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人總這麽自不量力,拿著一塊巴掌大的麵餅就想兼濟天下。


    褚瀟犯不著在與己無關的事上繞彎子,直陳要點:「你最多幫她湊個五十萬,這點錢遠不夠還債啊。」


    陳思妍嘆氣:「我也知道這樣隻能拖延一時,但看陸師姐那樣子真不忍心不管她。你有沒有其他好辦法呢?」


    她並非強製,殊不知褚瀟體內的善意對這類請求來者不拒,馬上操控她應允。


    「你讓我想想看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褚瀟憤懣地返回教室,照以往經驗這冤大頭宿命是躲不掉的,隻好思索怎樣在解決陸父的同時替陸文月償還巨額債務。


    變態腦迴路寬廣,普通人受顧慮製約思維去不到的窮山惡水,他們都能暢行無阻,於是往往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


    沒過多久就讓她想出一箭雙鵰的好主意。


    陸父上午去職工宿舍區找她,在門衛處留了手機號。


    下課後褚瀟撥號聯絡。


    「誰啊?」


    粗魯的聲音仿佛混著發酵的菸酒臭,褚瀟麵冷音柔地問好:「請問是陸叔叔嗎?我是褚瀟。」


    「你找我幹啥!?」


    明明是他騷擾進犯,還拿喬擺譜,無賴習氣無處不在。


    褚瀟保持小輩姿態邀他見麵,陸父以為她要談判,強橫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要麽賠錢,要麽滾蛋!」


    「叔叔您別急,我就是想跟你協商賠償的事,您現在有空嗎?我請您吃飯。」


    她連哄帶騙將他約到校外一家高檔海鮮店,見麵後畢恭畢敬。


    陸父起初戒心十足,看她點了滿滿一桌魚蝦蟹蚌,討好意味明顯,先亮出醜話。


    「別以為請我吃頓飯就能糊弄過去,我沒那麽好騙。」


    褚瀟笑道:「這隻是我一點心意,如果您不放心,我們就先談正事吧。陸師姐的事真是個意外,但事後想想我當時確實莽撞了,不該那麽逞能,聽說她現在病情不樂觀我很自責,也想負起一份責任。請您先說說自己的想法,您覺得我應該賠多少才夠呢?」


    陸父不管她居心為何,一概靠無恥應對,當場獅子大開口,要求賠兩百萬,理由是假如陸文月能正常畢業當上醫生,年薪至少五十萬,兩百萬隻夠他們一家花四年,已算少的了。


    褚瀟一點不生氣,平和還價:「您的要求不過分,但我還是學生,一下子拿不出這麽多錢。」


    陸父瞪眼:「沒錢找你媽呀,我們老家的神婆一年隨隨便便也有三四百萬進帳,你媽那麽有名,兩百萬不過毛毛雨。」


    「您不知道,我不是媽媽的親女兒,媽媽另有子女,賺的錢都留給他們,我根本分不到多少。這事她不知道還好,要知道了準會限製我的經濟,我就更沒錢賠給您了。」


    褚瀟謊撒得聲情並茂,不圖對方同情,逮住經濟受限這點便一語中的。


    陸父不明真相,將信將疑道:「那你說怎麽辦吧,我聽聽。」


    褚瀟拿出一份協議。


    「我有個二十萬的定額存款後天到期,到時先給您,再和您定一份借款協議,欠您一百八十萬,分兩年還清,您看行嗎?」


    陸父拿過協議瞅了兩眼,找服務員要來簽字筆,不由分說在借款金額處填上三百萬。


    「你要分期付就得這麽多。」


    褚瀟故作為難,磨蹭一會兒懇請:「兩年三百萬我實在承受不起,要不這樣吧,我給您買一份養老保險,,每月替您付保險金,這樣您到了退休年齡就能多領一份退休金,長期算比直接拿一百二十萬劃算。」


    陸父怎知是計?比較起來真像占了大便宜,成交後滿意地享用了海鮮大餐。


    晚十點前都能在自助櫃檯辦理保險業務,飯後褚瀟帶陸父去附近的辦事點申辦即時生效的養老險。


    按規定辦保險時還得提供血液做醫學檢測,陸父在辦事點旁的自助血檢窗口抽取血樣,他不太會操作,都由褚瀟幫忙,替他送檢,通過後領取了協議。


    因是白撿的好處,又有別人代繳費,陸父不看協議內容,直接拍照簽字按下指紋。褚瀟如約替他支付了一個季度的保險費,將收據交給他。


    陸父接過和其他協議一起揣進衣兜,打了個舒坦的大飽嗝。


    「今晚那龍蝦牡蠣真不錯,但還是沒我們老家的小雞燉蘑菇好吃。」


    褚瀟熱情道:「我們學校食堂有這道菜,味道很好,明天我再請您吃飯吧。」


    陸父來者不拒,高興地別過她,大搖大擺坐上她招來的計程車。


    褚瀟馬不停蹄來到學校的生化樓,用陳思妍出借的通行卡申請了一間小實驗室。剛才她偷偷藏匿了部分陸父的血樣,現在取出來做化學成分分析。


    海鮮裏含有大量磷,陸父本就含磷超標,一頓大嚼下來磷元素已升到正常人的十倍還多。


    褚瀟分離提取了一些磷裝在試管裏,再將試管口靠近酒精燈。


    試管口憑空開出一朵火花,瞬間熄滅,卻在她臉上映出深邃的笑意。


    那份養老險附帶了意外事故險,保額高達一百八十萬,加上陳思妍她們的募捐,夠替陸文月還債了。


    第九章


    半夜的地下停車場比殯儀館還安靜,燈光像被福馬林洗過,給景物蒙上蒼白的屍布。


    褚瀟踩著輕愈幽靈的步子來到設備儲藏室,一堵承重牆後響起老鼠尖細的慘叫,她繞過去,見吱吱正對一隻大老鼠實施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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