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雖然他隻跑了八公裏,但他一路上都在憋笑。八公裏,他幾乎是全程岔著氣跑著。


    楓看著狼狽的林嵐,笑著說道:“要是你一開始就認認真真地跑完全程,也不至於落下這個下場。看在你跑得這麽努力的份上,我允許你們原地休息五分鍾。五分鍾,等待你們的將會是一桌大餐。”


    楓留下一個猥瑣的笑容,隨後坐在沙發上,哼著口哨,清閑地泡茶。


    “我還活著嗎?這裏是天堂嗎?”林嵐趴在地上翻了一個身子,仰望碧藍的天空。


    這時靈的腦袋出現在林嵐的視野裏。


    “哦,老天,你那醜陋的麵孔遮住了美麗的天空。”林嵐嫌棄地翻了一個身子,“都說天堂都是帥哥,看來我還沒有上天堂。我林嵐對天發誓,以後每天都會堅持跑步!”


    靈無言以對,與其站在這裏看她發瘋,進去和楓一起喝茶。


    前腳剛踏進去,楓就站起身,說道:“五分鍾到了,現在準備速耐,快點快點,別磨蹭。”


    靈:???


    林嵐趴在地上抬起疑惑地腦袋:???


    “從你說開始休息到現在,我就說了三句話,你告訴我五分鍾過去了?我們處於同一個時間維度嗎?”


    楓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時間,就是這麽奇妙。400米,五個,然後800米,三個,最後1000米,兩個,做到四分配。”


    靈:!!!


    林嵐的表情從疑惑轉變的震驚。


    “不是,隊長,誰家好人這麽訓練的啊?就算是國家級健將也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再這麽跑下去,我的腿遲早會沒有知覺的!”林嵐躺在地上揮舞著雙手,發出陣陣嚎叫。


    楓悠悠地說道:“你們可是契約過鎮靈的,這點訓練量已經算是很少了。不要廢話,快快快,動起來。跑完之後,你們還要舉啞鈴,做俯臥撐,還有平板支撐。”


    “啊啊啊~”林嵐一邊哀嚎著一邊極不情願地從地上爬起來,又開始跑起來。


    最後幾百米後,靈的腳步變得機械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意識開始模糊,隻剩下本能在驅動著他的雙腿。


    林嵐在最後幾米的路程,索性整個倒在地上,慢慢地爬過終點。


    “不錯,勉強完成任務。接下來舉啞鈴,走,去地下室裏。”楓揮著手,示意靈和林嵐跟上來。


    楓自顧自地走了一半,發現他們沒有跟上來。他轉過頭,他們躺在地上,表情淡然,似乎看透了生死。


    …………


    傍晚,他們今天的體能訓練終於結束了,這周的訓練他們全部完成。


    靈坐在沙發上,他的關節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每一個轉動都伴隨著“哢哢”的聲響,仿佛是老舊機器在啟動時的抗議。


    他試圖伸展身體,卻發現動作笨拙而緩慢,像是被無形的鉛塊拖住了手腳,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需要額外的努力。盡管身體上的僵硬讓他難以動彈,但精神上的疲憊更是讓他感到無力,連思考都變得緩慢,仿佛大腦也隨著身體的僵硬而凝固。


    至於林嵐,她已經在沙發上躺了大概有幾個小時了,靈一度懷疑林嵐已經沒了。


    “你們還不走了?”王龍正準備出門,就發現他們兩個還待在沙發上。


    靈無力地說道:“我們再休息一會,一會就走。”


    “那好吧,這周的體能訓練做完就不要再去劇烈活動了。幾天後‘臨光’項目的誌願者應該就出來了,不要到時候選上了,結果身體出問題去不了了。”


    靈對著王龍比了一個“ok”。


    “好,那多保重。”


    “臨光”計劃的人體試驗究竟會是什麽樣的?是綁在冰冷的病床上,然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裏拿著裝著不明的液體的注射器,注射到你的身體裏麵。


    靈正想象著,身邊忽然傳來林嵐吃的打鼾聲,鼾聲如同老舊的蒸汽火車,呼哧呼哧地在耳邊轟鳴,讓人難以忽視。


    靈白了林嵐一眼,艱難地從沙發上站起,全身傳來一陣陣的酸痛。他扶著沙發,走到櫃子裏,從裏麵取出一件毛毯。


    “看在住你家這麽久的份上,就當一回好人吧。”


    靈輕輕地把毛毯蓋在林嵐的身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灑在林嵐寧靜的麵龐上,如同一層輕盈的銀紗輕輕覆蓋。少女的麵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安詳,長長的睫毛在眼簾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這是一個安逸的夜晚,誰都沒有發現屋頂上有一個血色的身影閃過。


    “咚咚咚。”


    部長揉著惺忪的睡眼,頭發略顯淩亂,臉上還帶著夢的痕跡。他站在門前,慵懶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張了張嘴。


    “咚咚咚。”敲門聲變得更加急促。


    “來了來了,一大早地,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部長不耐煩地打開門。


    伊織正嘟著嘴,氣鼓鼓地對著部長說道:“你怎麽這麽慢,害我等了好久!”


    “是伊織啊,你好找我有什麽事嗎?”部長揉了揉伊織的小腦袋。


    “把你的手拿開!我過來是問你‘臨光’計劃的人體試驗的人選選好了沒有,報名的名單發給你有兩天了,謝慕柔姐姐今天下午就要了!”


    部長的手僵在半空,待在除災師總部的這幾天,他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還是吃,完完全全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一想到謝慕柔充滿威嚴的麵孔,部長的困意瞬間全無。


    部長發出一聲驚呼:“完蛋!那份名單我甚至都還沒打開過!”


    “那你等死吧。”拋下這一句話,伊織傲嬌地抬著頭走了。


    “砰!”


    部長關上門,急匆匆地坐到電腦麵前,打開謝慕柔前幾天發給他的名單。


    “快點啊,你這個該死的電腦!”


    電腦上圈圈一直轉著,部長恨不得把現在就把這個電腦砍成兩半。


    圈圈終於消失,電腦彈出一段話:


    很抱歉,這個文件已過期,無法打開。


    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會笑出來,部長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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