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問話,為首的士兵立刻行禮:「回殿下的話,這個人在山洞附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做什麽,屬下懷疑她與昨天的刺殺有關。」


    獨孤淵看著被士兵抓著的衛瀾,小姑娘被拎著衣領,臉上淚痕未幹,顯得有些狼狽。他勾起唇角,聲音輕柔,帶著嘆息:「青青,不過是讓你出去透透氣而已,你就給我惹了這麽大的麻煩嗎?」


    士兵們:_(:3」∠)_


    「她是本王的貼身侍女,最近才跟在我身邊,還不懂得規矩。青青,還不快回來,你真打算去牢裏坐坐?」


    衛瀾連忙從士兵手中掙脫,麻溜地鑽進端王的軟轎,士兵們雖然覺得摸不著頭腦,但這是端王的決定,他們也不敢多言,很快就各自散開,繼續搜尋了。


    衛瀾半跪在軟轎的地麵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一雙微冷的手伸到她麵前,將她輕輕扶了起來。


    「你是誰?」


    聲音琉璃一般冰涼,泉水一般清澈。


    轎裏的座位很鬆軟,墊著蓬鬆的靠枕,衛瀾在獨孤淵的目光示意中坐好,才斟酌著開嗓:「回殿下的話,我叫青蓮,是附近的醫女,剛剛我在附近采草藥,就被抓來了。」


    「你家在哪裏,有親人嗎?」


    獨孤淵垂著眼睫淡淡問道。


    「我沒有家,家人,也都沒有了。」


    衛瀾喃喃:「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


    正在她扯謊的時候,獨孤淵臉色微白,劇烈地咳嗽起來。衛瀾連忙輕拍他的背,青年咳得厲害,他閉目將頭搭在她的頸側,疼痛激起身體的痙攣,他在她懷裏輕輕顫抖,如同秋日枝頭上被風吹打著的黃葉,讓人擔心他會被立刻撕扯個粉碎。


    他是那樣清瘦,衛瀾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的骨骼。


    「殿下,您怎麽樣?」


    話音未落,肩頭傳來濕熱的觸感,衛瀾側過頭,隻見她的青衣上洇出一團殷紅的血跡。


    瞳孔溘然收縮。


    「您……」


    「抱歉。」


    獨孤淵輕輕掙脫開她的手,向後靠去,他仰起頭閉著眼,緊緊咬著下唇,直到單薄的唇變成和他膚色同樣的蒼白,他的身體才漸漸放鬆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殿下,您的身體……」


    獨孤淵睜眼,烏黑的眸子裏是習以為常的淡漠。


    「老樣子了。」


    衛瀾隻能沉默,目光不經意地一瞥,她看到獨孤淵隱在雪白袖口裏的一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手腕精緻,卻布了密密匝匝的傷痕。


    她有些難受地看著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唉,他真的好辛苦。」


    製作組剛剛把這件事的原委傳給了她。


    每逢月圓,多年淤積在獨孤淵身體的寒毒就會發作,毒發時,全身就像是被千萬隻螞蟻撕咬,那種遍布全身的痛和癢根本根本無法忍受,每到難以承受的時候,獨孤淵就會用刀割傷自己,用這種痛去分散注意力。


    他手腕上新舊交疊的傷口,就是這麽來的。


    「殿下,您怎麽樣,我們在這裏也幫不到什麽忙,您還是先回府休息好嗎?」


    獨孤淵的咳嗽聲並不低,侍者關切的聲音從轎簾外傳來:「端王殿下前些時候為您尋了些藥材,昨日剛送到府上,囑咐我們給您煎藥喝。」


    「我知道了,回府吧。」


    獨孤淵疲憊地閉著眼,復而輕輕對她道:「你跟著我回王府,作為我的貼身侍女待上些時日,免得落下話柄,等過段時間,你是去是留,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衛瀾低低回了一聲嗯。


    正合她意,她現在沒有法術,還是個小姑娘,想進宮見白然實在難如登天,搭上睿王這條船是明智的選擇。


    「你餓了吧,桌上的糕點,你想吃就拿。」


    衛瀾:喵喵喵?


    她剛剛偷瞄糕點都被他看到了?


    【水瓶】:和前世劇情重合了哎,當時他也發現她想吃糖葫蘆,超溫柔超細膩的~


    【落花】:其實不僅僅是前世劇情,40的好感度也不是顧輕塵的影響,不過看樣子瀾瀾應該不知道製作組的騷操作,不然她不會這麽淡然。


    軟轎很快就抬起,前往端王府,獨孤淵似乎很累,閉目沉沉睡去,衛瀾則拈起小桌上的糕點填飽肚子,順便和評論區扯皮。


    轎簾外偶爾傳來士兵們的低語,她全當背景音聽著,忽然一道熟悉的冷玉般的嗓音穿透耳膜,她手微抖,糕點滾落在她的衣裙上。


    她慌忙地掀開轎簾的一角,隻將眼睛露出來,朝外麵張望。


    一位黑衣的少年正站在遠處高高的怪石上,俯視著正在搜尋的士兵,時而指揮他們朝哪個方向走,冷白色的肌膚和純黑色的眼睛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夜離......


    就在衛瀾無聲念出他的名字時,少年似有所感,他回過頭,冰冷的視線直直射進她的眼眸裏。衛瀾秒慫,她猛地鬆開手,垂落的窗簾遮住了彼此的視線。


    軟轎很快就消失在了崖底,夜離抿唇盯著軟轎的方向,沉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縷詭異的幽綠色光芒自他眸底劃過。


    「瀾瀾......」


    這邊,衛瀾他們到了睿王府。


    當軟轎停住的時候,衛瀾很懂事地先走下馬車,站在轎邊伸手讓獨孤淵搭著。睿王府如她想像的那般,很是清雅,她扶著青年走進王府,映入眼簾的就是粉白二色的石子路、碧綠如玉的修竹和沿路的奇花異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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