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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洛京,你怎麽會在這裏?”夏言一口叫破那女孩的名字,而那邊王洛京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裏見到夏言,所以也很驚訝,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夏言,聽到夏言的問題以後,頓時有些不滿的反問道:“喂!這句話應該我反問你才對吧?”麵對王洛京這句蠻不講理的話,夏言故意唉聲歎氣道:“同是天涯禁閉人,相煎何太急?”雖然王洛京明知夏言這是在故意裝深沉逗自己玩,但嘴巴仍然還是不爭氣的笑出了聲,然後說道:“夏言,深沉真不是你的菜,我估計曹植和白居易要是聽到了您老這句組合詩詞,他們一定能從墳墓裏爬起來啐你一臉。”


    “那沒有辦法,誰讓我在未來即將和你一起在這裏過同居生活呢?要是不裝深沉一點,那還不得鬱悶到死呀?”夏言如是說著,一副痛心疾首的語氣,而對麵王洛京在聽到這句話時,整張俏臉頓時變得一片緋紅,嬌媚的瞪了夏言一眼,有些著急的說道:“呸呸呸!夏言你不要亂說話,誰要和你同居?”夏言不為所動:“這個地方是什麽地方我知道,相信你這個紅色後代也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現在你也出現在這裏,不是準備和我同居,還能是什麽?”


    “而且,”夏言如是說著,看了王洛京一眼接著道,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同居嗎?”夏言這最後一句話顯然點燃了王洛京的導火索,讓這個性格本就直爽的女孩大聲道:“我說夏言,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隨隨便便的就闖進別人女孩子的家裏來,還一副吃虧上當的樣子,我王洛京雖然不敢說國色天香,但至少也沒有對不起觀眾吧?怎麽到了你眼裏就成了洪水猛獸,這麽不受待見了?”對於王洛京的話,夏言在心裏是有答案的,王洛京無疑是很漂亮的,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再加上她的聰明和淵博的學識,要是去參加選美比賽的話,從全世界拿一堆冠軍頭銜回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隻是因為她瘋瘋癲癲的性格,再加上她的聰明和強勢,這才讓一大堆傾慕她的紅色後代們望而卻步。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由於兩人相處吵吵鬧鬧的已經習慣了,所以每次見麵都要忍不住的拌嘴抬杠,最後挖苦打擊一番,也算是有種歡喜冤家的模樣。


    不過玩鬧歸玩鬧,兩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隻不過這種感情相比其他,卻稍帶了許多的朦朧色彩,自從那次在車站門口,夏言強吻了她以後,就把烙印,深深的印刻在了王洛京的心坎上。


    也正因為如此,當夏言再次進京的時候,王洛京才會不顧一切的托關係進行調動,也要跟在夏言的身邊。


    這一次,夏言找到王洛京,要她幫忙找她爺爺去軍區借部隊,為自己在發改委門口的事情進行保駕護航,對於這種犯錯誤的事情,就算是她的發小李居朋,她都會好好考慮一下,但是麵對夏言,這個一向聰明睿智的女人,卻沒有半點抵抗就繳械投降的答應了。


    事後王家老太爺在收到了國務院的消息以後,也是和李萬虎老人一樣的震怒,畢竟把戰鬥部隊擅自調往鬧市區,並且還造成了很大影響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是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的。


    王洛京以前雖然也瘋瘋癲癲的,做事不靠譜,但好歹也還是維持在一定的範圍內,還從來沒有做出過這種出格的事情,所以,為了夏言,王洛京也算是第一次真正惹怒了自己的爺爺,第一次被送進了軍委大院的禁閉四合院了。


    當然,紅色後代的人數眾多,並且有男有女,老一輩通常都恪守男女有別的傳統,所以這種用來當禁閉室的四合院也不止一套,在關犯錯的後輩時,老一輩通常會事先通個氣,以免到時候犯了錯誤。


    但是隨著老一輩的人一個個的被送往八寶山,剩下的小輩也大都能摸準老一輩人的脈搏,所以這種禁閉四合院的使用也越來越稀少,這才會讓夏言和王洛京,也不知是在巧合還是故意之下,住進了同一間禁閉四合院。


    夏言和王洛京的吵鬧來的快去的也快,沒一會,他們就肩並肩的靠坐在了四合院的圍牆下麵。


    聽完王洛京的講述,夏言有些愧疚的對王洛京道:“洛京,連累你了。”


    “夏言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拿我當朋友看嗎?”王洛京怒視夏言道,


    “如果是,就別和我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我既然願意幫你,就肯定不計較後果,任何後果都不會計較,夏言你要是再這麽說,別怪我翻臉!”夏言有些詫異的看著王洛京,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這麽一句平常的話,竟然會換來這個女孩如此激烈的反應。


    不過想想也是,真正的朋友之間不管幫任何忙都是用不著這麽矯情的,試想如果自己對李居朋說這麽一句話的話,那麽那小子一定會跳起來和自己拚命了吧?


