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鳳棲梧》


    吉文元到來之後,三人短暫的重逢喜悅之後,林鳳祥將宋齡娥的話緩緩說了,說完之後,三人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去何從三人都是沒了主意。三人都是看著密室中的沙盤,誰也不出聲。


    林鳳祥坐得久了些,微微挪動一下身子,想不到碰到了斷腿的傷口,一陣錐心的疼痛襲來,忍不住哎喲了一聲。李開芳和吉文元都是急問道:“怎麽了?”


    林鳳祥苦笑一下說道:“沒什麽,碰到了傷口。如今我已是廢人一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何去何從,你們怎麽想?”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當你提起勇氣在死亡麵前走了一遭回來之後,有了一線生機之後,卻又不想再去死了。李開芳和吉文元對視一眼,都是有些猶豫。平心而論,宋齡娥的話是沒錯,三人自入教以來,雖然每日裏都拜天父,念教義,但對於將來如何,都不甚了解。自從滄州一役之後,都對教義產生的一絲的動搖,自己的教義和回回教的教義大同小異,真神和天父又有何不同呢?而天國的不少法令也的確是不近人情,和各地百姓難以相融。北伐軍北上之後,除了撚黨、流民等加入之外,北地的百姓大多都是不幫太平軍的,反而幫著清軍打太平軍,這讓三人都是鬱悶不已。


    又沉默了一會兒,吉文元緩緩說道:“老吉我是個粗人,不懂那些,說實話,當初入教,是不想在被土人和官府欺壓,如今我們敗軍喪師,又在滄州做下了惡事,的確是沒有麵目回天京去了。”


    李開芳遲疑的說道:“兄長,老吉說得對,天京我們的確是回不去了,但就這般去死,總是心有不甘。兄長我們就加入晉軍。”


    吉文元接口說道:“可是這晉軍是天下會的人所創,他們的總舵主是個女子?這倒讓我老吉有些擔心了,自古這女子能成什麽大事來?”


    林鳳祥緩緩指著沙盤說道:“你們看這上麵,我們自打從天京北上之後,每次戰役清軍和我軍的部署動向,全在上麵了,而他們晉軍起初果然是想在山西和河南的交界之處合擊我軍,想要阻擋我軍進入他們的老家山西,而我軍突破北上之後,他們就沒有主動擺出過進攻的架勢了,而是跟在清軍身後旁觀。我料想這正是那女子的安排,他們晉軍的根基在山西,定然不會讓我們進入,而我們北上和清軍廝殺,他們倒是很樂意見到我們和清軍鷸蚌相爭的。她在借我們的手,打擊清軍,繼而壯大自己的勢力。”


    吉文元看了那沙盤上插著的小旗子和標注的行軍路線,忽然說道:“還記得在黃河邊上,我們找不到船,被迫沿河西進的事麽?難道也是此女子的安排?倘若真是如此,這女子真是厲害。”


    李開芳狐疑的問道:“她既然有天下會和晉軍這等勢力,為何還要進宮去做狗皇帝的妻子?”


    林鳳祥沉聲說道:“此女子心機城府甚深,她甘願進宮,定是想利用皇帝,壯大自己的勢力,掌握實權之後,一舉反清成功,她為達目的,不惜犧牲自己,這份與虎謀皮的氣概當真難能可貴。她謀定而後動,想來隻有她才能完成反清大業。”


    吉文元皺眉說道:“也罷,我們不如就投入晉軍,跟著她再闖一番事業好了。”林鳳祥和李開芳都是緩緩點點頭。


    ……


    宋齡娥出了密室之後,緩步來到大廳,卻見幾位哥哥都在。楊威智問道:“怎麽樣?他們怎麽說?”


    宋齡娥淡淡一笑說道:“三人之中,林鳳祥是頭兒,我說動了他,其他兩人定會一起投降的。”


    秦穆嚴和何天賜一起問道:“你怎麽說動他的?”


    榮祿笑道:“我猜總舵主定是威脅利誘加恐嚇了。”


    秦穆嚴和何天賜暗自鄙視了榮祿一下,均暗想七妹才沒你那麽無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沒想到宋齡娥緩緩笑道:“不錯,榮天王說得對。林鳳祥左腿已失,信心已經散失,若要逼他就範,自然是要威脅和恐嚇,最後答應他不讓他們三人領兵攻打太平天國,想來他已經答應了。剩下的就是他去勸服李開芳和吉文元了,也不用我多費唇舌了。”


    秦穆嚴、何天賜對望一眼,但見宋齡娥一身黑衣,站在大廳之內,若隱若現的燭火之下,隻覺得眼前的人開始陌生起來,好像不再是從前那個開心的小妖精了,都是心中微微一痛,難道人長大了,都是會變的麽?


