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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鹹豐三年二月,杭州青幫總舵之內,時任青幫幫主的潘鋒正在青幫議事堂上焦急的走來走去,聽聞太平軍已經逼近九江,九江若是失陷,將直逼六朝古都金陵,如此將大大限製靠漕運為生的青幫生意,青幫上下數萬幫眾的生計將大受影響。


    潘鋒滿臉皺紋的臉上,優急之色更重了起來,來回走來走去,正想不到主意的時候,隻聽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議事堂外就叫了起來:“爺爺,我回來了。”


    潘鋒一聽,大喜過望,這聲音正是自己孫女潘芷蕎的,自從孫女嫁給了宋東宇之後,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到孫女了,現在陡然聽到孫女的聲音,煩惱似乎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隻見孫女荊釵羅裙,樣貌未改,隻是已然是一副已婚婦人的打扮了,心下頗有幾分感慨。


    潘芷蕎快步進到堂內,見到了兩年未見的爺爺,一雙美目充滿了淚水,撲到潘鋒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跟著她腳步走了進來的宋東宇見到如此情景,不禁笑了起來說道:“芷蕎,和爺爺再見麵,應該高興才是,你哭什麽呢,要是你把爺爺也弄得哭了,他老人家的青幫幫主的麵子往哪裏放呢。”


    潘芷蕎聽了,止住哭聲,抬頭隻見潘鋒果然也是老淚盈眶,心神有些激蕩,連忙將他扶到主位上坐好,拉著宋東宇跪倒潘鋒跟前,磕了三個響頭。潘鋒擦了擦淚水,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道:“好、好、好,都是乖孩子,起來坐下說話。”


    潘芷蕎和宋東宇依言起身,坐到潘鋒身邊,潘芷蕎絮絮叨叨的和潘鋒說起了家常事。她和宋東宇已經生下一女,已經兩歲了,這次南下,因為南邊不太平,所以沒有帶回來,交給喬致雪照看著。潘鋒很是看重這個重外孫女,細細的問了一遍。說了半個時辰,宋東宇一直笑吟吟的品茶,聽著兩人說話,也不插話。


    過了一會兒,潘芷蕎才把幾年的婚後生活,說了大慨,潘鋒也將青幫一眾叔伯兄弟的境況說了說。潘鋒見宋東宇也不說話,問道:“東宇,你怎麽不說話呢?”


    宋東宇笑道:“先說家事是人之常情,家事的話,娘子可比我記得清楚,她說就是了,我聽著呢,嗬嗬。”


    潘鋒哦了一聲說道:“那大事可是你來說?”


    宋東宇看了看潘芷蕎問道:“娘子,我們要開始說大事了哦。”


    潘芷蕎嗯了一聲,說道:“你,我也是隻聽,不插話的。”


    潘鋒嗬嗬笑道:“想不到從前你們倆像冤家似的,如今卻是相敬如賓,真是讓老漢我很欣慰啊。”他看了看宋東宇接著說道:“你回來的正好,青幫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了,你是青幫副幫主,你也有責任出處主意的。”


    宋東宇微微一笑說道:“真是巧了,爺爺,我這趟回來就是帶了總舵主的計策,來解青幫的困惑的。”


    潘鋒微微一愕問道:“天下會和我們青幫雖然結盟已久,但隻聽說過你們的兩位護法和四大天王,貴會的總舵主好像從未露過麵,想不到這次他老人家居然也出麵了?他遠在千裏之外,還能猜到我們青幫麵臨什麽樣的困局?真是奇了,你且說說我們青幫的困局卻是如何?”


    宋東宇聽了潘鋒那句他老人家,忍不住笑了起來,潘芷蕎微微顛怒道:“爺爺問你話呢,你笑什麽?”她雖然和宋東宇成婚已久,但都隻知道宋齡娥是宋東宇的七妹兼同門師妹,並不知道宋齡娥就是潘鋒口中所說的天下會的總舵主。


    宋東宇收起笑容,說道:“爺爺,我們總舵主她老人家,可是一直關注著青幫的,她料到了青幫的困局,其實這也很好猜的,無非就是太平軍順江而下,可能會截斷漕運,是青幫賴以為生的漕運中斷,那青幫上下將無以為生,是這樣嗎?”


    潘鋒微微點點頭說道:“是啊,不知貴會總舵主有何妙策可解此局呢?”


    宋東宇說道:“在說出總舵主的策略之前,她讓我帶她問問爺爺,就算沒有太平軍,爺爺認為青幫還會受此困局嗎?”


    “當然不會了”潘鋒奇怪的問道:“總舵主他怎麽會這樣問呢?”


    宋東宇嗯了一聲說道:“我本來和五弟返回包頭準備去剿滅經常騷擾商旅的回匪,但是因為情況有變,她又把我召了回來,給我修了一封長書,裏麵寫到了青幫困局的由來。爺爺,其實就算沒有太平軍,青幫幾年之後也還是將陷入困局的。”


    潘鋒哦了一聲,說道:“願聞其詳。”


    “如今五口通商已開,洋人在天津、上海、廣州之間海運往來,規模越來越大,已經超過了漕運的運量。漕運受河道限製,船隻無法增大,運量有限,而且多數地段枯水時節,需要大量纖夫拉纖才可通過,很是費時費力,比不得海運,運得多,走得快。我們料想過得幾年,朝廷看到了海運的好處,隻怕會把漕運逐漸改為海運,那時候青幫一樣也會麵臨這般困局的。”


    潘鋒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歎口氣說道:“貴會總舵主說的對,現在不少原來走漕運路線的商賈,他們不少的貨物已經開始走海運了,都不來光顧我們了。”他頓了頓問道:“那總舵主他老人家有何妙策呢?”


