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像你們這樣老實又本分的商人,我們都是十分歡迎的。」


    這個水手絮絮叨叨的說著,無笙的視線卻越過他看向後麵的甲板與船頭,兩排水手正十分有序的提著桶拿著抹布,水一潑便將血色沖淡,再被抹布一擦便光亮如新,隨即將殘肢碎片拋入海中,幾秒後發出沉悶的聲響。


    無笙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那水手,後麵三人也終於陸陸續續的踩上了甲板。


    這時能看見的地方都已經被收拾幹淨了,一直靠近的瘟疫船也因為夜晚的到來而消失不見,深邃又平靜的大海足以給人一種安寧的假象。


    無笙幾人心照不宣的沒有返回船艙,各自在甲板上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看著清晰又璀璨的星空。


    顧涼磨蹭了一會,像是十分猶豫:「我們在這裏躺著真的沒事吧?」


    無笙:「上帝規則在這裏發揮不了。」


    顧涼:「為什麽?」


    無笙別過腦袋,明顯不想繼續搭理這個蠢貨。


    趙嶺和行骨靠坐在船舷邊,神情警惕又帶著戒備,默默看著遠處不斷起伏的海平麵。


    此刻的安寧,就像是上帝大發慈悲。


    但上帝是個瘋子,隨時都可能發瘋。


    第二天清晨,顧涼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睡了一晚上硬地板的身體哪哪都是疼的,他正準備像昨天一樣爬下救生艇再苟一天,就被無笙捏著後脖頸提了回來。


    顧涼眼神渙散的回頭,發現無笙似乎非常頭疼,看自己的眼神中也多了一分憐憫。


    就像是在關愛智/,障......


    但他不知道,某人現在是真的頭疼,本來一晚上就沒怎麽睡著不說,還看見一傻子睡醒就要跳海。


    就沒有人告訴他,現在船帆拉滿,風力強勁,明顯就是在全速前進嗎?


    顧涼垂首,清醒之後他也明白自己剛才做的事情是有多麽...丟人。


    無笙感覺的沒有錯,這艘船此刻正乘著西風急速前進,但意外的是那艘滿載屍體與瘟疫的船隻卻沒有再次逼近了,隻是隔著個合適的距離尾隨著。


    因為那距離足夠近,哪怕不用望遠鏡也能瞧見個大概,所以趙嶺與行骨也看清了那艘船上的慘烈場景,臉色略微有些震驚的挪開了視線。


    唯有無笙,依然笑眯眯的看向後方,看著船體劈開後又複合的白色海浪,看著不遠處散發著濃鬱不詳的瘟疫之船。


    顧涼不知什麽時候摸了過來,被無笙甩了甩手持打遠。


    無笙:「保持距離。」傻子是會傳染的。


    顧涼頓時一臉哀戚,無笙卻並未理睬他,他在想主線任務到底是什麽意思。


    「逃離羊圈」,這個羊圈範圍多大,邊界又在哪?如果他現在就跳海,劃著名救生艇朝相反的方向去的話,算不算是逃離了羊圈?


    他回頭看向顧涼,腦海中盤算著可行性。


    要不現在把他扔下去看看?


    嘖,失算了,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拉著他了。


    顧涼雖不知道無笙在想些什麽,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人想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他雙手捂住胸口,連連後退。


    無笙想想還是算了,扔下去指不定會出什麽事,他低頭想要另尋一種合適的解釋,卻偶然發現海水顏色淺了不少,不再是那種極深的黑中微微泛著藍。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見了海麵上出現了其他船隻,無笙往後一瞧,那一直跟著他們的瘟疫就像是被海浪打散了一般消失不見,就像是不能見光的老鼠。


    船長和水手共同的口號聲也響起來了,他們足以能夠看見熱鬧的碼頭與岸邊拆卸的貨物。


    無笙卻眯起了眼睛,默默的數著數。


    一,二.....七,八。


    來來往往進入港口的船隻有很多,卻並沒有看見一艘船從港口內駛出。


    難道說,逃離羊圈真的就是指逃離這個小鎮?


    他又看向了顧涼,極其隱晦的嘆了一口氣,想道:可惜了,該早點把他丟下去的。


    顧涼突然感到背後一涼,回頭卻隻見無笙帶笑的麵容。


    「船將靠岸!」


    一陣猛地顛簸,偌大的船隻放下了船錨,緩緩的駛進了碼頭。


    這艘船終於是靠了岸,隻是卻不知道有多少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汪洋上。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平安歸航,平安歸航。」船長還在不停的念叨。


    人流不斷從船艙裏傾瀉上岸,經歷了近乎兩天的漂泊後,來自遠方的客人終於站在了堅實的土地上。


    無笙抱臂站在碼頭邊等待下一個劇情節點,卻沒想到先等來了係統突兀的播報聲:


    【敬告各位玩家,遊戲內不設置初始存檔,此副本中一共存在著兩個存檔點,請玩家們自行爭奪。


    註:存檔點隻能存檔一名玩家,在無特殊情況說明下使用次數僅為一次,玩家使用存檔功能後隻有玩家本身能夠返回存檔點(包括但不限於身體狀況血量及收藏物道具等),讀取存檔後則存檔信息消失。】


    【請各位玩家注意,本副本第一個存檔點已經出現。(判定生效範圍包括但不限於本人)】


    係統的聲音剛剛消失,世界安靜下來,碼頭上的人都停住了,不,應該是說整個遊戲時間被暫停了,唯有一個梳著兩條小辮的孩子穿著洋裝站在遠處,雙手高舉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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