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具有濃重火藥味的聲音不僅讓夏言驚訝,就連趙雅丹也不免的嚇了一跳,畢竟趙雅丹還是一個較為理性的女人,就算心裏再怎麽畸形,再怎麽享受被夏言淩虐,但事情如果一旦真正有了曝光的可能,她還是會恐慌會害怕的。


    然而,夏言和趙雅丹的驚訝和害怕也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情,等到他們看到了身後聲音的來源時,不約而同的樂了。


    原因無他,隻因為在他們身後的,不是什麽足有小白臉品質的帥鍋,也不是高大的猛男壯漢,更不是有著超強窺視玉的猥瑣男,而是一個讓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的小人物。


    的確是小人物,因為這個人身目測也就一米三左右,體格也不壯實,甚至身上還套著巢湖一中的校服。


    眼見如此,趙雅丹頓時冷眉一瞪,嬌斥道:“你這小鬼,胡說八道什麽呢!”對於趙雅丹的斥責,那中學生基本上無視,直接大步上來,毫不避諱的坐在了夏亞和趙雅丹的中間,為此,趙雅丹對著夏言歉意的一笑,然後解釋道:“這是我在巢湖一中上初二的弟弟,他叫……”趙雅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中學生就自報家門向夏言伸出手道:“趙匡胤,認識一下。”


    “啥?”夏言愣了一愣,因為就這個名字,夏言如果沒記錯的話,似乎在曆史上十分有名的說。


    而那自稱趙匡胤的中學生顯然看出了夏言的疑惑,大方的解釋道:“你沒聽錯,是趙匡胤,就是那位黃袍加身,創造了全世界70%以上gdp的超級強國北宋的開國皇帝。”


    “別聽這小鬼瞎說,他叫趙壑,溝壑的壑。”趙雅丹說,


    “趙壑,這位是姐的朋友,夏言,叫哥哥。”


    “姓趙名壑字匡胤,”趙壑繼續試圖挽回自己的顏麵道,同時裝模作樣的與夏言握了握手,


    “姓夏的,朕明令的告訴你,丹丹已經是朕的人了,你就死了這條心!”趙壑的話音才落,趙雅丹就沒好氣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然後對夏言道:“夏言,別介意,這小子從小就有點神經質。”夏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而趙壑則是捂著腦袋委屈道:“姐,你吃裏扒外。”趙雅丹無視趙壑的委屈,一副家長姿態的質問道:“你怎麽跑我這裏來了?”


    “因為我想我家丹丹了呀!”趙壑如是笑道,眼見趙雅丹作勢又要打,急忙一溜煙的逃離了沙發。


    不過趙壑一邊跑著,一邊還擺著奧特曼的經典造型警告著夏言‘別打我家丹丹的主意’,把趙雅丹鬧了個大紅臉,至於夏言,倒隻是沒所謂的覺得這趙雅丹的弟弟很有意思。


    其實不得不說,趙壑出現的的確也很是時候,先前雖然夏言已經使出拋出了深水炸彈的小紕漏,稍稍緩解了和趙雅丹之間,因為先前那個意外的ěn而形成的尷尬。


    可是那也僅僅隻是緩和而已,至於根本解決則還需要時間,所以隨後夏言和趙雅丹才隻是程式化的一問一答。


    而直到趙雅丹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弟弟的出現,正好完全破碎了這種尷尬,才讓氣氛變得融洽了起來。


    沒有了尷尬,夏言和趙雅丹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聊天,也許在心底,人妻趙雅丹還藏著什麽對於夏言的幻想,但至少在表麵上,已經能夠和夏言暢談無阻了。


    至於夏言,連女人都放開了來,作為老爺們,還有什麽看不開的呢?不過,夏言和趙雅丹的聊天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趙雅丹那有些神經質的弟弟趙壑,就抱著一副圍棋盤和兩盒棋子走了過來,然後往麵前的桌子上一放,拿下巴指著夏言道:“姓夏的,有沒有膽量來殺兩局圍棋?”夏言還沒有說話,另一邊的趙雅丹卻不滿的大發雌威道:“趙壑,你又發什麽神經?我這和你夏言哥哥有事要說,你先自己打譜去,晚上我陪你下。”


    “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趙壑不屑的撇撇嘴道,


    “姓夏的,有沒有膽量來兩局?如果你贏了我就把我家丹丹讓給你,怎麽樣?”


    “你這小鬼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你親姐姐!”趙雅丹如是說著,然後起身伸手就揪住了趙壑的耳朵,而趙壑也在這一揪之下,轉眼現出了原形,討饒叫道:“老姐,哎呀!我錯了,痛呀!放手!”眼見趙壑齜牙咧嘴的痛喊,夏言不由笑道:“丹姐,不要緊的,正好我現在也沒什麽事,就陪他玩兩局,正好我以前也學過一段時間的圍棋。”


    “夏言你別和他下,這小子是業餘六段,可厲害著呢!”趙雅丹說。


    “不礙事的,”夏言說,


    “才業餘六段而已,又不是九段或者十段,玩玩有什麽關係?”麵對夏言,趙壑立即不滿的大叫道:“你這個白癡,虧你還好意思說你學過圍棋,依我看你根本就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


    “你罵誰呢?”趙雅丹一邊如是說著,一邊手上還加了力氣。趙壑立即鬼喊尖叫道:“姐,真疼,放手哇!罵我,我才是白癡好了?”聽到趙壑這麽說,趙雅丹這才放開了手,同時一邊對夏言解釋道:“業餘六段在中國已經是很高的水準了,因為中國業餘總共隻分七段,一般人終生努力也隻能拿到五段,因為要想升到六段,至少要在全國性的大賽裏拿到前六名才行,至於七段則要拿到世界比賽的前三名,所以中國很多退役的職業棋手也才不過業餘六段而已,我這樣解釋,夏言,你能明白嗎?”夏言點點頭:“丹姐,那你弟弟挺厲害的呀,居然能和職業棋手持平。”


