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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p898”同誌的月票支持!)大詩人徐誌摩的學生卞之琳那首有名的《斷章》是這樣寫的: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的確,不管在任何時候,在你看一樣東西的同時,總會有其他的人在其他的地方偷偷注視著你,而對於夏言和王洛京來說也是如此。


    當他們一起蹲在四合院的牆根下看螞蟻搬家的時候,在四合院外的一間監控室裏,兩位老人正饒有興致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兩位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把夏言和王洛京關進來的人——李萬虎老人和王洛京的爺爺王雲龍老人。


    說起王洛京的爺爺王雲龍,他的故事也算是曲折離奇了,最初,他與李萬虎同是抗日戰爭時期同一支遊擊隊的戰友,後來在解放戰爭時也都立下了赫赫戰功,甚至還都親曆了占領南京的渡江戰役。


    後來抗美援朝戰爭和解放西藏戰爭幾乎同時爆發,王雲龍跨過鴨綠江去了朝鮮,而李萬虎則跨過金沙江去了西藏,最終太子戰死朝鮮,因此固然贏了戰爭,但太祖的震怒卻讓這些載滿了榮譽的將士們踏上了開墾新疆不毛之地的征程。


    王雲龍那時雖然已是將軍,但仍然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待了近十年才回到北京,然而隨後的十年浩劫卻讓王雲龍被打成了反革命分子,被剝奪了一切職權,直到鄧公掌權才恢複原職。


    至於隨後的曆程也就和李萬虎差不多了,先是跟著鄧公進入政協,然後入住軍委大院,成為軍委委員,直到退休。


    對於這些曆經滄桑的老人而言,他們就像夏言考慮的那樣,沒理由不疼愛和關心自己後輩的,後輩們犯了錯需要懲戒是不假,但是他們更是知道,人是向往自由的,像這種形式會帶來什麽樣的負麵影響,否則監獄也就不會成為古往今來一致認同的懲處手段了。


    當然,在這種四合院裏自然要比正兒八經的監獄裏好很多,但是也難保不會在長期禁足期間,出現什麽誰也不願意見到的精神問題。


    所以,在這個四合院當中,除了每天三次的送餐和探班以外,更是在除了諸如臥房和廁所等**空間以外的地方,安裝了不少的監控探頭,當紅色子弟被關進去以後,會專門有人二十四小時對他們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進行觀察,一旦發現有任何問題,也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解決。


    李萬虎老人看著麵前的顯示器,微笑道:“老王,看來這倆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咱們想的要強許多,我們兩把老骨頭,算是白替他們擔心咯!”王雲龍冷哼的撇撇嘴:“他們都是第一次進來,當然還有點新鮮勁,等這股新鮮勁一過,就不好說了。”


    “是嗎?”李萬虎看了王雲龍一眼說,


    “我倒是不這麽認為,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依我看關在一起也差不多,你看他們連看個螞蟻搬家都能開心成這副模樣,你老頭子還有什麽可擔心的?”說完,李萬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接著對王雲龍道:“不過比起這個,我們的賭約我好像是贏了吧?你那桀驁不馴的孫女很顯然就是被我孫子降伏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要耍賴呀!”


    “願賭服輸,你說吧,”王雲龍嘴上這樣說著,但是臉上卻是仍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如同小孩般嘟囔著,


    “這死丫頭,也不給爺爺我爭口氣!”李萬虎開懷大笑道:“老王啊,我說什麽來著,你那孫女就是再厲害,也終究是鬥不過我那帶把的孫子的,怎麽樣,服不服?”


    “我呸!”王雲龍嘴硬道,


    “老李你這是耍詐呀,你孫子應該是李居朋,而不應該是這個夏言才對,去去去,把居朋從南京叫過來我們再比一次,我保證我那孫女能把你孫子揍得滿地找牙。”聽王雲龍這麽一說,李萬虎頓時不樂意了:“喂,老王,你這是耍賴皮呀,現在夏言叫我爺爺,那顯然就是我親孫子,再說了,二十一世紀了,提倡自由戀愛,你看你家洛京那丫頭對夏言是多麽一往情深,兩個小家夥你濃我濃的,你這老家夥非要往裏摻和一腳算是怎麽回事?所以你還是願賭服輸,把你那瓶珍藏了二十年的二鍋頭拿出來吧。”麵對李萬虎的要求,王雲龍立即吹胡子瞪眼道:“老李你這是訛詐,袒胸露乳的訛詐!”對此,李萬虎的反應倒是比較淡然:“我說老王呀,我知道你比我多念過幾年書,但這個時候可不是你賣弄文采的時候,不就一瓶酒嘛,瞧你老小子激動成那樣,你大可放心,我喝你那瓶酒的時候,一定會把你叫上的。”


    “你懂什麽?這可是鄧公在南昌親手釀的酒,喝了就沒了,”王雲龍憤憤道,


    “你也就是運氣比我好,早我一步認識夏言,要不然我老頭子拚了命也要把洛京嫁給他,聽說這夏言還是李居朋唯一服氣的大哥,到時候他們倆小夫妻一起合著夥的欺負你家居朋,那感覺就太愜意了。”李萬虎不屑的看了王雲龍一眼說:“你也隻能想想了,但是事實終歸是無法改變的,你就等著把你那寶貝孫女嫁到我們李家當孫媳婦吧!”王雲龍說:“哼!以他夏言的身家,指不定以後是洛京嫁過去,還是那小子入贅進門呢!”