    在如是的想法下,夏言對王洛京笑道:“好吧,是我失言了,我家洛京可是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幫忙自然是義無反顧的。”王洛京呸了一聲道:“夏言你少拿這麽肉麻的話來惡心我,誰是你家的?”


    “當然是你了,”夏言一副大義凜然義正辭嚴的模樣說,


    “你說咱們未來都要睡在同一個屋簷下了,不是一家人,還能是什麽?”由於男人天生臉皮就要比女人厚,所以在拌嘴抬杠這方麵,王洛京沒有一次能鬥得贏夏言,這一次也不例外,麵對夏言的挑逗,一向聰穎的王洛京這時卻找不出任何話語來反駁,隻能小臉通紅的罵了夏言一句毫無殺傷性的流氓。


    對此,夏言痛心疾首道:“唉!這世道是怎麽了?我說我想和你一起睡覺,就是流氓,那我要是說想和你一起起床,是不是就能變成徐誌摩了呢?”(徐誌摩同誌有首詩是這樣寫的,我想早上和你一起起床,在我們都陌生的床上;故意關掉的語言和眼光,讓我們不會下次再遇上。


    ……小方片按)王洛京狠鄙夷的看著夏言說:“我說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麽東西?太惡心人了!”夏言很無辜的雙手一攤說:“這不能怪我啊,誰叫咱們的漢語文學太博大精深了,同樣一件事情,隻是換一種說法,就能換一種情調。”王洛京以前雖然知道夏言的口才很好,反應也很快,但卻沒想到竟然快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明白如果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她急忙叫停道:“行了行了,咱們能不能不要再討論這個沒有任何營養的問題了?還有,夏言你說你好歹也是一個副縣長,整天說著這麽些惡心人的話,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黨員幹部的覺悟?”對此,夏言無謂的聳了聳肩:“那是因為你王洛京大小姐出生在一切都很美好的伊甸園裏,如果你親身去下麵的基層走過的話你就能知道,別說是縣級了,就是在市級甚至是省級,都還存在著很多不堪入目的東西。”王洛京知道夏言說的很有可能是實話,但是她內心的驕傲和矜持不允許她就這麽認輸,所以她隻能是不服輸的繼續嘟囔道:“說的和真的一樣。”


    “我說洛京呀,我可不是說說而已哦,你也知道我不管是省級、市級還是縣級,甚至是鄉鎮一級的飯局都參加過,還能有什麽是不了解的?”夏言說,


    “倒是你,這點小場麵都鎮不住,真不知道你以前的那些傳說中的豐功偉績是怎麽做出來的,不會是靠著家裏的關係,連蒙帶騙出來的吧?”


    “喲!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還敢訓我?我知道你有能耐,你能創造官場奇跡,那你今天怎麽也到這裏來了?這裏可是我們這些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紅二代避難的地方,你有能耐你出去呀!別在這裏和我們同流合汙……”王洛京說到這裏就閉上了嘴巴,因為她也明白自己說錯了話,畢竟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夏言的出身確實不好,飛快的升級和進入軍委大院,也確實很容易惹人閑話,但那些閑話由於都是別人說的,可以歸咎成惡意的詆毀那一類,夏言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是作為夏言的朋友,連她也這麽說,那可就真的是要傷了他的心了。


    果然,在王洛京心虛的轉頭看向夏言的時候,正好對上夏言那一副落寞悲傷的眸子,讓她的心變得好痛好痛,直有一股很想哭的衝動。


    別人也許隻看到了夏言的光輝,隻看到了夏言二十多歲就成為了許多人究其一生都達不到的副處級幹部,隻看到了夏言那寫在履曆裏一頁一頁的耀眼成績,隻看到了軍委大院裏有某位開國元勳在幕後保護著他。


    但是王洛京卻清楚的知道,在這一切的背後,在夏言那雙落寞的眼眸背後,究竟掩藏著多少苦痛和辛酸。


    這個男人,以一個農民兒子的身份冒冒失失的闖進了那錯綜複雜的官場,並且一進入體製就碰上了辦公室內正副主任之間的內鬥,這第一關他雖然過去了,但是卻同時得罪了縣委書記這麽個一把手。


    雖說最後的結果是夏言實現了官位上的三級跳,從辦事員一躍成為縣委辦的副主任,但是其中夏言蒙受著的巨大壓力,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要知道,一個縣委書記要拿下一個才進體製的小小辦事員,基本是連嘴皮子都不用動,就有人搶著要做的,而當時夏言全部的依靠,就隻有自己。


    後來,夏言完成了湯池項目的招商引資,或許在很多人看來,夏言隻是撿了個便宜,因為湖北湯池公司成立的本身就是為了開發廬江的湯池溫泉。


    可是很多人似乎忘記了,湯池溫泉不是第一天存在的,湯池公司也不是第一天成立的,那為什麽在此之前廬江並沒有人能談成這個項目呢?