    宋齡娥看了看幾人,說道:“過幾日英法兩國使節就要到京了,他已經下旨,命喬二哥、奕訢和肅順為權秉大臣,與兩國使節談判。而談判的章程裏,也有讓兩國使節觀看京中兵馬閱兵一項。明日喬二哥他們三人會召見幾位哥哥,商議閱兵之事。我想要讓兩國使節心存畏懼,談判之時不要太過放肆,六哥新編練的神機營雖然還不能成軍,但走走方陣還是可以,晉軍是閱兵的主力,而京中那些八旗綠營老爺兵就不要出去丟人現眼了。所以明日但凡三人的閱兵要求都可答應,而且還要毛遂自薦一番才是。”


    幾人都是答應了,跟著宋齡娥問道:“二哥和四哥何時到來?”楊威智說道:“估摸著和英法使節差不多一起到來。”


    宋齡娥嗯了一聲,說道:“好久沒有大家聚在一起了,等二哥、四哥到了,咱們好好的聚一聚。今晚此間之事已了,我先回去了。”


    楊威智問道:“林鳳祥三人怎麽辦?先送回山西去麽?”


    宋齡娥沉吟道:“讓他們看看閱兵再走。奕訢會讓三哥你安排閱兵之事,到時候三哥自己安排就是了。”說罷看著幾位兄長,她笑了笑說道:“等人到齊了,帶上家屬,我們好好聚一聚。”


    何天賜有些疑惑,問道:“七妹,你也要帶鹹豐來麽?”


    宋齡娥眼神中一陣寞落,強笑道:“我就不帶了,走了,過幾日再見。”說罷飄然而去。


    看著宋齡娥隱去,秦穆嚴拍了拍何天賜的肩頭怒道:“老五,你總是少根筋,不該問什麽,就偏偏問什麽。”


    何天賜呃了一聲,說道:“我問出口就後悔了,那怎麽辦?七妹會不會怪我?”


    楊威智搖搖頭說道:“七妹不會怪你的,不過傷心倒是在所難免,她在宮裏一個人,其實是很寂寞的。”


    榮祿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緩緩說道:“七妹很堅強,不過也隻是個女人,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回頭了,我們幾人不管多難,一定要陪著她走下去才是。”


    ……


    回到宮中,宋齡娥換下黑衣,將衣服藏好後,躺倒床上準備安睡。但翻來覆去,卻老想著何天賜那句話來。她心底裏很是想和鹹豐一起和幾位哥哥、嫂子聚一聚的。但這個念頭也隻能是想想罷了,鹹豐怎麽可能參加天下會的聚會呢?


    想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之間,宋齡娥睡了過去。恍惚之間,她見到了養父母宋四元和王慧兒,她帶著鹹豐去拜見兩人。在宋家那久違的莊院內,一家人樂也融融的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一起聽自己彈琴。原來回到家裏可以這麽的溫馨,這麽的幸福,自己所愛之人能得到親人的認同,這就是莫大的幸福來的。自己正彈琴間,鹹豐非要喂自己喝酒,直看得宋四元和王慧兒拍手取笑,她羞怒的隻想推開鹹豐,想不到酒水都灑在了臉上,隻覺得臉上濕漉漉的,睜眼看去,卻見鹹豐正親吻著自己的臉頰。


    宋齡娥微微一驚,將他推開,神誌一清,原來隻是南柯一夢而已,但那種溫馨的感覺還在,久久回味不絕。但看到鹹豐這個打斷自己好夢的罪人,宋齡娥忍不住微微慍道:“一大早的沒個正經,屬小狗的嗎?盡來臉上舔舔的。”


    鹹豐輕撫著她的秀臉,笑道:“看你貪睡,好像春睡海棠一般,臉上笑得溫馨,朕便忍不住親了親,夢到什麽了?”


    宋齡娥哼了一聲,癟癟嘴說道:“擾人清夢,不告訴你。不去上早朝,跑我這裏來做什麽?”


    鹹豐啞然失笑道:“早朝都散了,朕才過來的,是齡娥你自己貪睡,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身,反倒怪朕不去早朝?”


    宋齡娥驚呼一聲,翻身下床,推開窗戶一望,果然已經都快到了中午了,暗想昨晚還是睡得太晚了些,結果又睡過頭了,最可恨的是,被鹹豐給逮了個正著。


    鹹豐走到她身後攔腰將她抱住,又開始親吻她的玉頸,口中喃喃的說道:“齡娥,你好美,朕幾日不見你了,想要你。”


    因為天色熱,宋齡娥隻穿了貼身小衣安睡,被鹹豐抱住,一雙祿山之抓環到胸前敏感之處,一陣逗弄,讓她渾身軟了下來。感應著他熱情如火的親吻,她的欲念也是慢慢的升騰了起來,口中呢喃的說道:“你這個大惡人,整天隻想著做這事,真是討厭。”鹹豐一邊將她的小衣解去,一邊吻著她的耳根,柔聲回應道:“齡娥,你別騙朕,朕知道你也想的,小壞蛋。”


    宋齡娥渾身鬆軟,跟著覺得後麵被一根火熱的東西抵住,心中微微一驚,說道:“到床上去好了,在這窗戶邊不成的。”話音才落隻覺得褻褲已經被大惡人解了開去,那東西竟然闖了進來,這混蛋竟然在窗戶邊就要了自己,真是臉皮厚極了。


    鹹豐緊緊的抱住宋齡娥,口中微微笑道:“這樣才有味道啊,齡娥,想死朕了。”一陣陣的衝擊,宋齡娥一雙玉手撐在窗邊,眼光迷離了起來,輕咬紅唇,努力不讓自己嬌吟出口,但體內漸漸高漲的欲念將她整個人吞噬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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