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林母好笑道,「就算手機手電筒沒有,不還有感應燈嗎?」


    她沒再繼續戳破林苑,哼著歌走到冰箱前拿出牛奶,結果剛路過林苑,就見他笑得一臉燦爛。


    林母沒說話,走進臥室才神秘兮兮地對林父說:「你看林苑,臉都笑開花了。」


    林父下床,開門探出腦袋,果然見林苑盯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臉上笑容越來越多。


    他故意低咳一聲,林苑頓時收起手機,收斂笑容,緊繃著臉進了臥室。


    林父關上門,語重心長道:「看這狀態,絕對屬於戀愛前期,就是不知道和誰。」


    林母說:「會不會是和傅覺?」


    林父腳下一個趔趄,扭頭瞪著眼:「你說和誰?傅覺?」


    林母反應極為平靜,把麵膜拿下來,按摩著臉。


    「對啊,傅覺。他們兩個一直走得很近,是傅覺可能性才大吧。」


    林父焦急地在她身邊打轉:「什麽叫和傅覺可能性才大?大什麽大?我倒不是不支持他們兩個,你這不是明顯胡說嗎?傅覺和他能有什麽關係?你說話啊,為什麽這麽平靜。」


    林母翻翻白眼,懶得多說廢話。


    倒是林父,一直抓著她不停地問怎麽會提起傅覺。


    *


    房間裏,林苑已經打開衣櫃,挑著周末看電影穿得衣服。


    他搭了四五套都不行,呈大字躺在床上。


    燈光將眼睛照得酸澀疲累,林苑用手擋住,迷迷糊糊竟然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淩晨,他翻個身,手碰到了手機,被屏幕冰醒了。


    林苑眼睛睜開一條縫,解開手機,發現傅覺還發了一條消息:「圓圓,周末一起看電影嗎?」


    他揉揉眼睛,意識不太清地打字:「好啊。」


    時間太晚,林苑起身洗漱完就躺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敲門半天沒得到回應的林母推門而入,看到了一床衣服,還有的掉在了地上。


    她一邊撿起一邊問林苑:「你這是要賣衣服還是要幹什麽?」


    林苑被吵醒,大腦空白,下意識說:「傅覺約我看電影,我糾結穿什麽。」


    林母一頓,瞥了他眼:「之前都是隨便一穿就跑,這次怎麽特意挑選?」


    短暫機械的大腦終於變得靈活,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林苑給自己找補丁:「那個時候隨便一穿也很好看,現在我覺得這些衣服都不適合我了。」


    「媽,你最近怎麽老好奇我的事。」他下床,將林母推出門外,「我說了我不會早戀,你放心好了,不用老是盯著我。」


    「我可沒盯著你,盯著你的在那呢。」林母用下巴示意坐在客廳吃著油條,一直往這邊偷瞄的林父。


    林苑跟著看去。


    被抓包的林父吞下油條,一本正經道:「胡說,我在這裏吃飯,盯什麽盯。」


    他喝了口豆漿,有些坐立不安,最後幹脆起身走到林苑麵前:「你和爸爸說實話,你那個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秘密。」林苑說,暫時不想透露,畢竟和傅覺八字還沒一撇。


    「什麽秘密,你媽都知道了,秘密個什麽。」林父還是忍住沒提傅覺。


    「我媽知道?」林苑怔住。


    「我瞎猜的,別理你爸,他更年期快到了,趕緊洗漱吃飯。」林母揮揮手,推開林父,「大早上的搞得跟審問一樣,兒子想喜歡誰喜歡誰,你就別管了。」


    林苑走回房間,關上門,背脊貼在冰冷的門上。


    他仔細回想著林父的奇怪,以及林母那種好像什麽都知道的表情,有些慌地拿起手機給傅覺發消息:「完了,我爸媽好像知道咱倆的事兒了。」


    第13章


    林苑怕這句話太嚇人,斟酌半天,再次發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爸媽一定知道了我和你之間的一些事。」


    傅覺:「什麽事?」


    林苑:「你說什麽事!」


    傅覺:「你很害怕?」


    林苑:「不怕啊,就怕你怕。」


    傅覺:「我不怕。」


    林苑放了心,又奇怪自己怎麽這麽平靜,慌了一下後就沒什麽感覺了。


    難道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嗎?


    他和傅覺也算是,不對,他們都是男的,應該怎麽說?


    竹馬竹馬?


    心裏怪怪的,林苑盯著床上挑不出的衣服,有些無奈地嘆口氣,洗漱完吃飯的時候和林母商量道:「媽,我好久沒買衣服了,想買件新外套。」


    林母直接給了錢:「一件夠嗎?多買幾件。」


    「夠了。」林苑接過錢道謝,直接出門買衣服。


    他自己一個人來的,耐心地試了三套,謝絕店員的推薦,最後買了比較簡約的,付錢後回家洗幹淨,拿去樓頂晾曬。


    天氣比較好,陽光刺眼,林苑本來還擔心幹不了,晚上一摸基本幹了,用吹風機吹了吹,掛在那裏繼續曬一夜。


    第二天下午,衣服徹底幹了。


    林苑穿上外套,站在鏡子前打量著自己。


    黑色的大衣顯得他身影修長高大,那張臉被衣服映襯的少了冷漠,多了點斯文柔和。


    林苑捋了捋頭髮,認為該換髮型了,又覺得看個電影而已,搞那麽多幹什麽。


    他不再多想,打車去了電影院,買了兩份爆米花,等傅覺一來就塞給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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