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謝


    “super突破”同誌的打賞支持!)這麽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是誰?


    難道是那個夏言的姘頭?可是這個姘頭為什麽能開得動國務院的專用車?


    要是夏言連一個姘頭都這麽厲害,那他本人還不是翻了天去了?還是……這其實是夏言在京城靠上的皇親國戚或者達官貴人?


    但是為什麽他們倆站在一起就沒有男女朋友之間的協調感,反而有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不和諧?


    在大巴車上,所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如是在心中想著,雖然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希望夏言能帶給他們更大的驚喜,可當驚喜真正出現的時候,這些人卻又有一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嫉妒感覺。


    就在所有人得注視下,夏言也不知和那個女人說了些什麽,然後夏言就回來車上,同上一次的情境一樣,和負責帶隊的安徽駐京辦接待處副處長張安順以及其他進京同僚告罪抱歉一聲,再下去坐上了國務院專車。


    而等到夏言上車以後,其他圍住大巴車的桑塔納一輛輛的有序撤開,最後與那輛國務院的奧迪一起,組成一個完整的車隊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一絲不苟,完全就像是往常在新聞聯播裏看到的故事,隻不過對象從國家領導人換成了剛才還在他們身邊的夏言罷了。


    車廂內一派詭異的寂靜,雖然夏言已經和車隊一起走了,但是所有人依然還是沒有從剛才的震驚裏回過神來,直到半晌以後,帶隊的張安順才站起身對大家說道:“既然夏言同誌另有安排,先走一步也是無可厚非的,那麽我們作為黨政幹部也是應該向夏言同誌看齊,所以我們繼續出發,前往安徽大廈。”毫無疑問,張安順這是一套廢話說辭,但是這種廢話說辭在很多時候都還是很有用的,就像現在,所有人也總算是在張安順的安撫下回過了神來,隨後大巴車重新開動,駛向安徽大廈,不過車上人的心情,卻再難以回到初到京城時的淡定了。


    畢竟那可是國務院那!全國最高的行政機構,全國最高權力機構的執行機關,新聞裏看到的這個那個的政令,幾乎都是從這裏簽署並發出的,權力之大就是三歲小孩都明白,更別說是這些黨國機關的幹部們了。


    要知道,就是國務院裏麵隨便哪個部委頭頭下來視察,那都是警車開道,武警隨行保駕護航的,固然夏言的場麵沒有這麽宏大,但架不住夏言年輕呀,現在就得到了國務院的垂青,那以後的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幾乎都是可以預見的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有人在經曆了這一次事情以後,都開始思索起了以後如何與夏言套近乎拉關係的想法。


    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這隻車隊並不是國務院的迎接車隊,隻是王洛京和一幫閑得蛋疼的紅色子弟折騰出來的無聊戲法罷了。


    那輛掛著的國務院專用車牌根本就是貼上去的假冒偽劣產品,至於其他的桑塔納,也不過就是那些紅色子弟自己的家用車罷了。


    其實隻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中國官場一向奉行無為和中庸之道,越是高層越謹言慎行,怎麽可能會弄出如此張揚的高調把戲?


    但是沒辦法,誰讓張安順還有那些進京掛職的幹部們,在心裏已經對夏言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夏言既然能夠讓一個退休的國家級幹部高調護送,那麽現在國務院的某個領導,幫忙再加一把火,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整個車隊也確實是訓練有素,這才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而在另一邊的車隊中,才出了西站的停車場,王洛京就把車頂上用來撐門麵的小火球單閃警燈給拿了下來,然後把足以亂真的假國務院車牌給揭了下來,終究王洛京心裏也明白,就算她和其他子弟家裏再怎麽厚實,也由不得他們這樣的折騰。


    然後車隊又行駛了幾分鍾,隨著王洛京的一聲令下,那些前後跟著的,如同保鏢一般的桑塔納就自覺的散開,天知道開去哪裏了。


    做完這一切,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王洛京回過頭,趴在座位上笑臉盈盈的看著後座上的夏言道:“夏書記,給個評價?”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安徽省蕪湖市無為縣第十五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委會前不久結束的三十一次會議決議,我已經是副縣長,不再是開發區黨工委書記了。”夏言說。


    王洛京哦了一聲,然後依舊不死心的說:“那夏縣長,給個評價?”