    “還好,以前就是因為這小子調皮搗蛋,我父親才讓他學習圍棋以修身養性的,可誰知道這小鬼是塊朽木,越雕越爛!”趙雅丹說,


    “至於他說和你下棋,我估計應該是他在剛結束的上海國際圍棋邀請賽上碰了釘子,輸給了一個比他年紀還小的小孩,心裏鬱悶,想虐虐你發泄一下罷了,你別理他。”被趙雅丹戳破了底細,趙壑頓時不滿的抗爭道:“那是失誤,失誤你懂嗎?”夏言毫不在乎的擺擺手:“丹姐,不礙事的,不就是業餘六段嘛,我怎麽說也比他大了將近十歲,下起來誰虐誰還不一定呢!”夏言的話語講起來十分隨意,就好像趙雅丹的弟弟趙壑不是可以和職業棋手持平的業餘六段,而是一個第一次見到圍棋的門外漢一般。


    當然,夏言的這種藐視的狀態,倒是把趙壑氣得夠嗆。夏言拍了拍身邊的沙發位置,對趙雅丹道:“丹姐,來,坐這裏,看我怎麽替你教訓這個臭小子的。”趙雅丹聞言欣欣然坐到了夏言的身邊,而趙壑眼見如此,不由嘟囔了一句


    “奸夫婬婦”,雖然大家都知道趙壑不過就是這麽一說,但作為聽者的夏言和趙雅丹,卻同時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心虛。


    第一局,趙雅丹也不知道夏言究竟水平如何,就讓他執黑占據先手優勢,可是讓懂棋的趙雅丹怎麽也想不到的是,才一開始,夏言就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正中央的天元位置。


    對此,趙壑立即鄙視的說了夏言一句


    “你確定你是在下圍棋而不是五子棋”,而趙雅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一臉濃重的疑惑,卻也很明確的表達了她的想法。


    原因無他,在圍棋裏,中心的天元位置很激肋,不像邊角上可以很容易把棋走活繼而控製一小片區域,而天元位置則必須要控製整個棋盤,其中的難度相差,可不是一點半點。


    因此,在職業比賽裏,很少有人會在第一手下在天元的位置上,除非是這個人要走模仿棋,或者是對自己的棋力有著強烈的自信,而看夏言的表情,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於是,趙壑在看了夏言一眼以後,不得不收起了他玩笑的心態,慎重對待,他的第一手比較常見,下在了自己右下角的星位上。


    雖然,在第一手的較量中,趙壑明顯在氣勢上落了下乘,但在整體的布局上卻占據了優勢;而在隨後的定式布局中,趙壑將他業餘六段的水平展現得淋漓盡致,相比之下,夏言的布局則淩亂且毫無章法。


    在棋還未至中盤的時候,整盤棋的大局就已經不屬於夏言了,趙雅丹著急的在一旁幾次想要提醒夏言,可在看到了夏言那依然平靜如水的眼神以後,就又安靜了下去。


    他是故意的!趙雅丹在心裏如是想著。果不其然,就在趙雅丹的念頭才堪堪升起,趙壑興致滿滿的準備在中盤將夏言斬落馬下的時候,夏言的幾個手筋連連甩出,棋盤上被截斷的黑棋霎時間複活。


    與此同時,剛剛還在趙壑那邊的大勢也瞬間轉移到了夏言這邊,趙壑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中盤投子認輸。


    (手筋:圍棋術語,就是靈感之下的妙手,指在關鍵部位所使用的手段和技巧)認輸以後的趙壑偷偷看了夏言一眼,見夏言在大方的看著自己而趙雅丹則在一旁愉快的大笑時,頓時心裏一橫,冷眉道:“剛剛是失誤,你運氣好,再來,這次我執黑!”對於趙壑的執黑的請求夏言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第二局就這樣開始了。


    有了第一局的失利,趙壑這一局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應對,而夏言則依然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不過這一局和上一局相比,很多地方倒是精妙了不少,每一步雖然看起來並不怎麽樣,但放在大局上,卻都正好是卡在趙壑最不舒服的位置上。


    趙壑被夏言布在關鍵位置上的白子弄得焦頭爛額,就在他準備動手拔除這些釘子的時候,夏言突然發力,再次把趙壑斬落在中盤的馬下。


    趙雅丹不是不懂棋的人,也許第一局她由於擔心才沒有發現,但是到了第二局,趙雅丹才篤然發現,原來這個男人在粗野的麵具下,原來還深藏著一顆堅如磐石和機敏多變的內心。


    棋盤上,夏言的每一手都有著極深的用意,就在不知不覺中,趙壑已經掉進了夏言的陷阱裏。


    趙壑仍然不服,再戰。第三局仍然是趙壑執黑,棋路普通,然而執白的夏言這一次卻一改此前溫婉的棋風,從第一手開始,每一步都是緊bi絞殺,就好像是運籌帷幄的諸葛亮,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衝鋒陷陣的關羽張飛一般,趙壑極應對不及,很快再次認輸。


    三盤棋結束,夏言長出了一口氣,似乎領悟到了一些什麽,然而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篤然發現,不管是少婦趙雅丹還是初中生趙壑,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崇拜眼神,看著他。


    (83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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