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房間裏,時間仿佛被無形的手按住了暫停鍵,每一秒都像是在緩慢爬行。思緒在實驗室裏流轉,每一個念頭都像是被拉長,時間在他們的腦海中變得模糊而漫長。


    靈的呼吸變得沉重而緩慢,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突然,他感到他感到一股熱浪從體內湧出,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身體的溫度在不斷攀升。靈的血液在血管中沸騰,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推動著熱流,讓他感到全身都在顫抖。


    “報告,三號誌願者都體溫異常!38度!40度!42度!”


    “報告,一號誌願者體溫也出現異常!”


    “報告,五號誌願者也出現體溫異常!”


    …………


    每一位誌願者都體溫都出現異常,並且體溫正在不斷上升,再這樣下去這十位誌願者將會死亡。所有人都麵露緊張的神色,謝慕柔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中。


    “不要緊張,各位,這是正常的。”科研組長扶了扶厚重的眼睛,接著說道:“這是身體的自我防護機製,因為注射到液體被大腦判定為病毒,免疫細胞正在嚐試用高溫殺死它們。我們的發燒,也是這個道理。”


    聽完科研組長的解釋,眾人還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靈的皮膚變得異常灼熱,仿佛太陽的熱量直接穿透了皮膚,讓他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炙烤。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沿著臉頰和背部流淌。


    這種熾熱感持續了三分鍾左右後就消失了。


    “報告,所有的誌願者都體溫開始下降。”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報告……誌願者的體溫……還在下降,已經超過……人體的正常體溫範圍內。”


    “什麽!”


    科研組長推開電腦麵前的人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腦上的數據。每一位誌願者的體溫數據圖像,屏幕上的數據圖像呈現出一條平滑的曲線,它緩緩地向下傾斜。


    一股刺骨的寒意迅速席卷全身,所有的誌願者的體溫像失控的過山車一樣急速下降。靈的血液似乎在血管中凝固,體溫的下降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直透骨髓。


    靈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這種顫抖隨著體溫的下降而愈發劇烈,仿佛連靈魂都在顫抖。生命力隨著體溫的下降而流失,所有人感到自己的活力在一點點被寒冷吞噬。


    “滴——”


    心電圖機輕輕發出“滴”的一聲,在他們耳裏卻顯得震耳欲聾。


    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聽到的聲音,這意味著其中一名誌願者失去了生命體征。


    “報告!七號誌願者……確認死亡……”


    雖然他們早就明白在這場的人體試驗裏,會有極大的可能有誌願者在因承受不住而死去。但這個情況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們還是無法接受。


    這條報告像一道閃電擊中了他們,房間裏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每個人都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他們的表情在那一刻凝固,臉上的笑容或輕鬆的神態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抹去,隻剩下震驚和不可置信。


    身體的體溫忽然上升又突然下降,這種極端的變化,很少有人的身體能夠抗得住。


    謝慕柔緊緊地咬著嘴唇,望著七號誌願者的床,他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眉毛緊鎖,眼睛緊閉,仿佛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在了那一瞬間。


    此刻,他的心髒永遠地停下了。


    “保持冷靜各位,繼續做好一切工作,不要讓他白白犧牲。”謝慕柔的語氣沒有包含著任何情感。作為除災師的高層和“臨光”計劃的總責人,她沒有感情用事,必須時刻保持著理性。


    “臨光”計劃人體試驗進行五分鍾,七號誌願者死亡。


    科研人員懷著沉重地心情在“臨光”計劃的報告裏寫下這一句。


    其餘的誌願者還在忍受著極度的寒冷,根本沒有注意到七號誌願者已經死亡了。


    靈的思緒像斷線的風箏,在意識的邊緣飄忽不定,每個念頭都變得模糊不清,難以捉摸。視線中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色彩和形狀失去了清晰的邊界,就像透過一層霧氣看世界。


    時間感開始扭曲,他無法分辨過去了多久,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又或是被壓縮。靈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仿佛失去了重量,意識的模糊讓他難以感知自己的存在。


    意識的邊緣變得模糊,靈感到自己正站在清醒與昏迷的分界線上,努力不讓自己滑入無盡的黑暗。


    “啊啊啊!”


    許念發出一陣痛苦的尖叫聲,她的尖叫聲刺耳而尖銳,像是一把利刃劃破寧靜的空氣,讓人的心髒猛地一緊。


    她的四肢被皮帶緊緊固定,但許念仍然不顧一切地掙紮,肌肉緊繃著,實驗床瘋狂地搖晃著。


    其餘八位誌願者處於半昏迷狀態,隻有許念發出痛苦的尖叫聲。


    謝慕柔轉身對著科研組長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隻有一號誌願者看起來很痛苦,而其餘的誌願者都處於半昏迷狀態?”


    科研組長厚厚的鏡片倒映著各種各樣的數據,“這些數據表明,他們的意識正在被侵蝕,才導致他們處於半昏迷狀態。而一號誌願者的表現來看,隻有一種解釋。”


    “一號誌願者是雙重人格,在她的腦袋裏存在著兩個人的意識。此刻她承受著極大的痛楚,就好比有人拿著一把小刀,緩緩地割下你全身的皮膚。”


    “那要怎麽辦?她會怎麽樣?”謝慕柔著急地問道


    科研組長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是我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現在,隻能看她的意誌力了。最好的結果,是她挺過去。如果她沒有挺過去,那麽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植物人。”


    謝慕柔憂心忡忡地望著綁在實驗床上許念。


    許念的頭部像是被鐵錘猛擊,意識的混亂帶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仿佛腦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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