    宋東宇曬然一笑說道:“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我們青幫也搞海運就是了。”


    潘鋒吃了一驚,問道:“我們也搞海運?這如何搞法呢?”


    宋東宇衝著屋外喊道:“你進來。”


    隻見龍影衛薛永和一個十六、七歲青年走了進來,兩人進來向潘鋒抱拳行了一禮,宋東宇指著兩人說道:“爺爺,薛永是我們的人,從前你也認識的,而這位是最近才從花旗國回國的徐以璋,他是我們送出去留學的學童之一。這辦海運首先就是要讓青幫在上海開設分堂,而薛永曾在上海逗留過一段時間,對上海的情況很是熟悉,所以他是一個可以幫上忙的人。”


    宋東宇頓了頓,看著徐以璋說道:“這徐以璋是廣東北嶺村人氏,爺爺別看他年輕,他可是在花旗國留洋八年的人了,而且學的就是海運這一門學問,在花旗國已經是我們自己開設的船運公司的主持人了,如今回國,就是專門過來,準備幫助青幫成立我們國內自己的海運船隊的。”


    潘鋒哦了一聲,有些看不起這徐以璋來,洋人是壞人,教出來的人也能好的到哪裏去?而且看他年青,隻是略略點了點頭。徐以璋見潘鋒似乎有些輕視自己,當下說道:“潘老爺子,你若是不相信我,可隨便發問,這航運之事,我可很是熟悉的。”


    當下潘鋒將信將疑的問了起來,大到購船、選船、管理碼頭,小到海運中間如何管理船隻,徐以璋都答得頭頭是道。最後,徐以璋說道:“老爺子,其實我們這次回國,就是要建立國人自己的海運船隊,憑什麽這麽好賺的銀錢,都叫洋人賺了去?我們大可以和他們搶這些生意的,而且我們不止在國內幾個港口進行海運,我們還可以到朝鮮、扶桑、暹羅、甚至是更遠的花旗國進行海運貿易的。”


    潘鋒聽的目瞪口呆,潘芷蕎也是一臉呆滯,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內河進行航運,何時想過在浩渺的大海之中進行航運?潘鋒隻聽得熱血沸騰,一拍大腿說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你說的對,憑什麽這麽好賺的銀錢,都叫洋人賺了去?我們就是要和他們搶這些生意。嗬嗬,漕運?看來老漢我的目光短淺了,隻會窩在這小江小河裏的,卻不知道外麵大海大洋的廣闊。”他搓了搓手說道:“好,你說我們怎麽幹。”


    徐以璋緩緩說道:“首先,青幫派出大量人手跟著薛大哥進入上海,這是咱們地下的勢力,到了上海之後,盡量收服上海的幫會勢力,特別是霸占碼頭的勢力,但是有洋人扶持的需要謹慎些,不要讓人知道是青幫做的。其次,我和潘老爺子會先以花旗國商人的身份注冊一家航運公司,總部就設在上海,我負責購買船隻,請海員教師,教導青幫的船工,盡快熟悉海運,學會操船,潘老爺子負責出麵,打點上海官府的人,洋人那邊交給我了......”


    宋東宇把徐以璋介紹給了潘鋒之後,就笑吟吟的喝茶去了,不在插口說話,潘芷蕎見爺爺和徐以璋聊得興起,微微有些氣惱,爺爺也不管自己這個孫女了,看了看有些得意之色的宋東宇,低聲怒道:“這徐以璋是什麽人?怎麽把爺爺哄得眉開眼笑的?”


    宋東宇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徐以璋你也見過的,記得幾年前我們在廣州,二哥那間大屋裏的那些學童嗎?他就是其中一個,可能你不記得他了,他那時候才七歲,又瘦又小的,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潘芷蕎哦了一聲說道:“原來那時候喬家商號就把人送出去留洋學西學去了,怪不得那時候還神神秘秘的瞞著我的。這是不是小蛾子那小妖精的主意?”


    宋東宇嘻嘻笑道:“是啊,不過那時候大家很不能接受西學,所以還是低調行事的好。最重要的是,那時候你我還沒有結為一體,有些事不能讓你知道。”


    饒是潘芷蕎已經結婚生子,但聽了他的調笑之語,還是臉上一紅,低聲嬌嗲道:“死鬼,也不怕醜,小心被爺爺聽了去。”


    宋東宇見她嬌羞的樣子,心中一蕩,低聲說道:“爺爺和徐兄弟聊得很開心,我們不要打擾他們了,要不咱們回房去?”


    潘芷蕎臉上更紅,看了看潘鋒似乎真的聊得很開心,嚶嚀一聲小聲說道:“死鬼,你先去啦,我一會兒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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