住。


    這孩子母親不在身邊,他爸又忙,簡淑突然覺得自己任重道遠,管兩個孩子已經夠累,還要管孫子跟孫女。


    他們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安享晚年,老是折騰她這條老命,生孩子究竟為了什麽,沒想享到什麽福,倒是一堆煩心事。


    「大爺,你剛剛看到了嗎?」


    「看到什麽?」江一行不明所以。


    簡淑恨不得把她的所見所聞告訴江一行,畢竟教育孫子這種事,不止奶奶有份,爺爺也有份。


    簡淑說得口舌幹燥,可江一行就靜靜聽著,不發表意見。


    見江一行沒有回應,簡淑終於停下,「你怎麽不說話?」


    「佳毅有分寸就行,我們還是別管了,小孩子叛逆心重,你越不要他做,他就越要做。」


    有分寸也不行,她始終覺得在初中談戀愛過於年輕,一不小心整個人生觀戀愛觀都有可能扭曲,她覺得她現在就挺好的,原因就是她媽不讓她早戀。


    簡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在初中的時候是不是也談戀愛了?」


    惹火燒身!江一行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他們確定關係後的第一個月,她就問他有幾段情史,當他說出那個數字後,氣得她跟他冷戰了兩天。


    「反正我最愛你。」


    江一行傾身過來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一句話,這一舉動直接把簡淑弄懵了,大爺第一次吻她,第一次跟她說我愛你,為什麽她又產生背叛景州的詭異感。


    足足征楞了五秒,簡淑才晃過神,這人明顯想蓋過去,她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隻是她覺得此時的她沒有立場問,畢竟她現在心裏裝著景州,於是她就假裝忘了這一茬,不再繼續問下去。


    江佳毅在玄關口處換鞋,簡淑在客廳上瞟他一眼,然後又收回視線。


    「奶奶,爺爺,我回來了。」


    江佳毅把書包放下後,坐在簡淑身邊,拿起一個蘋果就啃著吃。


    簡淑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月考成績出來了嗎,江佳毅連蘋果都不敢啃了,雖說他臨時努力抱佛腳,努力複習了幾天,但是他底子不好,成績出來比之前多了幾十分,但在班上是中下水平。


    「比之前進步了幾名。」


    簡淑沒有誇他,與他平視。


    江佳毅從小最害怕他奶奶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看他的時候,他趕緊認錯:「奶奶我錯了,這次成績不是很好,下次我一定好好複習好好考,爭取考出好成績。」


    簡淑最後還是沒說他早戀的事情,隻是讓他好好學習,專注在一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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