    “無聊。”夏言說。王洛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拍手稱快道:“謝謝。”對此,夏言直接無視的將目光移向窗外,這讓王洛京頓時不滿的抗議道:“喂!你知道你的領導為了這麽個幫你撐足場麵的點子,整個寒冬臘月組織那幫兔崽子操練隊形有多麽不容易嗎?你就是這個態度?”夏言兩手一攤:“我又沒要你這麽做。”


    “停車!不玩了不玩了,本小姐好歹也算是皇親國戚了,現在費盡心機幫你鼓搗出這麽一套拉風的接待場麵,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極盡所能的挖苦諷刺,沒你這麽做人的,太傷人自尊了!嗚嗚嗚嗚嗚……”前排的王洛京大喊大叫著,到最後還真的裝模作樣啜泣了起來,然而很冷場的是,某人依然安如泰山一般的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絲毫不為之所動。


    這讓浪費了表情的王洛京恨恨的咬了咬銀牙,隨後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再次趴在座位上轉身,笑容滿麵的看著夏言,膩聲道:“夏言哥哥。”那嗲聲嗲氣的聲音讓夏言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這才看著王洛京道:“我說王公主,好了?我已經陪你把戲演完了,該上正菜了,要不是你說有位大領導在發改委等我,我是怎麽也不會脫離隊伍上你的車的。”王洛京眨眨眼睛說:“我說有領導在發改委等你你就信?”夏言哦了一聲,然後對前麵的司機道:“師傅,麻煩在前麵的地鐵口那裏停一下。”王洛京雖然知道夏言是故意這麽說的,但仍然狠狠的剜了夏言一眼道:“不解風情!”夏言對此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更知道和這個女人不能在這個問題上逗留太多的時間,所以繼續麵無表情道:“那你倒是說是不說?”王洛京無奈的妥協了,老實說道:“是真的有位大領導說想見見你,劉奶奶,她是國務委員。”聽到這話夏言當即皺起了眉頭:“國務委員?”


    “是的,國務委員,”王洛京點頭說,


    “因為國務院是黨國的最高行政機構,不可能像地方政府那樣弄出十個八個的副手,那樣太不好看。但是中國太大,各種機構和事情也太多,光四個副總理有時候也忙不過來,也需要一些年齡略大、實際工作經驗豐富、工作能力極強的人來負責某些方麵的工作或重大的專項任務,所以82年的人代會才決定增設五個國務委員,他們的行政待遇與副總理同級,但權位和排名都列在副總理之後。”夏言擺擺手:“我覺得我這個副縣長還用不著你給我普及咱黨國的政治常識。”王洛京嘿嘿的笑笑,夏言說:“少在我麵前裝傻充愣,你知道我想問什麽,我就是一個破副縣長,還是才升任沒多久,手上也沒一點權力和功績的那種新官,一個堂堂國務委員為什麽要見我?”其實以王洛京的聰明怎麽能不知道夏言的意思,而且在她的話語裏已經透露了太多的秘密,畢竟在中國的國務委員裏,又姓劉,又是女性的,數來數去也就那麽一個,還是新聞聯播上隔三岔五就能聽見的名字,怎能不讓人印象深刻?


    可這樣一個絕對算是朝廷一品大員的人,怎麽會專門等一個小處級幹部?


    這不能不讓人疑惑不解。王洛京知道躲不過去了,隻能老實回答道:“是這樣的,去年你在走之前不是給了我一份改革方麵的建議材料嗎?”夏言從王洛京的這句話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你把我的那份材料交上去了,還用的是我的名字?”王洛京點頭說:“對呀,你的那份材料我雖然進行了一些潤色和加工,但還是以你的想法為主,所以我就保留了你的名字了,然後我也沒有想到,那份材料被發改委秘書處上呈到了秘書長那裏,又由秘書長上呈到了發改委主任那裏,發改委主任繼續上呈主管的國務委員,最終又被位列咱們中央九大常委之一的李副總理親自過目並且簽署修改意見並發布實施,所以夏言,你的名字上達天聽啦!”夏言沒有理會王洛京的話語,隻是在腦中搜索自己走後國務院發布的一些重要和非重要的舉措,然後問王洛京道:“你是說,春節前國務院發布的調控房價的措施,就是從我的那份文件當中演化出來的?”


    “看來你對自己寫的東西還是挺有認識的嘛!”王洛京說,


    “沒錯,就是那一份,不過開始我也沒想到會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過這證明你的認識還是很有遠見的嘛!怎麽樣?是不是很感謝我?”


    “我感謝你一臉!你不知道這是在把我架在火上烤嗎?”夏言有些頭疼的說,而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幫忙做了那麽多事,沒有感謝也就算了,還遭了一句罵,這讓一向被人捧在手心裏的王洛京如何能接受,當即眼睛就有些紅了。


    緊咬著下唇,就那麽看著夏言,不說話。不過沒有經曆過底層掙紮的王洛京哪裏知道,如果在高層沒有保護傘的話,那麽在政治上的出名趁早就純粹是自找麻煩了,尤其還是這種改革的事情。


    要知道,這年頭但凡革新就一定會觸動一大批人的利益,上到官僚下到商賈,那些人對發布命令的國務院李總理沒轍,對有著王家後台的王洛京也沒轍,但是卻可以把氣撒到寫出這份文件的夏言頭上,一個小破副縣長,在高層的動蕩中,還不是想被人揉圓就揉圓,想捏扁就捏扁?


