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宋齡娥都覺得自己把鹹豐吃得死死的,這種優越感一直存在到剛才,可是現在眼前的鹹豐開始耍起了無賴,大有不說清楚就沒完的架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一瞬間,宋齡娥覺得被吃得死死的那個人好像是自己,鹹豐怎麽說也是皇帝,打不得也罵不得,倒是自己曾經被他掌摑,歸根結底,他大權在握,可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看著鹹豐一臉的憨憊樣,宋齡娥恨得牙癢癢,可是又能怎麽樣呢?隻有連哄帶騙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隻是和男子在一起就會心生厭煩,不是隻對你一個人像這樣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這樣。你不走也好啊,就在這處理政務,讓張順水把奏折都取來。省得我還要來回奔波的。”宋齡娥恨恨的說道,在宮中妃嬪的寢宮辦公的皇帝,隻怕古往今來沒幾個,你要是拉的下臉來,就耗著。


    果然鹹豐有些招架不住了,事關皇家的顏麵,他倒不敢真的賴著不走,聽了宋齡娥的話,他有些錯愕的問道:“可是那晚...那晚,你真的很陶醉的樣子。”跟著他有些恍然,然後惱怒的說道:“你是騙朕的,那晚你把朕當成了榮祿,所以才會很投入的,你根本就是心裏隻有榮祿而沒有朕!”


    宋齡娥微微愕然,看到他惱怒的樣子,輕輕歎口氣說道:“這話你是不是憋了很久了?想問出口可是又怕問出口?”鹹豐走近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問道:“不錯,朕很久前就想問了,朕做了那麽多事,到現在你還是不能接受朕嗎?齡娥,你知道朕等得很辛苦的。”


    看著眼前的鹹豐,算是她的丈夫,算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他的確對她很好,他和榮祿一樣都是深愛著她的。長久以來宋齡娥總是在刻意的淡化這種感覺,隻想把他當作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對待,可是已經有的事實,和鹹豐的步步緊逼,已經不允許她再回避,宋齡娥輕輕掙開鹹豐的手,走到窗邊,指著驕陽下劃出的一道淺淺的彩虹說道:“陽光七彩風雨後,道是無情卻有情。時候長了,該忘記的會忘記,該記起的總會記起,又何必急於一時?有時候太急切想得到的,反而會容易失去的。”


    鹹豐抬眼看去,隻見陽光照射著地上的水跡,反射著粼粼的波光,在她身側映射出一層淡淡的光暈,配著佳人俏容如畫,好似畫中的菩薩一般,讓人不敢心生歪邪之念。聽了她的話,鹹豐心中暗暗歡喜,知道了她的心意,心情大好起來,是啊,何必急在一時呢?眼前的人連孩子都給自己生了,還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嗎?當下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是朕心急了,咱們不說這個了。齡娥,剛才你看地圖,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麽呢?朕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諸葛轉世,來做朕的女諸葛呢。”


    見鹹豐不再糾纏那令人為難的話題,宋齡娥也鬆了口氣,走回到桌邊,笑道:“女諸葛可不敢當。我腦袋太小,戴不了那麽大的帽子。看了地圖,前些天河南巡撫陸應穀不是奏報,說長毛已經到了歸德府,他第一次領兵出擊,因為有當地撚黨從背後策應長毛,以致官軍大敗,損失數千兵馬,他現在準備著手準備第二次阻擊,可是我看他恐怕還是打不過北上的長毛的。陸大人是一介書生,詩文寫的很好,可是這帶兵打仗卻是為難他了。長毛現在說不定已經再次打敗陸大人,攻下了歸德府了。長毛此次北進,應了一個快字,迅雷不及掩耳,打了官軍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每攻陷一座城池,沒有留兵把守,身後的城池官軍可迅速收複,這樣他們和江寧的聯係基本上是被切斷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鹹豐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隻是各地的援兵都還趕不到,長毛腿腳很快,真是流寇的風範,每攻陷一地,殺官殺滿人,然後搶掠一空,著實可恨,等到拿獲這些元凶惡匪,朕非把他們淩遲活剝了,方才解心頭之恨。”


    宋齡娥淡淡一笑說道:“這些狠話等著抓到了之後再。現在除了勝保在後麵追擊,江寧將軍托明阿、綏遠將軍善祿也在追擊之中。隻是如此追擊,隻是被長毛牽著鼻子走而已,極為被動。”


    鹹豐嗯了一聲,深思片刻,說道:“他們行蹤飄忽,狡猾異常,也不知道下一步,他們會去哪裏,如果知道他們的動向,提前布置大軍圍堵,倒是可以化被動為主動的。”


    宋齡娥指著地圖上的黃河說道:“歸德以北不遠處就是黃河,他們現在定是想急於過河北上。如果現在被他們過了黃河,山東、直隸大片的城池都會成為他們攻擊的目標,到時候他們的行蹤就更加難以判斷了。所以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讓黃河北岸的各地官府收攏船隻,讓長毛找不到可以渡河的船隻。如此一來長毛隻得沿著黃河南岸北上尋找可渡河的地方,這樣不就知道他們的行蹤了嗎?”