    “老王,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李萬虎認真的說,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軟肋,夏言雖然現在沒有對這點有什麽看法,但是保不齊他心裏還是很在意的,隻是沒有在洛京那丫頭麵前表現出來罷了,你老小子要說他入贅,可能就會真的傷他自尊了呢!”


    “放心,我也沒比你少活多少年,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王雲龍說,


    “不過老李,你是真的把這個夏言當成自己親孫子了?我記得就是李居朋,你好像也沒有這麽在意過吧?”李萬虎驕傲的說:“那是自然,能把你那寶貝孫女降得服服帖帖的年輕人,不多咯!”說完,李萬虎繼續看著大屏幕內的夏言和王洛京,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接著對王雲龍道:“老王,其實不管是居朋、夏言,還是洛京那丫頭,都是很聰明很能幹有擔當的好孩子,你說如果咱們兩個老家夥要是趁著咱們還健在,還有影響力的時候,幫著他們運作一下,部級是最起碼的標準吧,如果他們仨小家夥爭氣,也不是沒有走上最高權力舞台的可能。”


    “老王你想想,”李萬虎說,


    “到時候夏言是主席,居朋在軍委,你那寶貝孫女也許能成為第一位女性總理,隻要他們能保持住今天的鬥誌不變,誰說不能讓咱們黨國的風氣煥然一新呢?老王,你覺得呢?”王雲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了笑,回答李萬虎道:“我說老李,就你這番話,要放在四十年前,指不定就要被那群紅衛兵們扣上一頂意圖篡奪人民政權的大帽子,拉出去遊街批鬥都算是輕的了。”


    “我說老王你這人就是沒意思,我這不是在暢想一下美好的未來嗎?你不鼓勵就算了,還一天到晚潑冷水,就黨國史上可能的第一位女總理,不是你那寶貝孫女一樣。”麵對自己老戰友的抱怨,王雲龍麵無表情,然而當他轉過頭去以後,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才露出了計謀得逞的開心笑容。


    ……在四合院內,夏言和王洛京並不知道自己那兩個為老不尊的爺爺在如何談論他們,這倆人在看了一會螞蟻搬家以後,就起身離開,然後找了一塊幹淨的地麵,肩並肩的坐著。


    “夏言,你知道嗎?你這一次可是惹了大麻煩了,”王洛京看著夏言,秀美的眉宇之間潛藏著深深的憂慮,


    “以前雖說官商勾結,刻意打壓物價,讓農產品積壓,以賺取暴利,這種事不少,但卻因為都是事後才被曝光出來,該賺的錢早已被人賺走了,剩下一些殘羹冷炙,那些真正的投機者們也沒有興趣。”


    “而且,能做這種事情的,很難說他們在中央沒有特別的關係,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讓事情在開始的時候,中央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明心裏清楚,卻裝做不知道一樣,但是現在,夏言你卻是主動挑破了窗戶紙……”王洛京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後麵的話隻怕就是傻子也能猜出其中的意思了,可夏言卻沒有半點害怕和擔心的神色,對王洛京道:“怎麽,你這個紅色後代後悔跟著我踏上一條不歸路了?”


    “夏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王洛京有些惱怒的看著夏言說。夏言微微一笑,然後主動摟過王洛京的香肩,看著她那明亮的眼眸輕鬆道:“那不就是了,我都不怕,你這個有紅色標簽做保命符的人還怕什麽?”王洛京依偎在夏言的懷裏,稍稍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主動把頭靠在了夏言堅實的肩膀上,同時臉上那先前的憂慮也褪去了不少,仿佛夏言的懷抱有種特別的魔力,就好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風港一般,讓人不自覺的感覺溫暖和踏實。


    王洛京輕輕捶了夏言一下,然後嬌嗔道:“討厭,夏言你知道我明明是在擔心你的。”夏言拍拍王洛京的香肩,同時大大咧咧道:“我你就用不著擔心了,難道你不知道什麽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嗎?我就是個正兒八經的光腳流氓,你沒見在南京的時候,我把那個什麽秘書長給氣成什麽樣了嗎?反正我已經做了初一,難道我還怕再做一個初二嗎?我還沒有嚐到官老爺腐化墮落,所以也沒有什麽舍不得的,頂多摘去我的頂戴花翎,難保二十年後我不會又是一條好漢。”


    “你這個人,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就不能認真一些嗎?”王洛京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


