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溫戀舒吸了口氣,又是想罵。


    然而?話沒張口,很快聲音就被撞碎。


    開始尚且還?能?忍著,留有幾?分?神智,到了約莫十幾?下的時候,終於話也說不出來了。


    冬日?晝長夜短,濃色那般綿長。


    等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溫戀舒感覺自己還?似鞦韆般不停波動?,沒心?思細想,她隻交代魏長稷,「記得叫立春幫我沐浴。」


    「大晚上的,你?還?不累,明日?再洗也是一樣的。」


    溫戀舒不高興,「哪能?一樣?你?若不幫我叫,往後都別想我會答應。」


    他?怕溫戀舒不高興,又怕往後真?的沒好處拿,最後重重俯壓幾?次,披著衣裳無奈,「幫你?叫就是,生的什麽氣。」


    這時候不是應該纏綿悱惻?可惜他?從未體驗過。


    每回結束不是在?被訓誡,就是在?被訓誡的路上,立春最後還?是被叫進來。


    看見溫戀舒疲累的眼睛睜不開,心?疼道:「一晚而?已,要不姑娘也就別洗了?」立春憐惜她,心?疼姑娘都叫出來。


    溫戀舒美眸微扇,努力掀起來。


    勉強從被中抬起手?來,露出腕子被掐困的的痕跡。


    臉紅一瞬,又習以為?常,借著立春坐起來道:「雖是一晚,但他?太強壯,萬一不洗,懷孕了怎麽辦?」


    她也不是不願懷孕,隻是生產恐懼過重。


    「咱們快些,把東西擦掉,魏長稷隨時都能?回來。」


    這件事她一直猶豫,要不要跟魏長稷明說。但聽聞世間男人大多重視子嗣,她不敢賭魏長稷對她那點子真?心?。


    又或許……


    他?們再相處相處。


    過個幾?個月,她就敢懷了。


    倒也沒必要現在?說,徒增兩人煩惱。


    這般想著,立春把她扶過去,幾?乎是主僕兩人才忙了一刻,外頭就聽到魏長稷回來的動?靜。


    立春心?裏一緊,「姑娘,當出去了……」


    溫戀舒背對著她,手?裏捏著裏衣,猶豫半晌,還?是開口,「別慌,等我擦好。」


    如此?魏長稷又等了一刻,裏麵水聲漸漸停了,他?走到門口等了半晌,等到確定溫戀舒不會衣衫不整,這才走了進去。


    溫戀舒在?係肚兜綁帶,立春也正在?收拾衣物。


    忽然察覺到到地上影子,立春嚇了一跳,手?裏團成一團包裹著什麽的衣物,毫無預兆掉落。


    魏長稷瞥了眼,上頭竟有些濕。


    ……是水濺到了嗎?


    溫戀舒攥著手?,表情僵著,「你?怎麽進來了?」


    聞言魏長稷方才挪開目光,「聽聞裏麵動?靜極小,以為?你?睡在?浴盆裏,怕丫鬟抱不動?你?,我就進來了。」


    按照一般公子,不會這樣做。


    起碼會提前打個招呼,或者製造些即將進來的動?靜提醒。


    但魏長稷並非魏國公府長大,也沒受過那些貴族基本的禮儀教化。


    在?魏長稷心?中,她是他?的妻,最親密的事做了不知凡幾?,就算沐浴,看了也就看了,不覺羞愧。


    「我不會睡著,而?且立春在?呢!」


    借著說話之機,溫戀舒遞給立春一個眼色。


    立春鬆了口氣,確認魏長稷沒發?現,放下心?來,趕忙把衣裳撿起來放到一側,用別的衣裳蓋住,聽夫人那邊道:「若真?有什麽事情她做不到,自會出去尋你?。你?這樣不問而?來,有些嚇到我,往後記得打聲招呼。」


    她不說沒禮貌,隻說嚇著她。


    魏長稷心?疼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知道了。」


    「那你?幫我綁下帶子,立春有事,我又夠不到……」說這話的溫戀舒,目的是調開魏長稷,讓立春趁機出去。


    敏銳如魏長稷,因為?對她沒設防,竟沒察覺到。


    他?走過去,捏住溫戀舒手?裏肩帶。


    溫戀舒瞟了立春一眼。


    立春就勢抱著托盤出去。


    「你?會嗎?綁鬆些,不然脖子勒的慌,但也別太鬆,會兜不住。」危機解除,溫戀舒心?情愉悅,就連曖昧的「兜不住」這種話,都嘴快的脫口而?出。


    肚兜的綁帶,兜不住什麽?


    自然是……


    男人從後居高臨下,目光不受控製停留在?她胸上。


    察覺到不對,溫戀舒扭頭。


    看到他?眼睛盯著的地方,猛的一陣臉紅,抬手?擋住衣襟,腳往後一踢,「愣著作甚,你?快些,都什麽時候了,困死?了。」


    再看下去,怕是又不用睡了。


    視線沒來得及收,魏長稷又留意到她胳膊。


    本來沒覺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他?甚至還?收著。


    但反應到溫戀舒身上,卻是留出了重重的兩道紅痕,魏長稷蹙眉,「疼嗎?」


    這麽長時間,已經不疼了。


    但既然魏長稷問,證明他?還?不算無可救藥。


    溫戀舒裝作委屈,其?實也是示弱,「疼又怎麽樣?都是你?弄出來的,否則我為?何會怕……」


    是的。


    於這一道,她怕魏長稷。


    因為?那時迷了心?竅,他?整個人會變得特別不一樣,凶且帶著野性,把人壓製的喘不過氣。


    「我以後再輕些。」


    *


    翌日?一早,立夏來當值。


    瞧見裏麵走出來的立春,眼底又是一片青黑,念及自己從前守夜,半夜聽得的那些動?靜,一波一波,了無休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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