    鹹豐一拍額頭,喜道:“正是如此,長毛北來,打出北伐的旗號,就是意圖京城,想要北上京城,就先要渡河,如果過不了河,他們必定不會南返,隻會往北繼續走。如此一來,長毛隻得沿商丘、開封一線北上尋找渡河的地點了,齡娥你真是在世女諸葛啊,朕知道怎麽做了,哈哈。”


    宋齡娥微微一笑,指著地圖上的濟源、垣曲說道:“山西和河南的交界之處兵力薄弱,倘若在商丘、開封等地阻攔不住長毛,他們可能從汜水、鞏縣北渡黃河,攻打濟源、垣曲,然後繞道山西、河北北上京城,應該調集喬致庸的晉軍到濟源、垣曲黃河北岸堵防,如此前有重兵堵防,後有強軍追擊,長毛就插翅難飛了。”


    鹹豐撫掌大笑說道:“正是該如此,朕待會兒就回去下詔,讓直隸總督納爾經額辦理此事,同時負責指揮各路軍馬協同進剿。隻是喬致庸在山東、江蘇賑災,隻有下詔給秦穆嚴和何天賜兩人了。”


    輕輕的團扇又搖了起來,宋齡娥笑眯眯的點點頭,看到宋齡娥笑得開懷,鹹豐輕聲說道:“這塊懸在朕心頭的大石,總算移去了,齡娥,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宋齡娥坐下身,輕輕抿了口茶,問道:“還有什麽事?”


    鹹豐有些遲疑的說道:“榮祿過幾天就回到京城了,朕打算升他的官職,隻是不知道該不該把他派出去和長毛打仗還是留在京城之中做京官,不知道你的意思呢?”


    宋齡娥心中一驚,這混蛋難道又在試探自己?當下輕聲說道:“這個我可不能給你主意了,你還是見到了榮祿,問問他自己的心意,功臣之後,他自己又有戰功在身,他自己的主意才是你該聽取的。無論他自己決定是再上戰場還是留在京城,我都沒有意見。”


    鹹豐果然有些欣喜的說道:“對,齡娥你說得對,朕親自召見他,問問他自己的主意,算是給他的恩賞也好。”


    閑聊了一會兒,屋外檸藍稟告道:“娘娘,太清夫人已經到了儲秀宮外了。”


    鹹豐咦了一聲,問道:“前些日子,你說想見些以前的故友,想不到太清夫人也是你的故友?”


    宋齡娥點點頭說道:“是啊,說起來這太清夫人算是你我能夠相遇的媒人呢。那天我就是去養馬營找他,出來之後才遇上你被人擄劫的事呢。你說,沒有太清夫人,你我是不是根本不會相遇呢。”


    鹹豐哦了一聲,說道:“想不到還有此等事,不過朕現在要回上書房去,召集禦前大臣,把剛才的事辦了。下個月是朕的生日,到時候邀請太清夫人進宮赴宴,算是朕謝謝她做的大媒。”


    宋齡娥微微笑道:“也好,下個月你做大壽,我會給你準備賀禮的。”她本來一早就想找太清夫人進宮來說說話的,隻是前麵一直身懷有孕,很是不便,也不好意思,所以生了孩子,月子滿了之後,她便和鹹豐提出,讓自己入宮前的一些閨中好友進宮說話,鹹豐很爽快的答應了。


    鹹豐站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笑道:“最好就是把自己當作賀禮送給朕最好,哈哈”說罷又是揚長而去。


    這次宋齡娥沒有惱恨,反而有些又好笑又好氣起來,鹹豐每次都是臨走時侯嘴上討點便宜就走,自己再生氣,就中了他的計了。


    鹹豐走後,宋齡娥走出暖閣說道:“檸藍、安德海咱們到門口去迎接太清夫人。”


    檸藍和安德海對望了一眼,主子很少到門口親自迎接人的,這太清夫人是什麽來頭呢?


    來到儲秀宮門口,隻見太清夫人誠惶誠恐的站在官轎旁,容顏蒼老了不少,兩鬢已經花白,身上衣著很是樸素,甚至可以說有點寒酸了。檸藍和安德海看了,都想這太清夫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一名上年紀的普通婦人罷了。


    太清夫人見到宋齡娥,似乎有些驚異,遲疑的打量著眼前的宮裝麗人,好像在哪裏見過,隻是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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