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拂過刀身的花紋,克裏曼垂著眼睫看著衛瀾,湖泊般靜謐的眼睛裏流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也注意安全。」


    他把博/伊/刀插/在腰間,躍到走廊的圍欄上,站在細欄杆上麵俯視著展開屠殺的鬼婦。


    經過剛剛的餵食後,長在她腹部的嬰兒臉終於顯露出它的可怕來。它的嘴裏經常會噴出黏糊糊的膠狀物體,那液體似乎具有腐蝕性,凡是被噴濺到喪屍都會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連喪屍都殺的怪物嗎......」


    克裏曼抬眸看向高高的天花板,二樓天花板的中央掛著老式的吊燈。吊燈是很重的那種,從倒吊的燈座中心延伸出無數藤蔓形狀的分支,每根藤蔓的末尾都是銅製的燭台。


    因為每天都要替換新的蠟燭,這種吊燈是手動控製升降的,他順著吊燈的鎖鏈看去,發現吊燈的控製裝置就在二樓某間房門的邊上。


    「安妮,瀾瀾......」


    他沒說完,衛瀾就扛著狙/擊/槍往走廊的對麵跑:「安妮,去吊燈控製那裏,等我跑到克裏曼對麵,你就把吊燈放下來。」


    「明白!」


    沉重的吊燈快速地往地麵墜落,衛瀾握著槍,冷靜地判斷著吊燈墜落的軌跡。銀色子彈帶著強勁的力道打進吊燈內部,鐵鏈歪斜,吊燈也向青年的方向晃去,電光火石間,克裏曼縱身跳到吊燈上,穩穩踩在吊燈交錯的分支間。


    吊燈因為他跳落的衝力下降得更快了,克裏曼在半空中微微斜身,吊燈的軌跡由直線變為弧線,徑直向正在啃咬屍體的鬼婦衝過去!


    砰!


    相撞的瞬間,鬼婦正將血淋淋的頭顱往腹部喂,那張臉也將嘴巴張開準備吞食,於是由銅合金打造的吊燈就直直杵進了它的嘴裏,鬼婦的腹部頓時變得血肉模糊。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鬼婦忽然怔在原地,低頭呆呆地看著已經沒有反應的孩子,兩行血淚從眼角滑落,它仰起頭,聲嘶力竭地哭嚎起來。


    孩子果然是她的致命弱點啊。


    砰!砰!砰!


    沙鷹和狙/擊/槍的槍聲同時響起。


    雖然衛瀾覺得這鬼婦蠻可憐的,但這種你死我活的時候,該怎麽打就得怎麽打。


    她主要負責爆頭,克裏曼則射擊她的四肢。沙鷹手/槍的威力可以說是相當恐怖,有時候甚至能穿透混凝土牆壁,鬼婦的四肢被悉數打斷,隻能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呼——比我想像得要簡單一些。」


    衛瀾換回輕便的手/槍,走到克裏曼的身側:「我們走吧。」


    「還沒結束。」


    克裏曼拿出博/伊/刀,走向已經沒有聲息的鬼婦:「頸椎沒斷,怪物就還能活著,更何況是這種變異的怪物。」


    衛瀾點點頭,開槍清理周圍的普通怪物,很快整座教堂就變得清淨了。克裏曼用刀割掉了鬼婦的頭,轉身走向她:「你還好嗎,我們可以再等等,到實驗室裏就沒有時間休息了。」


    「我沒事,其實適應後就沒那麽害怕了......小心!」


    就在克裏曼轉身的時候,被他帶著尊敬情緒擺放在屍體邊的鬼婦頭顱,忽然冷冷地睜開了眼睛。它怨毒地盯著青年的背影,頭顱彈跳到半空,咧開嘴巴想要咬住他的後頸!


    溫熱的鮮血湧進她的喉嚨,再從脖頸的斷口流了出來。


    它沒有咬到克裏曼,卻比咬到他更能讓他痛苦。


    鬼婦看著青年眼底的驚慌無措,嘲諷地咧開嘴角。麵部的撕裂程度越來越大,到最後整個頭顱都撕裂成兩半,血紅色的眼睛終於安穩地閉上,它似乎是含著笑的。


    「衛瀾!」


    安妮嚇得直接哭了起來,她攙著衛瀾,用自己的身體支撐她,而衛瀾痛苦地捂住喉嚨,看著自己的血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回縮。


    她明明隻想把克裏曼推開,卻沒想到鬼婦會中途改變方向,直接咬穿了她的喉嚨......


    鬼婦的目標其實是她。


    她是故意露出那樣的表情給她看的。


    她知道她肯定會出手。


    她都知道。


    衛瀾頹然地坐到地上,雖說屏蔽過95%的痛覺,但這樣嚴重的傷勢依舊帶給她難以忍受的痛楚。


    克裏曼......


    她剛想喚青年的名字,就被他輕柔地抱在了懷裏。


    那姿勢如此嗬護而小心,仿佛捧著一件珍貴易碎的瓷器。


    青年的氣息縈繞在衛瀾的周圍,讓她覺得莫名安心,她下意識地輕輕往他的懷裏蹭了蹭,聽見他低沉優美的嗓音:「瀾瀾......」


    衛瀾抬眸,看向她最喜歡的那雙眼睛。


    此時克裏曼的眼睛是原始的深藍色,讓她想到夕陽下沉靜的湖,落日的餘輝在湖麵燃燒著最後的絕美燦爛,帶著獻祭般決絕而絕望的意味。


    克裏曼微垂著眼睫,以幾乎勸哄的聲音道:「瀾瀾,不要離開。」


    「果然啊......想要安穩地待在他身邊,我得更努力才行。」


    衛瀾用意識調出時鍾,對評論區道:「對經常玩戀愛遊戲的我來說,這種高強度的恐怖遊戲確實有些勉強了......你們別擔心,我向來都是有坑必填的,而且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打算玩些戀愛遊戲調節,過些時候再來填這個遊戲吧。」


    喉嚨被咬穿,說話變得痛苦而困難,衛瀾用口型對克裏曼說了句抱歉,隨即閉上眼睛,準備回歸她的金屬宮殿,她的五感變得模糊起來,世界仿佛變得遙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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