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寒風在廣袤的北地肆虐,一處地勢險峻的峽穀穀口處豎著一杆標槍,標槍上插著一顆人頭,正是北齊大皇子的項上首級。


    數天前,蕭瓚借由抓住的細作之口,向北齊傳出假消息,將北齊大軍引至此處,兩方交戰三天三夜,才收緊網口,將北齊軍趕進峽穀之中。


    此處峽穀三麵環山,是絕境。


    北齊大皇子無勇無謀,可在現在的北齊有至高的話語權,他恨毒了蕭瓚。


    細作傳來蕭瓚出城的消息,他立刻率大軍前往,隻要殺了蕭瓚,再也沒有人敢不服他登基稱帝。


    他調遣的是北齊精銳之師,還帶了驍勇善戰的北齊四皇子。


    本以為十拿九穩,卻不想進了蕭瓚的包圍圈。


    苦撐三天,最後還是退無可退被逼至穀口。


    蕭瓚更趁敵軍疲乏,縱馬衝進包圍圈,生擒了北齊大皇子,將他拖至高地,當場斬殺於兩軍之前。


    一時間,燕北軍士氣大漲,而北齊軍潰敗連連。


    “他們已經是秋後的螞蚱,等過幾天,糧草絕跡自然不戰而敗,我們隻要守好穀口就行。”


    蕭瓚的營帳裏,鎮北侯正在跟蕭瓚議論這兩天的軍情。


    蕭瓚點頭道:“主要還是嚴防那位四皇子,汗王的四個兒子就數他最能耐。”


    “可不是,若不是他,這場仗我們應該已經打完了。”


    兩人正說著,帳外的守衛送進來一封加急情報。


    蕭瓚看後神色冷凝,他又將情報遞給鎮北侯。


    這封情報來自京城,快馬加鞭送到燕北,又輾轉送到這裏。


    信中說瑞王已經消失數天,恐怕凶多吉少。


    當年瑞王偷偷給燕北遞信,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蕭瓚早就順藤摸瓜找到他的巢穴,並在護國寺安插了眼線。


    “不知瑞王究竟落入誰的手中。”鎮北侯看完後,眉頭緊皺。


    “無非是景帝,或是那位西陵侯。”蕭瓚說道。


    瑞王也算是個人物,在天子腳下隱匿多年,能抓到他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鎮北侯想想也是,“看來京城的探子不日就要來了。”


    “來就來吧,”蕭瓚哂笑。


    “他們什麽也不會查到,當然,如果非要扣帽子,我們也不怕,正好為我們添一個出師之名。


    屆時再將當年密信的內容公之於眾,孰是孰非自有世人論斷,看景帝有什麽老臉名正言順的討伐我。”


    他是要反,可從未將心意表露,這世上知道他要反的不過寥寥數人,且都是絕對信任之人,連大哥都不知道,試問探子來了向誰取證。


    “沒錯,老夫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鎮北侯摩拳擦掌的說道。


    “經過這一戰,北齊已經是強弩之末,邊境有屬下和蒙王聯盟,壓製北齊綽綽有餘,王爺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


    蕭瓚點點頭,露出欣慰一笑。


    鎮北侯是軍中唯一知情的老將,他追隨過祖父和父親,對蕭家忠心耿耿,如今在軍中也是德高望重。


    他也是蕭瓚確保自己今後能一呼百應的重要支持者。


    ……


    徐太妃真的病倒了,一連幾日頭痛胸悶的下不了床。


    容安想去看看她,但被謝絕了,不過來福向良醫所的大夫打聽過,徐太妃是因為思慮過重,抑鬱成疾。


    容安覺得這應該跟那天徐安在她麵前自戕有關,當然還有他死前的那番話也讓徐太妃陷入痛苦。


    別看徐太妃地位尊崇,但她的命還真的挺苦的。


    所以經過這一遭,容安對她還挺同情。


    大概在徐太妃的生命中,蕭廷、蕭瓚、蕭熠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徐家人次之。


    所以徐家母女才能輕易的用親情拿捏住她。


    沒過幾日,邊城傳來蕭瓚即將凱旋的消息,此次他殲滅了北齊的精銳之師,北齊大皇子被砍頭,四皇子死在亂箭之下,可謂大獲全勝。


    也正是這時,徐太妃忽然讓容安前往靈光寺。


    容安嫁入燕王府這麽久,這是徐太妃第一次給她指派任務。


    徐太妃十分推崇的靈光寺住持法師又要開壇講法了,徐太妃因病不能前去,她希望容安能代她去受佛禮。


    此外,她還讓容安在靈光寺小住,吃齋念佛,為她的病體祈福。


    再抄送地藏經和金剛經各一卷,以慰蕭家故去的英靈。


    婆母的命令,容安不得不從,何況這個要求聽起來並不過分,隻是時機耐人尋味。


    由於時間緊迫,容安不得不於當天收拾行囊上路,傍晚的時候抵達靈光寺。


    靈光寺並不遙遠,就在幽州城內,隻是和王府南北相望。


    寺內住持命人收拾了居士院以供容安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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