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盛遇的脾氣其實挺難琢磨的,說不定觸碰到暴戾少年哪塊逆鱗,自己得不償失。


    但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因為他實在太可愛了,他到底是怎麽做到讓人又害怕又想逗的。


    下午睡過午覺後,她再給他發了消息:「我錯了,別不說話啊。」


    果不其然,她那美貌的待攻略對象沒有搭理她。


    許聽蕪隻好趴在書桌前百無聊賴寫作業,很快做完一張卷子。


    手機閃了一下,她拿起來看。


    趙飛螢正在問她這兩天要不要去城裏玩,許聽蕪答應了,順便問了一句:「漂亮寶,你和肖總聊天一般說什麽?」


    趙飛螢很快回了消息:「咋啦?我一般都對他說:「傻逼,叫爸爸」」


    許聽蕪心想,這個肯定不行,於是匆匆結束了話題。


    以她對盛遇的了解,這個人雖然不回復,但他應該都會看消息的。


    於是她厚著臉皮,找了一張可愛的貓咪錶情包「哥哥在幹嘛」發過去。


    發完之後,她又覺得害臊,強忍著想把消息撤回的衝動,將手機扔到一邊。


    不管了,既然決定攻略純情小狗,她現在就是許·老司機·聽蕪。


    國慶的作業堆成小山,她花了一個下午解決了七八成,剩下一些抄寫類作業之後再做。


    她趿著拖鞋來到床上,打了個滾,從枕頭下麵掏出了被她遺忘在一邊的手機。


    點開屏幕,有些睏倦地半眯著眸子,一看,有一條未讀消息。


    ——來自盛遇。


    她蹭的一下坐起來,立刻點擊進入,看到已經是兩個小時前回復的了。


    許聽蕪的表情包:「哥哥在幹嘛」


    十分鍾後,盛遇:「發呆。」


    啊啊啊啊,怎麽就有暗渡陳倉而且還渡上了的感覺呢!


    發呆吧發呆吧,不發呆就不是盛遇了。


    許聽蕪心滿意足地回了個:「還在發呆嗎?」也沒指望他能回,翻了個麵,捂著怦怦跳的小心髒,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第二天,許聽蕪在晨跑之前特意活動了一下身體,熱身完畢後才往綠道那裏趕去。


    繞著河邊跑了小半圈,終於看到了盛遇。


    不過他這會兒應該已經結束鍛鍊了,正在慢走,靠近後身上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呼吸有些粗重。


    「好巧呀。」她笑嗬嗬來到他身邊,「又遇到你了。」


    盛遇對她的出現有些意外,偏過頭低眸看她,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因為運動過,所以聲線有些低啞沉悶,莫名多了幾分欲。


    誰能懂她現在的感覺,光是聽到他那聲「嗯」都覺得性感得要命。


    許聽蕪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擦擦嗎?」


    盛遇垂眸看了一眼,慢慢接過,抽了一張紙巾,在臉上很不斯文地擦拭,男性張力十足。


    然後兩人再次沉默了。


    許聽蕪發現她其實就是網絡上的巨人,現實裏的侏儒,她想好的說辭在看到盛遇本人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於是他們再次回到了最常見的相處方式——不說話。


    一直緊抿著唇默不作聲的盛遇忽然慢慢開口,說了一句:「那隻貓,很可愛。」


    「啊?」許聽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的神色清亮,躲閃了一下,解釋:「你發的那隻貓,很可愛。」


    許聽蕪這才明白他的含義,心跳莫名快了一些。


    她耳朵嗡嗡的,但還是壯著膽子明知故問:「是喊你哥哥的那隻嗎?」


    抬頭看去,盛遇的嘴唇緊繃著,表情不是很友好,但誠實的耳朵卻微微泛起紅暈。


    冷白皮的缺點在這裏就體現出來了,一抹紅色從耳廓蔓延到脖子根,很容易就捕捉到,什麽情緒都藏不住。


    盛遇沒說話了,許聽蕪內心暗爽。


    為了不讓他一直緊繃下去,她故意換了個話題:「作業寫得怎樣了?」


    果然,盛遇的回覆是有選擇性的,他神色放鬆一些,冷淡地說:「沒做。」


    「……」好吧,大佬就是大佬,什麽叫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作業那麽多,都沒感到壓力的。


    過了會兒,盛遇看著她,問:「不跑步?」


    許聽蕪如夢初醒,自己這是借著跑步的名義來找他,結果現在還在這兒悠哉悠哉地跟逛街一樣,這不是暴露了嗎。


    她本想提著步子一溜煙往前,剛準備加速,頓了下來。


    對啊,她有什麽必要跑啊。


    我攤牌了,我不裝了……


    許聽蕪迎上他的視線,笑了笑,直言不諱:「我來這兒究竟是為了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聲音細細軟軟,此時刻意緩了緩,顯得意味深長,像是一條絲柔的緞帶被風吹起拂麵。


    少女明眸皓齒,臉上還帶著一些紅暈,宛如一朵含羞帶臊的玫瑰,說的話卻大膽露骨。


    盛遇一愣,看著她彎彎的眼,心口快速跳動起來。


    他別開視線,直視前方,隻是這目光卻久久不能安定。


    第27章 【026】牽手·可以碰我


    盛遇邁著步子往前走,臉頰邊風聲勁勁,他的右耳又開始疼痛,隱隱傳來耳鳴。


    但在此之前,她說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彼此沉默著沿著河邊的綠道前行,不說話,空氣裏仿佛布滿了升溫劑,有意無意地灼燒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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