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淺淺的吻,淺嚐即止,沒有再多。


    而這一個吻裏,卻是有一種悸動人心誘惑。


    船靠了岸,上了船的蕭屹對他伸出來,蘇清河把手放在男人的手心上,借著男人的力上了船。老船家撐著船走了,夕陽淡色的餘暉裏,他們看著那一位老人越走越遠……


    第127章 最深刻的記憶


    夕陽落下,黑夜拉開了帷幕。


    他們去了夜市,梅裏的夜市是出了名的熱鬧,來梅裏的人,都愛到這裏走上一趟。一條長街,聳動的人頭,兩個人的手十指相扣,緊緊地拉在一起,蘇清河帶著身後的男人在這條街上,在人來人往的這個地方穿梭,就像是他在這裏生活的人那般。


    沿街擺著攤子叫賣的小販們,蕭屹這個從來沒在這種地方走過的大少爺,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從來沒見過的,但是這個男人卻不會感到新奇。


    一路上任由拉著他的少年帶著他走,他隻是跟著他的步伐,把人看在眼前,別把人丟失了,或者被這個對什麽都好奇的小傢夥給半路丟下了。


    街頭表演雜技的表演者,他們或許是以這麽一門手藝謀生,這份錢賺得並不太輕鬆。


    但是每個人的錢都來之不易。


    從熱鬧的夜市出來,蘇清河的手裏拿著一個麵具,他蓋在臉上,月白的麵具,上麵有一個彎彎的月牙,蓋在臉上隻露出兩隻眼睛。離開了夜市,耳裏依然能聽得見那喧囂的聲音。


    裏麵的聲音太吵了,他們一路上都沒說上幾句話,因為說了也聽不清楚。


    「……小時候我跟媽媽去趕集,集市也是這麽地熱鬧,那個時候去趕集是一件感到特別開心的事,從家裏出去集市的路其實並不遠,小時候卻覺得去了一個特別了不起的地方。」蘇清河說起媽媽的時候,話裏隻有那一份懷念。這一趟夜市,勾起了他小時候的回憶。


    隻是從前牽他的那一隻手鬆開他了,而後他們再也沒再見過麵,他母親的離開,不僅僅是對他父親的憎恨,連同把他一起拋棄了。從那個女人離開後,蘇清河其實是不再在任何人的麵前提起過他的母親,不願意去提起那麽一個人,因為他的心裏也一樣恨那個拋棄他的女人。


    夜色成了人最好的掩飾,低垂下的眼睛,是一閃而過的別樣情緒,快得讓人來不及去發現。


    蘇清河抬起頭,拉起他們十指相扣的手,隻露出的兩隻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很開心地說道,「蕭屹,我們沒有走散。」


    現在,有一隻手,緊緊地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嗯,是啊。」蕭屹隨意地答道。他抬手揭開了少年臉上的月白麵具,看到麵具下麵是一張興奮得通紅的小臉。兩個人的目光對上,誰也沒有移開目光,少年看著他他的黑眸裏的笑滿滿地散去,裏麵換上了疑惑,目光遊移,不敢看著他。


    這個可愛的小東西!


    男人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他伸手撫摸著這一張漂亮的小臉,手往臉頰滑落下來,扣住了少年的下巴,低頭就吻住了他的唇。可能蕭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除了想吻這個人,還是想吻他。


    從聽著他喋喋不休地開始說話的時候,他知道這個小傢夥是興奮,太開心了。而他的心情因為少年的開心,而變得很好。他不太明白他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但是卻隱約地能感受到他的那種心情,無論他如何掩飾,還是有那麽一絲的泄露。


    ——他也許並不如他所表現的那麽地開心、快樂。


    「唔?」


    蘇清河的眼睛眨了眨,在男人的大手摸上他的眼睛的時候,他還是柔順地閉上了眼睛。


    梅裏的夜晚,長河的兩岸,亮起的燈火勾勒出了一幅夜的美景。河水被燈火照亮,底下的黑暗成了一片鏡子,上麵浮現著兩岸的美景,燈火闌珊,小樓人家。


    而此刻,他就坐在長河岸邊的小樓的窗戶上,男人的兩隻手緊緊地扣住他的腰,沒有讓他往後掉下去。如果有人從外麵看上去,隻看得見坐在那裏的一個人的背影。


    迷亂的眼睛,失了魂的少年早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少年上半身的衣服還完好,下半身的褲子早已經脫了扔到地上了。而抱著他的男人,身上的衣服都完好,西裝褲上的拉鏈拉了下來,如果有人看見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隻以為是一個強壯的男人,抱著他嬌小的愛人靠著窗戶上看著外麵的夜景,而想不出其他。


    絕對沒有人想誰會這麽地大膽。


    河的兩岸還有不少在觀看夜景的人,就是小樓上也不少。就是人多,有些事情做起來才不會讓人發現,這也是蕭屹有恃無恐的地方。


    這個男人的放肆,張狂,讓蘇清河恨不得咬死他。


    「蕭……蕭屹,你,夠了……」蘇清河被男人手裏的力一帶,往男人的胸前撞了過去。他兩手緊緊地抱著了男人的脖子,他也被自己會掉下去,因為這樣的死法太讓人恥笑了。


    如果他從這裏掉下去,明早娛樂報紙的頭版一定是他。


    「寶貝,外麵的風景很漂亮,你想不想看?」蕭屹低下頭,在少年的耳邊說道。


    「不,不不想……」蘇清河一慌,他趕緊地搖頭。


    這個夜晚,註定是一場瘋狂。


    在後來蘇清河想起這個夜晚,他想他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想去梅裏了。他在一開始來到這個地方,就說想等老的時候來這裏養老,而到後來,他再也不敢提起那麽一地方。梅裏留給他最深刻的印象,不是兩岸河的漂亮,不是夜市的熱鬧,而是蕭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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