    “我已經很正經了,”夏言說,


    “我出身農民家庭,從小見到的都是周圍的叔叔伯伯沒日沒夜的在田裏幹活,卻仍然在為小孩的學費和日後成家立業的房子發愁。你知道嗎?網上曾經有人算過這樣一筆賬,一個普通的農戶,要想在北京這種大城市裏買一套房,他們家要不吃不喝的耕種一千年左右。”


    “可就是這樣,還是有那麽一些王八蛋嫌農民過得太滋潤,恨不能將農民身上的血肉都壓榨出來,”夏言看著王洛京,堅定的說道,


    “洛京,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偉人,但我還是一個人,一個有良心的人,這些肮髒的事情我沒有看到聽到也就算了,但是我知道了,我再不去管,我的父母,我的爺爺奶奶,還有那些為了新中國而奮鬥的革命先烈們,他們都是會戳我的脊梁骨的!”一向伶牙俐齒的王洛京這時在麵對夏言的時候,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半晌以後才歎息一聲道:“夏言,我知道你做的對,我也明白你的理想和抱負,但是你有想過嗎?這次的情況和南京那次並不一樣。”


    “首先,南京的高鐵事故本身就是大事,就已經驚動了全國,無論如何,中央都不可能在如此巨大的民怨下無動於衷的,可以說你是在全國人民的支持下向那些貪官汙吏們發起攻擊的。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這一次你是在全中國都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開始的,你需要自己發動群眾的輿論支持,但是在此之前,那些勾結在一起的官商們,卻很容易先行置你於死地。而一旦你先倒下了,那麽中央就還會是依然不聞不問的,這樣一來,你豈不是白辛苦一場,還撈不著好嗎?”王洛京說。


    夏言如何讀不懂王洛京話語當中濃濃得關心?他抬頭輕撫著王洛京柔順的發絲,然後笑道:“傻丫頭,你知道為什麽落馬的貪官大都來自農村或者是城市的貧困家庭嗎?”王洛京不明白夏言在這個時候為什麽問出這樣一個完全不著邊際的問題,不過她還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夏言當然沒有指望王洛京能給出什麽又建設性的答案,所以很快接著說道:“那是因為這些人,他們都飽嚐沒有權利的生活困苦,所以在獲得權力以後就會極其貪戀權力帶給他們的優越生活,在巨大的反差之下,這些人就會加倍的鑽營權力,拚命斂財,然而他們畢竟是背景單薄,所以相比其他有背景的貪官而言,他們更容易落馬。”聽到這裏,王洛京突然眼前一亮,然後接過夏言的話頭繼續說道:“夏言你的意思是,你也和他們一樣?”夏言點頭說:“我說了我不是聖人,當然不可能免俗,所以洛京你就放心好了,我對權力的貪戀程度,絕對要超乎你的想象,我不管要做什麽事情,總是會以保證自己的烏紗帽作為前提的。”王洛京嫵媚的瞪了夏言一眼,她哪裏不知道夏言是故意這麽說的,畢竟作為紅色後代,她不是沒有見到過那些真正貪戀權力的官老爺,他們一天到晚就知道挖空心思的鑽營,哪裏會像夏言這樣一心為民?


    然而比起這個,更讓王洛京羞赧的是夏言後麵那句話,夏言說:“作為一位從農村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幹部,我好不容易讓自己的父母跳出了以前的貧苦生活,過上了好日子,終於有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和生活的能力,也能和你這麽漂亮的女人同居,我自然舍不得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了。”王洛京自知自己在臉皮厚度上遠遠不及夏言,所以隻好無視他那句很不要臉的‘同居’話語了,直接好奇的問道:“夏言,那你就這麽確信這一次國務院也會像南京那次一樣幫你嗎?”麵對王洛京的這個問題,夏言愣了一下,因為他總不能告訴王洛京,這是足以擔當國家總理的和珅幫他分析和總結出來的結果吧?


    而自己也正是根據和珅的分析把握,才敢去做這一係列的事情吧?所以夏言思量再三,才對王洛京道:“如果是在之前,我的確不能肯定,但是當我在南京見過了李總理以後,我就能確信了。”


    “為什麽?”王洛京問。夏言眨眨眼睛說:“這可是國家機密噢!”


    “小氣!”王洛京不滿的皺了皺可愛的小瓊鼻,不過臉上的擔憂卻明顯減少了許多,畢竟一位未來的國務院總理,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放下身段去見一個副縣長的,所以中間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也很正常。


    於是,王洛京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她接著問夏言道:“夏言,有機會能帶我去你家那裏看看嗎?我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麽樣的一方水土,怎麽樣的一個家庭,才能造就出你這個的一個男人。”夏言挑了挑眉說:“怎麽?你這個醜媳婦,是迫不及待的要上門見公婆了嗎?”對於夏言的這一句打趣,王洛京這一次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在呆愣了一陣以後,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83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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