    除此之外,夏言在招商引資前連續幾天不眠不休的趕政策和文件,也被很多眼睛隻知道朝天看的人,故意抹去或者視而不見了。


    至於夏言在無為的事情,也許是最輕鬆的時候,因為在無為一手遮天的縣委書記很看好他,但是縱然如此,他在開發區也仍然要麵對來自整個黨工委和管委會集體的抵製,更別說在縣委裏還隱藏著一個處心積慮想要拿下他的常務副縣長了。


    可以說,夏言初入無為的時候是內憂外患,不過夏言仍然一點一點的利用手中的權力,撕開一道道口子,最終才把那些貪戀權力的官僚們,一個個送上了正義的審判台。


    夏言被安徽省委送進京掛職,夏言也正是在掛職的時候認了僅存碩果的李萬虎老人做幹爺爺。


    對於這件事,很多所謂道德的衛道士們會極其不恥,認為這是夏言很沒有骨頭的表現。


    但實際上這卻隻是那些人自己吃不到葡萄才說葡萄酸的妒忌情緒罷了,要知道,李萬虎老人雖然名氣不如一些故去的領導人那麽響亮,但是在軍政兩界的影響力卻不容忽視。


    可以說,如果李萬虎老人哪一天心血來潮要去黨校或者是國防大學上課的話,那麽專程趕來上課的人,都一定是省部級大員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就是這樣一個老人,他罵過的省級大員隻怕比一般人能數出來的都要多,怎麽可能會隨便收幹孫子呢?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在給他人做嫁衣嗎?當然,這裏麵不可謂沒有他的親孫子李居朋的原因在裏麵,但是更多的,還是夏言本身的能力,得到了老人的認可。


    在南京,夏言麵對從地方一直到中央的官僚集團,這些官僚集團都是要為了自己屁股下麵的位置而草菅人命的捂蓋子的,裏麵的廳級部級大員不知道有多少,換成一般人討好還來不及,但是夏言卻敢於為了一個真理,就帶著老百姓和這些人對抗。


    而現在,夏言為了古北口的幾百果農,就敢向老人討兵,然後帶著部隊在發改委的門口武裝賣蘋果。


    或許所有人都隻看到了夏言的無法無天,卻沒有人知道夏言在背後默默承受了究竟多大的壓力,並且夏言這件事明明沒有錯,卻要因為整個官場的狗屁規矩,而被老人關在這裏。


    想到這裏,王洛京突然很想抽自己兩巴掌,因為她明白夏言在這個時候需要的是寬慰和理解,而不是打擊和挖苦,更別說還是這種直指夏言內心深處的挖苦了。


    王洛京是個敢作敢當的女孩,所以她在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以後,立即對夏言道:“夏言,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夏言隻是很平淡無奇的看了王洛京一眼,很勉強的笑道:“不要緊,你沒有說錯,我的確不屬於這裏,待會我會試著和爺爺說說,看他老人家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能盡快的從這裏出去。”夏言的語調很平緩,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但就是這樣,卻更是讓王洛京為自己的失言懊悔不已,相信她是一定不會說出那麽傷人的話的。


    說完,夏言就緩緩起身,這一下可讓王洛京心慌不已,她急忙起身,拉住夏言的胳膊道:“夏言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可以住在這裏,想住多久都沒有問題的。”王洛京是一個很驕傲的女孩,能夠連續兩次認錯,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對此,夏言不是不知道,但他仍然堅決的輕輕搖頭說:“洛京,有些東西是從出生以來就已經注定了的,是不可能更改的,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兒子,不應該去過多的奢求其他的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還是離開這裏會比較好一些。”


    “不是這樣的,”王洛京說,


    “夏言你是個男人,是個拯救了南京上百罹難者的英雄,你也許不是根正苗紅的紅色後代,但是你卻要比所有的紅色後代都要優秀!”


    “那又能怎樣?你我都知道,那所謂的還要優秀,不過就是一些自欺欺人的話語罷了。”夏言的聲音充滿了苦澀,


    “好了,洛京,你放手吧,我還要去找爺爺,看他老人家能不能通融一下呢!”王洛京緊緊抱著夏言的手臂大聲道:“不放不放我不放,死也不會放手的!而且李爺爺的性格我很明白,一旦是他決定了的事情,是一定不會更改的。”夏言哀歎一聲說:“何必呢?”王洛京看著夏言落寞的背影,聽著夏言蕭瑟的聲音,一股悲涼不可抑製的湧上心頭,讓她緊咬嘴唇,說出了一句讓夏言怎麽也想不到的話語。


    王洛京說:“夏言,我很漂亮的,從小學開始,一直到中科大少年班,我都是校花,你不是喜歡美女嗎?你不是想和我同居嗎?我,我告訴你,我願意和你同居。”(83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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