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公主對肖健的恨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衝淡,也沒有因為他立下功勞而改觀,她一直都是憤恨不甘的。


    “滾不滾?”她發泄般揚手對著他又是狠狠一鞭,這一次肖健身上的喜服開了花。


    肖健胸口起伏,原本就平庸的臉因為添了一道血痕而變的有些醜陋猙獰。


    他咬緊牙關,握緊了拳頭,才逼著自己忍下所有的屈辱。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雲蘿公主的鞭子又飛了過來,對著他的臉。


    並大罵道:“醜八怪,癩蛤蟆!”


    肖健額頭青筋直跳,拳頭咯咯作響,他猛地歪頭躲過了鞭子,反手又一把扯過鞭子,直接扔出去老遠。


    接著將沒回過神來的雲蘿公主攔腰扛起,直接扔到了床上。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驚魂未定的雲蘿公主趕忙爬坐起來,怒視著肖健,隻見他臉色爆紅,發怒的樣子猶如一頭野獸。


    她不由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放肆!”


    肖健冷冷一笑,看著她的眼神已然變了味,仿佛在看一隻可口的獵物。


    “我今日還偏要放肆,都是你自找的。”他一邊冷笑著,一邊扯開自己的腰帶。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個有血性的錚錚漢子,士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就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哪怕明日被降罪也認了。


    ……


    裴宴笙戌時初就回府了,他是頂著漫天絢爛的煙花回到侯府的。


    公主出嫁,怎少的了煙花助興。


    一束束煙火以公主府為中心,再到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包圍式次第開花,場麵之宏偉,令人咋舌,整個京城的夜空都籠罩在一片忽明忽暗的光華之中。


    玉笙居裏,容安和阿蠻也站在院子裏看煙花,此等稍縱即逝的美景,不好好欣賞就可惜了。


    “京城不愧是奢靡繁華之地,放個煙花都這麽大陣仗。”阿蠻感歎道,“不過美是真的美。”


    容安莞爾一笑,“畢竟是京都嘛。”


    “可即便是京都,這個時候是不是也該省著點花費,不是在打仗嗎?”阿蠻咕噥道。


    容安的笑意加深,瞥頭讚許的看了她一眼,“想不到阿蠻也有如此覺悟,還會憂國憂民呢。”


    阿蠻自得的挑挑眉毛,笑道:“再怎麽說,奴婢也跟著小姐走南闖北,長了很多見識。”


    且不說別的,就小姐嫁的這兩個夫君就都不是一般人,能不耳濡目染嗎。


    容安看著天邊五彩斑斕的煙花,想著阿蠻說的話,是啊,她也算是走南闖北的人了。


    北邊正打著仗呢,也不知道蕭瓚怎麽樣了。


    看朝廷的反應,新帝現在似乎並未將燕北放在眼裏。


    “阿蠻,你說……”容安轉過頭來,看清身旁的人不由吃了一驚,沒說完的話也趕緊咽了回去。


    她又看了下四周,哪裏還有阿蠻的影子。


    “嚇到你了?”裴宴笙盯著她的臉色,關切的問道。


    “有一點。”容安老實的點點頭,又問:“侯爺來了,怎麽也不出聲?”


    裴宴笙垂眸看著她,又看看天邊,說道:“見你看的出神,就沒忍心打擾你。”


    “那您就打擾阿蠻?”容安笑問。


    這些天,她都盡量讓兩人獨處的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就像以前他還沒有識破她身份時的相處,那樣就挺好的。


    裴宴笙果然笑了,“我支走她時,她看我的眼神確實挺幽怨的。”


    “她對您敢怒不敢言。”容安說道。


    “那你也是嗎?”裴宴笙看著她,眼中的笑意帶著幾分揶揄。


    容安果斷的搖頭,認真的聲明:“不,我敢怒也敢言,所以侯爺您最好別惹我。”


    裴宴笙簡直樂不可支,這輩子還沒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警告過。


    “是嗎?”他站在她麵前,垂頭看著她嚴肅的表情。


    忽明忽暗的煙火下,她膚白如玉,五官精致,一雙水亮烏黑的眸子帶著幾分警惕與認真。


    “當然。”容安說道。


    裴宴笙沉默的看著她,眼中的笑意慢慢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寵溺與喜愛。


    容安陷入他幽深似海的眼波中,之所以深陷,是因為驚歎和唏噓。


    他並不是天生的冰山,他也會流露出這樣細膩又溫柔的幾乎能將人融化的神情。


    上輩子她沒有機會看見,卻在現在看見了,驚歎之餘又很感慨。


    她想表達的就是現在的自己是有脾氣的,他是不是領悟錯了。


    容安想著垂下頭來,不願意再與他對視。


    可下一瞬,她感覺腰間一緊,接著人就被攬到了他麵前,一陣酒香撲鼻而來,裴宴笙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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