    夏言歎了口氣,然後對前麵絕色傾城的俏臉燦然的笑笑:“對不起,我話說重了。”王洛京倔強的搖了搖頭:“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沒有,怎麽會呢?”對於夏言這句明顯帶安慰性質的話,王洛京剛想說些什麽,卻被夏言搶先道:“什麽也別說,一切等見到你的那位劉奶奶以後再。”王洛京是中科大少年班的高材生,雖然有些東西她現在可能還有些不了解,不過隱隱約約的還是會有些感覺。


    所以當她在聽到了夏言的話以後,立即就默不作聲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果然一路上一句話也再沒有多說過,安安靜靜的到了國家發改委大。


    然後,等到夏言和王洛京到了國家發改委大,卻並沒有聽說今天國務院有任何人下來發改委這邊。


    聽到這話,夏言不由皺了皺眉,在心裏問和珅道:“怎麽回事?”


    “回老爺,恕奴才直言,其實在剛才這位王姑娘說國務委員要見您的時候,奴才就懷疑過,因為老爺您現在的地位實在太低了,根本夠不上在公開場合見麵的資格,說句老爺可能不喜歡聽的話,就好比當年如果一位縣衙的官員到京城來的話,就算他再厲害,各部院的尚書也都是不太可能主動屈尊去見麵的,而且還是這樣張揚的見麵。”和珅說。


    “那為什麽王洛京會帶我來這裏?我覺得她應該沒必要騙我才是。”夏言說。


    和珅想了想,然後回答道:“如果奴才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國務委員應該是想給老爺您一個信號,就是國務院正在關注老爺您,同時又希望老爺您不要太過招搖。”夏言問:“這話怎麽說?”


    “很簡單,”和珅說,


    “聽這位王姑娘的口氣,她應該是與那位國務委員有比較熟的關係,所以奴才鬥膽猜測,很有可能這次的迎接行動,十有**是出自王姑娘的手筆,也就說是王姑娘主動提出要來車站接老爺您的。雖然也許王姑娘迎接的過程那位國務委員不一定猜得到,但是奴才有九成把握,王姑娘一定是得到了那位國務委員的首肯以後,才敢帶著車隊去西客站的。”


    “好,既然那位國務委員同意王姑娘去接老爺您,那麽她又為什麽同意這樣做,是她想試一試老爺真的有多厲害呢?還是怎麽樣?”麵對和珅的反問,夏言想了想,然後道:“我想應該是試探居多。”


    “老爺明鑒,奴才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這麽想對是對,但是另一個問題就隨之而來了,”和珅接著說,


    “那就是她為什麽要試探老爺,試探老爺以後,她又要怎樣?”這一次,和珅不等夏言說話就自問自答道:“其實這兩個問題都很好解釋,為什麽試探?無非就是想看老爺肚子裏究竟有多少本事,至於試探以後,十之**是希望能為國家,或者說得直白一點,是為她自己招攬人才。可是這樣一來,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


    “什麽問題?”夏言問。


    “任免問題,”和珅說,


    “如果老爺沒水平那倒算了,萬一老爺是位驚才豔豔的人呢?難道她就能立即提拔老爺進入國務院中高層,為她所用嗎?顯然不可能,官場上有自己的一套運行規律,一個沒有資曆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真正進入核心圈子的,對此,別說是現在這種繁冗的官員升遷製度,就是當年的乾隆爺,也不可能這樣大躍進式的提拔任免,那麽既然對於老爺的任免她現階段無法做主,那她約見老爺的目的是什麽?難道隻是因為閑得沒事做了見一麵嗎?不過奴才認為,一個能爬到如此地步的人,絕不可能做這等無聊的閑事。”夏言暗暗點頭,對於和珅的評道夏言是極其認同的,畢竟和珅是真正身居過高位的人,所以他對於高位官員的心態把握,絕對比自己這種從小到大沒怎麽見過官員的屁民要準確許多。


    並且,說不得當年和珅執掌滿清政權的時候,還曾經對哪個貿然進京的小吏用過這一招呢!


    就是現在的電視上不也經常能見到嗎?和珅把進京官員招到府上來,然後就把那個人直接晾在客廳,不過卻並非是不聞不問,隻是一個信號,一種考察罷了。


    然後夏言想了想,接著說道:“所以她才要把我晾在這裏,就是為了讓我自己想明白這一切嗎?”


    “老爺聖明。”和珅說。


    “那我要是想不通呢?”夏言反問。和珅回答說:“回老爺,一個真有大才的人是會想明白的,就算接受不了,但也至少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如果這個人要是真想不明白的話,那麽就算不用也不可惜,因為一個沒有政治頭腦的人,一旦重用,就有可能害人害己。”夏言笑著歎息:“雖然這話說的有點殘忍,但理是這個理。”(83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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